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陳歌搬了張小凳子,和江母隔著茶几,面對面而坐。
輔導員則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母親身邊,一句話不敢說。
江母瞥了一眼江晚吟。
旋即又看向陳歌。
「小陳?」
「阿姨,您說。」
江母低眸,在放在茶几的結婚證上一掃而過,「既然你和小晚已經領證了,那結婚就得推上進程了吧?」
在父母眼裡,領了結婚證,那是一定要結婚的。
否則這期間出了個什麼事情,倆人感情破裂,豈不是平白無故的就變成了二婚?
陳歌懂這種想法。
如果說結婚證是法律對人的約束和保護。
那婚禮儀式,就是在道德上再次保護和約束你。
其實按照現代年輕人的想法,感情破碎,或者觸犯類似於出軌等原則性問題。
無論是法律和道德,都是無法徹底制止的。
全靠一個人的自我約束,其他都是白瞎。
「我知道的江阿姨。」陳歌認真的琢磨了一下,組織語言,「我今天也和晚吟求婚了,就算您不說,我們也打算結婚了。」
江母一愣,她倒是不知道這個事情。
想起姑娘回家見到她說是有一件事要告訴她,江母才恍然。
她看向江晚吟。
江晚吟則是伸出了左手,中指上那個戒指微微反射客廳里的燈光,宛如星河在手指環繞。
「本來是想告訴你的,結果......」
江母皺眉,「你委屈什麼?自己悄默默幹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有什麼理由委屈。」
輔導員不說話了。
在外面氣場再強,在父母眼裡,她還是一個小孩子。
江母鬆了一口氣。
不是她不信任陳歌,而是做母親的,會下意識為女兒想到最壞的情況。
倆人能商量著把婚快點結了,也是好的。
「小陳,你倆是怎麼想的?」
「我本來是打算晚上回趟家,和父母說一下我的想法,晚吟也和您這邊說一下,兩家父母碰一下。」
陳歌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丈母娘的神色,繼續說。
「等商量一下流程、房、車還有彩禮之類的問題,選一個日子,先把婚給訂下來。
結婚的話,我和晚吟是想等明年開春。
畢竟今年......」
「寡婦年?」
江母笑道,「你還挺迷信這個。」
陳歌搖頭,「也不是迷信吧,又不是迫在眉睫,那我肯定是希望選一個好日子的。」
寡婦年不宜結婚是傳統的一種說法。
其實就是立春在大年初一之前,按照農曆來算,從大年初一到第二年大年初一,這個期間,是沒有立春的。
古時稱「一年之計在於春」,農耕社會對於立春這個節氣十分重視。
所以沒有立春大家下意識的覺得,今年運道不好。
至於訂婚這個事,陳歌是覺得,雖然他和輔導員都領證了,可流程上,他不想給輔導員留下遺憾。
該有的都要有。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著,江母又認真的問:「小陳,你未來的職業方向是什麼?」
雖然江家不缺錢,可誰也不想讓女兒嫁給一個沒有上進心,好吃懶做的人。
這和錢不錢的沒關係。
「我目前是打算繼續做視頻。」
「然後手裡有一些錢了,會考慮轉到線下實體經濟。
目前還在挑選線下的賽道,具體的可能要等一些時間才能決定出來。」
之前就說過了,陳歌投資鄭子龍,有一部分原因是在考察線下。
江母點點頭。
之後,她又問了一些有關陳歌家庭的情況。
這些在過年的時候江晚吟也和她聊過,但從陳歌這邊來要更全面一些。
這一聊就是將近一個小時。
氣氛也歡快起來。
到了最後,江母嘆了一口氣,她瞪著江晚吟,「行了!我也不管你倆了,等小陳那邊和父母約好了,你提前和我說。」
江晚吟委屈的點頭,「知道了媽。」
江母起身。
陳歌也急忙起來。
「小陳,現在也不早了,就別回錦城了,在這邊休息一晚,明天再回,結婚是個大事,不著急這一兩天的時間。」
「我知道的阿姨。」
至此,這件事終於被揭過。
而結婚證這個壓在兩人心頭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
等江母走後。
陳歌抱住江晚吟,輕聲在她耳邊低語,「阿姨和你說這個事,你怎麼不給我發消息,是不是我不回來你就不和我說了?
嗯?」
江晚吟被陳歌弄得耳朵痒痒。
雙肘抵住陳歌的胸口。
輔導員沒好氣的說:「和你說什麼,我自己就能解決了,我又不是沒長嘴。」
「老師,你違約了,之前說好了有事咱倆一起扛的。」
陳歌皺眉。
然後在輔導員屁股上,用力一拍。
清脆的響聲在客廳響起。
江晚吟整個人僵住了。
陳歌這一巴掌是真的沒收著力氣。
輔導員的大翹臀都在顫。
尤其是她還穿著那條淺黃色的碎花長裙,裙擺蕩漾。
江晚吟「嘶」了一聲。
「陳歌!你打我?」
陳歌又給了她一下。
江晚吟態度越來越軟,到了第三下,她小聲的說:「我錯了。」
和江母談話的時候哭過。
輔導員臉上還掛著淚痕,整雙眼睛紅彤彤的。
再加上這委屈低語。
看上去很好欺負。
陳歌不由自主的又抽了輔導員一下。
江晚吟一愣。
「陳!歌!」
她從陳歌懷裡掙脫開來,抄起沙發上的抱枕就開始打陳歌。
「我都認錯了你還打!」
嘶...
江晚吟肯定,她皮膚肯定被陳歌抽紅了!
該死的陳歌!
陳歌自知理虧,拔腿就跑。
飽飽在貓窩吃了一個大瓜,如今又看到客廳里你追我趕的兩人,小小的臉頰大大的疑惑。
兩腳獸這麼善變的嗎?
剛剛還是劍拔弩張,忽然又抱在一起,然後又開始拿著武器相互廝打了?
貓貓我呀,理解不了。
「我靠!」
陳歌一聲驚呼。
他一個沒走穩,直接面朝天花板摔沙發上了。
江晚吟見狀,跑過去,抬起膝蓋跪在陳歌的胸口。
裙擺輕撫陳歌的臉頰。
掐著陳歌一隻手腕的江晚吟面色兇狠。
「陳歌,你也有今天。」
陳歌看看輔導員從裙擺中探出的一截大腿,又從這個角度仰視著輔導員那張清冷的臉。
她面色帶紅,眼尾上挑,盤著的頭髮因為跑動而凌亂,兩縷碎發就這麼耷拉在額前。
「老師。」
「說!」
「你現在好有霸道姐姐的氣質。」陳歌笑嘻嘻的,「就那種要欺負弟弟,玩弄弟弟感情的姐姐。」
江晚吟咬牙。
這傢伙。
都現在了還在瞎想!
輔導員勾唇,將聲音壓低,刻意的把語調上挑再拐彎。
「哦~是嗎?那姐姐這樣,弟弟喜歡嗎?」
「喜歡。」
「那...姐姐請你吃大比兜!」
江晚吟舉起了另一隻手中的抱枕。
剎那間。
抱枕砸在身體上的悶響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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