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還沒有到輔導員外公家門口的時候。

  便看見了在外面站著的江晚吟。

  輔導員晚上換了外套，穿上了白色的羽絨服，頭髮也從散披著變成了用鯊魚夾盤在腦後。

  車燈下，江晚吟額前的碎發仿佛亮著瑩光。

  把她整個人打的十分溫婉柔和。

  江晚吟其實被燈光打的刺眼。

  她一條胳膊遮住眼睛，另一條胳膊揮舞。

  「陳歌，你把燈關了，晃眼！」

  陳歌沒聽到。

  嘿！

  老師還在那邊歡迎我呢！

  車子停下。

  江晚吟一腳踹到前軲轆上，叉著腰說：「陳歌！你就不能關了你這個燈嗎？」

  在屋子隔著窗戶注視著二人的江外公三人看的津津有味。

  江外公：「咱家小晚在外面這麼凶的嗎？」

  江外婆：「有一點。」

  江外公扭頭看江母，「江凝！都是跟你學的！」

  江母：

  陳歌餘光瞟到三人，拍拍座椅，「老師，快上車，此地不宜久留。」

  江晚吟一臉懵的坐上了車。

  等走出一陣後，她問：「為什麼不宜久留？」

  陳歌開著車。

  目視前方。

  大晚上的視線不好，在村子裡一不留神就容易撞到忽然從胡同里跑出來的小孩。

  「你沒看見外公外婆還有阿姨隔著窗戶看咱倆呢嘛？」

  「那確實不宜久留。」

  將車停在一處人少的角落。

  陳歌把車上的煙花給拿了出來。

  江晚吟還惦記著下午在地里點的仙女棒，這個時候自己拿了一根，要了打火機就玩了起來。

  煙花開闢出一圈光亮。

  炸出的銀色光點一顆顆的掉落在水泥地面上。

  輔導員的俏臉忽明忽暗。

  「老師，我給你表演一個絕技！」

  「啊？」江晚吟扭頭，「什麼絕技？」

  陳歌從車上拿出一根竄天猴，用大拇指和中指的指腹輕輕夾著木棍。

  然後拿起打火機。

  江晚吟一下子跑過來，「陳歌，你別做這些危險的事情，炸到了怎麼辦？」

  「沒事沒事。」

  陳歌在江晚吟緊張的目光中，點燃了竄天猴。

  「紐~」

  竄天猴升空，幾秒後炸開。

  「啪！」

  陳歌臭屁的看著江晚吟，「老師，我厲害不？」

  「厲害。」江晚吟補充，「不過還是別這麼玩了，多危險呀，要是在手裡炸開了，傷到手指是小。

  碎屑扎進臉上，尤其是眼睛裡怎麼辦？」

  後面，她說什麼也不讓陳歌用手抓著玩了。

  ——請規範燃放煙花爆竹，聽輔導員的話！

  江晚吟放煙花。

  陳歌看煙花邊上的她。

  二月六日，農曆二十七。

  天空掛著的是一輪下弦殘月。

  玩夠了的陳歌和江晚吟並排擠在電三輪小小的前排座位上。

  風吹動了江晚吟的碎發，將之落到陳歌的脖子上。

  陳歌不由的縮了縮脖子，好癢呀。

  江晚吟喃喃道：「感覺農村的月亮要比城裡的更好看。」

  「有嗎？」

  陳歌看了半天，還是沒發現有啥不一樣的。

  「肯定有啊！」江晚吟嫌棄的瞥了陳歌一眼，「農村的空氣更好，月亮更皎潔。」

  陳歌腦海里忽然想起一句話。

  「是呀，江晚吟，今晚月色真美。」

  聽到陳歌的話。

  江晚吟的手指動了一下子，她的手慢慢覆上陳歌的手。

  一雙桃花眼眯起來像一隻狐狸似的。

  「你在和我表白呀？」

  「對呀。」陳歌扭頭和輔導員對視，「那老師接受嗎？」

  江晚吟把頭扭過去。

  仰頭看著月亮。

  感受著晚風。

  低語。

  「風也溫柔。」

  陳歌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去，他攬住江晚吟的腰

  殘月下。

  晚風濃。

  停靠在村子裡的電三輪上，兩個人動情的相吻。

  晚上九點。

