姜妍就這樣靜靜站著，只當沈淮序不存在，不過說實在的，她的心情確實好了很多。
相比於死來說，其他的都不算什麼，她好像根本沒有勇氣去死。
既然不敢死，那為什麼不好好活著，這世界上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她何必自己這麼糾結？
沈淮序走到姜妍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生氣，我是幫宋宇墨來開導你的，你這樣我可沒辦法交差啊。」
他的語氣很誇張，好像是真的怕宋宇墨似的，姜妍一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一個堂堂的總裁，還會怕學長啊，學長分明都是給你打工的。」
沈淮序聽完笑笑，同時點頭：「確實怕啊，你都說他是給我打工的，要是他不高興了不幹了，我上哪找這麼好的法律顧問？」
「行了，別解釋了，我沒生氣。」
一提到法律，姜妍眼神瞬間暗了下去，不想繼續談下去。
以前遲珩說過他的夢想是救死扶傷，姜妍當時開玩笑的說自己的夢想是伸張正義，要是有人找遲珩的麻煩，她罩著他，如今看來在資本面前，她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沈淮序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沒再說下去。
「你等我一下。」
淡淡吐出幾個字，沈淮序便轉身離開，姜妍看了他一眼便回過頭來，她不在意沈淮序去哪裡做什麼，就算是就這樣丟下她一個人離開她也不覺得什麼，反正她從來都是一個人，早就習慣了。
遲珩的別墅像是個冰冷的鐵籠子，姜妍不想回去，那裡到處都讓人覺得落寞，還不如站在江邊吹吹風來的清醒。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沈淮序重新跑了回來，手上拎著點小吃，還有幾罐啤酒。
「你晚上應該還沒吃飯吧，正好我也沒吃，將就吃點。」
沈淮序把後備箱打開，把東西放進去，轉頭衝著姜妍說道。
「我不是……」
姜妍正要拒絕，沈淮序卻直接走過來拽著她的胳膊把人拽到了後備箱前坐下。
「不要嫌棄東西便宜，但是味道不錯，總是吃山珍海味也會膩，偶爾吃點路邊攤也不錯。」
沈淮序說著拿起兩串烤串塞到姜妍手裡，自己則是打開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同時吃了一口羊肉。
姜妍沒想到他這樣一個總裁也會吃這些東西，看他的樣子突然也覺得餓了，便也低頭咬了一口烤串。
味道確實不錯，姜妍瞬間眼前一亮衝著沈淮序點點頭：「你是怎麼知道這附近有好吃的路邊攤？經常來？」
「最近不怎麼來了，不過以前確實是經常來。」
沈淮序靠在車邊，抬頭看了看天，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繼續說道：「那時候還在上學，跟家裡鬧了矛盾非要自己出來創業，壓力大的時候就喜歡來江邊走走，慢慢就知道這條江邊上哪裡的燒烤好吃，哪裡的啤酒好喝。」
姜妍默默聽著，沒想到沈淮序還有這樣一段經歷，倒是有些佩服他。
沈淮序沒有多說，但姜妍能看得出來他眼裡的落寞，也不好多問。
「怎麼樣？現在心情好多了吧？」
話鋒一轉嗎，沈淮序收起眼底的情緒，笑著看著姜妍。
「確實心情好多了，謝謝。」
姜妍說到這也拉開一罐啤酒，跟沈淮序的碰了一下，正要入口卻被他一把奪了過去。
「病剛好不要喝酒，你的酒量，我可是知道的。」
沈淮序的話讓姜妍瞬間臉上一紅，她確實酒量不是很好，只是不知道沈淮序是怎麼知道的。
「我買的有酸奶，是專門買給你的。」
沈淮序放下啤酒，又拿出一盒酸奶塞到姜妍手上。
「其實喝一點也沒事的，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喝沒意思嗎。」
姜妍打開酸奶喝了一口，笑著說道。
「我應該也不算是一個人吧，你不是人嗎？」
姜妍被沈淮序的話一噎，看著他的眼睛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下子就聊到了半夜，江邊的門面紛紛關門，整條江安靜的就像是一條沉睡的巨龍。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沈淮序把後備箱的殘羹剩渣簡單收拾了一下丟進垃圾桶里，看了看表對著姜妍說道。
「好。」
姜妍點點頭後上了車。
路上沈淮序沒有再說什麼，姜妍也有些累了，車子開出去沒多久便迷迷糊糊靠在座椅上睡著了，一直到車子停在別墅外面都沒醒。
與此同時，別墅里，遲珩靜靜坐在沙發上，一遍一遍的看表，臉色鐵青，直到聽到外面的發動機聲音這才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
沈淮序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遲珩從別墅里走了出來，正一臉陰翳的盯著他，那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遲總，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沈淮序自然知道遲珩這麼看他是因為什麼，但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不達眼底，看起來更像是挑釁。
「拜你所賜，我的東西還沒還回來，我怎麼好這麼早休息？」
遲珩說著挑眉看了眼白色寶馬副駕駛的車玻璃，此時姜妍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
「遲總說笑了，姜小姐是個人，她不想回來，誰也強迫不了她回來，你說對吧？」
沈淮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眼睛裡露出赤裸裸嘲諷的意味，遲珩見狀臉色不免更難看了許多。
盯著沈淮序看了幾秒，遲珩懶得跟他再廢話，抬腳朝著白色寶馬副駕駛走去，只是卻被沈淮序擋住了去路。
「讓開。」
遲珩冷冷看著沈淮序，周身的氣壓極低，沈淮序也不甘示弱，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遲總，這是我的車，你如果喜歡的話，大可以自己去買一輛同款。」
沈淮序冷笑一聲，突然戳中遲珩的痛處：「遲總現在靠著虞小姐坐上了寰宇的總裁，不會連一輛寶馬都買不起吧？」
遲珩從沒想過要做這個總裁，他並不稀罕，但也輪不到別人拿這件事來羞辱他。
想到這，他直接抬手一拳朝著沈淮序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