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拍好了，先生？」

  攝影師失笑，催促陳歌。

  陳歌還單膝跪在地板上，抓著輔導員的小腳。

  江晚吟臉色漲紅的往回抽腳。

  「陳歌，你行了，拍好了。」

  陳歌有些不舍。

  攝影師調侃，「咱們這是拍攝啊，差不多就可以了。」

  陳歌鬆開江晚吟的腳掌。

  替她一點點的把高跟鞋給穿上。

  看了一眼底片後，兩個人換下衣服，往影樓外面走。

  洗照片和修照片需要一些時間，不過好在距離訂婚宴還有倆星期多一點，完全夠用了。

  陳歌拉著江晚吟的手，「老師，我覺得今天拍最後兩張照片真刺激。」

  江晚吟無語。

  「你是不是就喜歡這樣的？」

  「也沒有吧。」陳歌心虛的笑笑，「主要是你身上處處是寶藏呀，尤其是腳還很好看。

  你平常老是穿著高跟鞋在我眼前晃呀晃，這誰受得了。」

  江晚吟：......

  我穿高跟鞋是因為喜歡，是給你辦壞事用的嗎？

  這一忙已經過了十二點。

  陳歌也沒打算回家做飯，倆人找了一個飯館對付了一下。

  吃飯的時候。

  陳歌問輔導員，「老師，咱們訂婚宴在錦城辦吧。」

  「可以呀。」

  江晚吟食慾不大，扒拉著碗裡的米飯，小口咀嚼，十分優雅。

  「你家是錦城了，而且外公外婆也會回來，就別讓他們來江城了，在錦城辦也挺好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主要是還有老人。」

  陳歌給江晚吟夾菜，「賓客這邊，我家就是我爸媽爺爺奶奶，還有姥姥那一家。

  你這邊除了阿姨和外公外婆，還有要邀請的人嗎？」

  訂婚宴不同於結婚宴。

  訂婚邀請兩家關係比較近的親戚，簡單的吃個飯，僅此而已。

  快的話，一中午就結束了，也不用刻意去準備什麼。

  江晚吟聽到陳歌的話，搖頭，「我家這邊沒什麼親戚。」

  「行，那咱倆這兩天看看錦城那邊的酒店，提前預定一下，別到時候沒位置了。」

  「嗯。」

  江晚吟有些感慨。

  本來還不覺得快，可一商量起訂婚的細節，就好像也沒幾天的。

  就像上學時一直覺得期末考試還有很遠，可一旦老師開始領著複習了，就有些緊迫感。

  江晚吟心裡五味雜陳。

  她盼望著和陳歌組成一個小家庭。

  同時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害怕和緊張。

  訂婚後就是結婚。

  那結婚了是不是就要生孩子呀？

  她...她周歲才二十二......