  陳歌準備送江晚吟回家了。

  白天放心輔導員自己走，但大晚上的，老師又這麼漂亮。

  陳歌實在不放心。

  將鑰匙插在電三輪上，陳歌忽的就覺得，騎個電三輪確實不方便。

  「老師？」

  「怎麼了？」

  「要不我去買輛車吧？」

  江晚吟無語，「買什麼車？是你錢多了，還是我的奔馳不好開了？」

  「好開是好開」陳歌扭扭捏捏的，「就是我比較喜歡suv，大車看著更氣派有感覺。」

  「切！」

  江晚吟冷哼一聲，「等你畢業了再買，就開一個寒暑假，有什麼好買的。」

  「好吧」

  陳歌啟動電三輪。

  到了目的地。

  江晚吟在陳歌臉上輕輕一吻，「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別讓家人擔心。」

  「嗯。」江晚吟站在門外，「那你回去也注意安全。」

  陳歌調轉車頭。

  等陳歌走後，江晚吟進門。

  看到外公去年新買的奔馳GLC，眼睛一亮。

  她跑到別墅里。

  江外公和江外婆正和江母坐在沙發上聊天呢。

  「小晚回來了？和小陳玩的開心嗎？」

  江晚吟坐到江外公身邊，抱住他的胳膊，「開心的外公！」

  「對啦外公。」

  江晚吟笑眯眯的看著外公，「我剛剛看到院子裡的glc好好看，咱倆能不能換換車開呀？」

  「換車？」江外公笑笑，「你想開直接開走不就行了？」

  他都這麼大歲數了，買這輛車一年也開不了幾次，但還不能沒有。

  「不嘛」江晚吟撒嬌，「我那輛奔馳c留給外公開，要不然你還要再買一輛車。」

  「行，你直接去拿鑰匙和行駛證就行了。」

  「謝謝爺爺！」

  江晚吟眼睛裡閃著笑意。

  這一次換個大車，陳歌就喜歡了吧？

  江母這次回來是蹭閨女車回來的，聽到閨女要換車開，詫異，「你當初不是挺喜歡那個小車呢嗎？」

  江晚吟笑著說：「開久了感覺還是大車比較寬敞。」

  「這樣啊也是，你那個小車平常讓你多載點東西都費勁。」江母嘟囔了一句，想起一件事。

  「對了，小陳明天來咱們家裡吃飯嗎？」

  「沒問，我現在問問。」

  江晚吟拿起手機就給陳歌發消息。

  【江晚吟：你明天中午要來家裡吃飯嗎？】

  陳歌沒有回覆。

  一直等了三分鐘。

  【陳歌：剛到家停好電三輪。】

  【陳歌：明天去看看外公外婆吧，都已經來村里了，不進家門太不像話了。】

  【江晚吟：那好，我和我媽說一下。】

  【陳歌：老師，你明天車給我用用唄，我去買點東西，第一次見面總不能空著手去。】

  【江晚吟：哎呀，那怎麼了？又不差你這點東西。】

  【陳歌：不差是不差，我送是我的態度，不一樣的。】

  【江晚吟：行，明天我去接你，你發個定位過來。】

  【陳歌：我剛把電動車充上電了，明天騎著電動車去找你，然後咱倆一起去買東西，要不然我回去的時候要走很久。】

  【江晚吟：嗯！】

  關掉手機，江晚吟對江母說：「陳歌說他明天要來的。」

  江外婆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你們說小陳明天第一次來，我做什麼飯好啊。」

  江母和江晚吟對視一眼。

  江母笑著說：「沒事媽，明天來了讓小陳做飯，他做飯好吃。」

  江外公一聽，急了，「江凝，哪有讓客人做飯的？」

  「沒事外公，之前陳歌去我媽那邊，就是他做飯的，他不介意的。」

  聽到輔導員的話。

  江外公起身，拿起掃帚，「江凝，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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