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號。

  早上。

  陳歌和江晚吟開車和影樓的攝影團隊進入了江大校園。

  這都是提前和李院長打好招呼的，否則影樓的車進不去，還得人家抱著設備來回跑。

  陳歌讓王珊珊幫忙預約的教室是在明理樓。

  他們在這邊上課，十分熟悉。

  找到教室後。

  一群人進去，還把門給關上了，整個跟拍啥電影似的。

  江晚吟今天為了契合老師的風格，穿的是日常在學校穿的那一套偏行政風的衣服。

  白色的休閒襯衫，黑色的包臀裙，以及腳上那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陳歌則是穿著高中的校服。

  這三天，他讓許慧蘭幫他從錦城快遞過來的。

  這次拍照的是一位蓄著鬍鬚的中年男人，穿衣很隨意，但不標新立異，陳歌險些以為這是來打燈光的。

  攝像師姓牛，平常大家都是牛老師牛老師的叫著。

  搭配那個平頭的髮型。

  陳歌在心裡一直喊他「牛爺爺」來著。

  也想問問他是不是住在「翻斗花園」，認不認識一個名為「胡圖圖」的小孩。

  牛爺爺進來之後打量了一下教室。

  這間教室東面有窗戶朝外，早上的陽光很不錯。

  幾分鐘後，拍攝開始。

  第一張照片選的是「上課」的景。

  江晚吟雙手扶在講台上朝下面看，而陳歌就在第二排中間抬頭看著她，很簡單。

  之後，牛爺爺讓他們隨意發揮。

  江晚吟說：「陳歌，要不你站起來，我拿著書走到你身邊，裝作提問你的樣子？陳歌？」

  她看著座位上的陳歌，對方正發呆呢。

  作為「江大脾氣最不好的輔導員」，江晚吟直接拿起講台上的粉筆就朝陳歌砸去。

  粉筆精準命中陳歌腦袋。

  「臥槽...」

  陳歌驚呼出聲。

  牛爺爺鼓掌，「不錯不錯，我抓拍了，你倆這很像我小時候啊，我當時上課老睡覺，老師就是這麼砸我的。」

  江晚吟皺眉，「你剛剛發什麼呆呢？！」

  陳歌訕笑，「我在想，要是你是我高中老師，咱倆會發生什麼事情？」

  江晚吟：？？？

  沉吟了幾秒，江晚吟幽幽道：「高中禁止早戀。」

  陳歌：......

  眾人大笑。

  攝影團隊早知道陳歌和江晚吟就是網上那個網紅了，之前陳歌就知道，瞞不過的。

  後面，他倆又補了幾個課堂的場景。

  有陳歌坐著，江晚吟拿著手走到課桌旁低頭看陳歌的。

  也有「下課後」，江晚吟站在講台上，拿著作業本皺眉「數落」站在講台下的陳歌的。

  還有走廊里，江晚吟抱著課本在前面走，陳歌跟在身後的。

  基本上學生時代能遇到的經典場景，都拍了一下。

  室內的拍完，就是室外和辦公室內。

  最後是操場上。

  拍完之後已經臨近中午十二點。

  牛爺爺看著相機里的照片，可惜，「等你們婚紗弄好了再來補拍一下吧？學生時代的師生感覺是有了。

  可沒有穿上婚紗轉場的那種感覺啊，少了點味道。」

  「行，聽你的。」

  陳歌回應。

  他喜歡聽專業人士的建議。

  不過想來也有一個怪圈。

  上學期間，大家除了學習，都聽老師的。

  給開個小灶，嗚嗚嗚。

  讓做個勞動，我我我！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去醫院了，滿嘴是「我聽說」「朋友說」反正除了醫生說的話，他都信。

  陳歌信奉一句話：讓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

  江晚吟都無所謂。

  影樓的攝影團隊收工，陳歌問江晚吟：「老師，回家吃還是在食堂吃？」

  「在食堂吧。」

  江晚吟盯著外面的大太陽，「現在太晚了，回家也是吃外賣，在學校簡單吃點再說。」

  說完，她瞥向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出來！」

  陳歌也看過去。

  王珊珊和幾個女生唯唯諾諾的從掩體後邊出來。

  「嗨...江導，陳歌，好巧啊...」

  陳歌：......

  巧個頭啊。

  王珊珊跑到江晚吟身邊，環住她的胳膊。

  現在管理系的同學不怎麼怕江晚吟了，反而覺得江晚吟很可愛，人設也太反差了。

  「江導，你今天好漂亮啊！」

  江晚吟吸吸鼻子，沒有回答。

  雖然她現在臉皮厚了，可也不能在學生面前表現出來啊！

  「你們假期沒回家嗎？」

  聽到她的話，有一個女生笑著解釋，「沒有的，我們本來打算去景山玩，可聽珊珊說你和陳歌要在學校拍結婚照，就一直等著呢。」

  王珊珊：？？？

  你賣我！

  江晚吟看了王珊珊一眼，移開目光。

  陳歌笑著說：「我和輔導員要去食堂吃飯，要一起嗎？」

  女生們：好哇好哇！

  陳歌：？？？

  不是...我就客套一下，你們聽不出來嗎？

  我的意思是讓你們趕緊走，別耽誤我和輔導員吃飯啊！

  就這麼，倆人變成了一群人。

  江晚吟嘆了一口氣。

  ......

  剩下的這幾天。

  陳歌多是和鄭子龍討論花店開分店的事情。

  對於這個，鄭子龍肯定是樂意，他手裡面沒有那麼多資金去開分店擴大市場。

  每天刷抖音的時候，鄭子龍刷到江城的其他大學，都很痛心。

  這都是軟妹幣啊，可惜他掙不到。

  這天下午。

  陳歌和鄭子龍又坐在花店裡商量這個事情。

  鄭子龍：「二哥，下一站放在江財是你早就想好的吧？你是不是想讓那個...那個...李雪？

  對對，是李雪幫忙經營？有熟人是吧？」

  陳歌無語。

  「你放狗屁...去江財完全是因為去年江財來咱們學校學習參觀，我估計倆學校領導關係不錯。

  所以...」

  陳歌笑呵呵的說：「你還得去付老師那邊問問，對了，付老師那邊你維護著關係的吧？」

  「肯定呀！」

  鄭子龍認真的點頭。

  雖然花店很忙，但他做事有始有終。

  雖然沒有以前那麼頻繁，可一周之內，還是會去一次，給付老師打掃辦公室，整理文件的。

  有時候倆人還會在微信上聊幾句。

  陳歌點頭，「這樣，你去問問付老師認不認識江財那邊管這個的老師，引薦一下，有人了好辦事。」

  「行！」

  「對了。」陳歌想起一件事，「先給你打個預防針，最近的分店我會去幫忙開拓，可等今後資金起來了，其他學校你就負責吧。

  我只管投資拿分成，其他的一概不管。」

  鄭子龍：？？？

  「不是...二哥，你是真打算養老了啊？」

  「不是...」

  陳歌看著窗外。

  「我可能自己開一家小音樂餐館玩玩，名字都想好了。」

  「叫什麼？」

  鄭子龍好奇。

  陳歌「嘿嘿」一笑，「叫『夜雨聽吟』。」

  鄭子龍沒弄明白這是啥意思，只覺得這個可能和輔導員有關係。

  陳歌當然知道鄭子龍不懂。

  因為那個雨夜，輔導員真的是「江晚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