  「老師。」

  「嗯？」

  「在想什麼？」

  「想咱倆的事。」江晚吟把頭髮攏到耳後，走的時候沒洗頭髮，她的髮型還是那種大波浪，「我感覺好快。

  以前覺得我最早也得三十歲之後才能結婚，沒想到我馬上就要結婚生子了。」

  「恐婚？」

  「那倒沒有。」

  江晚吟失笑，「其實按照年齡來說，咱們兩個還是小孩子呢，一想到要組建家庭，未來又要生一個更小的小孩，就緊張。」

  陳歌伸手握住江晚吟的手。

  「老師，你要是緊張的話，大可以訂婚之後，把婚期再放的遠一些，我尊重你。

  還有要孩子這個事。」

  陳歌也很頭疼。

  「我其實也不想那麼早要孩子，他們都說三十歲以上就是高齡產婦，風險會增大，也很難恢復。

  所以我想著咱倆要不就卡著你二十九周歲的那年要孩子。」

  江晚吟點點頭。

  日子在一遍遍商量訂婚的細節中消逝。

  暑假的餘額也所剩無幾。

  八月十五號。

  鄭子龍小兩口從趙都回來了。

  陳歌載著江晚吟去江城機場接二人。

  下午一點。

  陳歌指著不遠處，「老師，你看，他倆過來了。」

  陳歌揮手。

  鄭子龍同樣擺手。

  這是結婚後，陳歌第一次線下和鄭子龍見面。

  相貌衣著還是老樣子，但陳歌總覺得鄭子龍有些不一樣了。

  相較於男人，張楠楠變化更大。

  以前扎著的馬尾不見，她將頭髮全部盤了起來。

  眉眼間化著精緻的妝容。

  以前恬淡乖巧的氣質中，夾雜了一些已婚女性才有的溫婉。

  鄭子龍抱住陳歌，「二哥，想我沒？」

  「想你個屁！」

  陳歌還記得鄭子龍給他輸出首次同床焦慮呢。

  這兩天陳歌好不容易不糾結了，今天看到鄭子龍，一下子又想了起來。

  張楠楠乖巧的挽住江晚吟的胳膊。

  倆女人站在一起，一個清冷一個溫婉，回頭率很高。

  陳歌幫鄭子龍小兩口把行李放在後備箱。

  「先去學校吧。」

  「行！」鄭子龍豪邁的說：「等把行李搬到夫妻宿舍，咱們一起出去吃一頓唄？」

  江晚吟不知道在和張楠楠說什麼悄悄話。

  陳歌笑著說：「老師，咱們晚上一起出去吃一頓，你那邊有空嗎？」

  「有。」

  江晚吟回了陳歌一句，然後繼續皺著眉頭聽張楠楠講起話來。

  本來計劃著讓鄭子龍兩口子坐後排。

  結果輔導員和張楠楠倆人挽著胳膊上了後排。

  陳歌只能和鄭子龍這個臭不要臉的坐在前排。

  路上，陳歌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鄭子龍聊著。

  「三兒，你這次回來，記得去拜訪一下付老師。」

  「我知道的，這次回來特意拿了磁州窯產的一套茶具。」

  「你心裡有數就好，對了。」陳歌想起訂婚宴，「我這邊有個生意你做不做？」

  「什麼？」

  「我和輔導員三十一號訂婚，要訂一些花來裝飾，你這邊給安排安排？」

  雖然知道了陳歌和江導領證的事情，可真說起訂婚，鄭子龍還是覺得驚訝。

  不過這是陳歌和江晚吟的私事，他沒過多說什麼。

  「行！什麼生意不生意的，走我的帳就好。」

  「那多不好意思。」

  陳歌壓根沒想給錢。

  鄭子龍認真的說：「二哥，我和楠楠這一路走來，多虧了你和江導，就算你倆今天不來接我，我們也是要去拜訪你倆的。」

  陳歌笑罵，「你現在倒客氣了哈，當初怎麼也沒見你客氣呢？」

  鄭子龍不好意思的笑了。

  後排。

  江晚吟和張楠楠湊在一起。

  張楠楠說：「老師，結婚了和在一起真的不一樣，我以前都不知道，鄭子龍這傢伙不愛洗襪子。」

  江晚吟皺眉。

  婚後暴露的細節更多。

  有人說，喜歡是看上了對方的優點，愛是能容忍對方的缺點。

  喜歡可能是一時的。

  可愛是長久的，如果對方身上有你接受不了的缺點，那註定無法把喜歡轉化成愛。

  她有些擔心起來。

  不過...陳歌和她住一起這麼久了，陳歌不愛洗褲衩子和襪子，她早就知道了。

  平常也一直是她洗。

  她不愛做飯陳歌也知道，平常一直是陳歌做飯。

  想到這裡，江晚吟好受了一些。

  張楠楠這時直起腰湊到江晚吟耳邊問：「江導，你和陳歌那個了嗎？」

  「哪個？」

  「那個呀！」張楠楠又湊到江晚吟耳邊低語一句。

  江晚吟臉色瞬間漲紅。

  不是...你們結婚之後，聊得內容都這麼限制級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