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給你買,你們先聊。」
沈淮序看了看兩人,知道兩人有話要說,便識趣的找個藉口離開。
「麻煩你了。」
姜妍從中午開始就粒米未進,一直到現在確實有些餓了。
病房門關上,病房裡便只剩下姜妍和宋宇墨兩個人。
「這麼晚了,你腿上的傷還沒好,幹嗎要跑過來?」
短暫的安靜過後,還是姜妍先開口,宋宇墨臉色緩和了一些,沒回答她的話,反倒是有些無奈看著她:
「才幾天不見,你怎麼又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宋宇墨一直都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關心她,姜妍聽到這話忍不住鼻子一酸。
看她一副要哭的樣子,宋宇墨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幽幽問了一句:
「還是放不下嗎?」
姜妍聽完搖了搖頭:「快了。」
她頓了頓把心底的酸澀努力壓下去,才又重新看著宋宇墨說道:「那筆錢你幫我弄好了嗎?什麼時候能全部到帳?」
「快了,最遲不超過一個星期。」
宋宇墨看著姜妍的神色,試探性的問道:「你這麼著急用這筆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姜妍猶豫了一下菜點點頭,輕輕吐出一句話:「我準備要離開遲珩了,但是在離開之前,我想把欠他的還給他。」
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人敲響,宋宇墨不再多問,姜妍這才對著門口說了聲:「進來。」
是沈淮序拎著吃的回來了,剛才他在門口不經意間聽到姜妍的最後一句話,這才敲了敲門才進來。
「太晚了沒什麼吃的了,你先將就吃點吧。」
沈淮序拎著一杯粥,還有一袋小籠包,這個時間已經是半夜了,只有醫院門口有一個小吃攤還在。
「沒關係,麻煩你了,謝謝。」
姜妍拿過粥喝了一口,味道一般,但好歹是熱乎的。
「舉手之勞。」
沈淮序沒多說什麼,抬眼看了一眼宋宇墨。
「我沒事了,你們可以不用專門留下來,我自己可以。」
姜妍咬了一口小籠包,病房裡安靜的只能聽見她細微的吃東西的聲音,不免讓她有些不自在。
「那好,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就給我打電話,你應該有我的電話吧?」
沈淮序確實也沒有留下來的意思,衝著姜妍笑笑,看到她點頭這才朝著門外走去。
「沒關係,正好這段時間我都休假,可以在這陪著你。」
沈淮序走到門口,聽到宋宇墨這麼說,忍不住又拐了回來。
「你沒聽出來姜妍是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嗎?你腿腳不方便,正好我送你回去。」
沈淮序說著不等宋宇墨反駁就直接推著他的輪椅出門。
「你放開,我自己可以,不用你管。」
宋宇墨擔心姜妍,在輪椅上張牙舞爪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滑稽。
「沒關係,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會注意身體的。」
姜妍衝著宋宇墨招了招手,沈淮序說的對,她確實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但她還是接受不了孩子已經沒了的事,不過是在故作堅強罷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宋宇墨不情願的被推出去,病房門重新關上,房間裡再次陷入安靜。
姜妍默默吃著東西,雖然味同嚼蠟,但她還是強逼著自己吃完了。
孩子沒了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她要快點好起來,小鳶和外婆還需要她。
吃晚飯,姜妍靜靜躺在病床上,很快就睡著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睜眼的時候病房裡還是空間空蕩蕩的,她只發了一會兒呆便起床洗漱,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遲珩,那她也沒什麼好難過的了。
司雪柔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她住院的消息,快到中午的時候突然來了,姜妍對此還是很意外的。
她記得小時候那次發燒到四十度,外婆給司雪柔打了無數個電話,剛開始只是敷衍著說會回來看她,後面直接就聯繫不到人了,再後來外婆當著她的面把司雪柔攆出了家門。
從那以後司雪柔就真的再也一次都沒回去過。
「你來做什麼?」
姜妍的語氣不是很好,這麼多年,司雪柔不說贍養外婆,就是連看都沒回去看過一次,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管,她更是不信司雪柔是因為關心她才會來。
「你這話說的,你住院了,我自然是來看看關心你的。」
司雪柔笑笑,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姜妍指著病房門的方向,冷著臉看著司雪柔。
「我可是你親媽,你為了遲珩恨我這麼久,怎麼現在病成這樣他連來看你都不來?不知好歹的東西。」
司雪柔沒好氣瞪了姜妍一眼,她是她的親媽,自然知道往哪裡戳最痛,僅僅兩句話就讓姜妍說不出話來。
「行了,別看我跟看仇人似的,遲珩那個窮小子配不上你,當初我也只是幫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而已。」
司雪柔見姜妍不說話,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來放在桌子上:「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兒子,比你大幾歲,但樣貌家世學歷都沒的說,人也不錯。」
姜妍這才明白司雪柔今天來的目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來:「什麼意思?準備把我賣了?準備賣多少?」
「什麼什麼意思?遲珩一個坐過牢的窮小子,剛出來一年就坐上寰宇總裁的位置,還跟虞琳琳定了婚,你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遲珩他就是個鳳凰男,就是玩你的,你趁早離開他。」
司雪柔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姜妍卻根本不買她的帳,笑的有些淒涼:「那你呢?遲珩是玩我,那你是什麼?這麼多年你對我不管不問,現在還想把我最後一絲價值榨乾,好來讓你獲利對嗎?」
「你在我眼裡,連遲珩都不如,不管他當年有多窮都捨不得我吃一點苦,最起碼我在他身上感受到過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