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位監考老師進入考場的那一刻。
陳歌雖然心裡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看到江晚吟的一瞬間,還是傻了眼。
我去。
還真是。
江晚吟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她環顧一圈,看到陳歌時,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會兒還沒有開始正式考試。
一些考生竊竊私語。
「我去,江晚吟這也太好看了。」
「媽媽,我看到江晚吟笑了啊!」
陳歌無語。
輔導員的笑容明顯是對著我啊,你們之間坐著一個大帥比看不出來嗎?
江晚吟作為副監考老師要負責試卷的分發和收回。
她摸摸兜里的東西,忽然想起一件事。
然後瞪了陳歌一眼。
陳歌:???
還沒有考試呢,我招你惹你了?
主監考老師是一個中年男人,江晚吟沖他點點頭。
然後嚴肅的說:「大家檢查一遍耳機,現在學校還有試音,看看耳機是否能正常的聽到內容。」
話落。
考場上的所有人開始拿起耳機確定起來。
陳歌拿出江晚吟給他買的耳機,調到學校的試音頻道。
?
沒音啊?
他摘下耳機,發現...早上在小區便利店買的新電池好像落輔導員車上了。
陳歌小心翼翼的舉起手。
江晚吟無語的看著他,「怎麼了?」
「老師,我忘記帶電池了......」
考場上有人頓時笑了。
這種事情每年都有發生。
江晚吟掏出兩節電池,「這好我這裡有,給你吧。」
她踩著高跟鞋走在教室里,會發出咯噠的聲音,每一聲都在陳歌的心尖上。
江晚吟走到陳歌的座位旁,直接把電池給放了上去。
用了點力。
電池擊打桌子的聲音清脆。
陳歌衝著她訕訕一笑。
江晚吟沒有理他,扭頭就走。
什麼人吶?
早上出門的時候說勢在必得,結果耳機電池能落車上。
要不是她用了一下車,陳歌還真的只能瞎寫了。
其他考生頓時傻眼。
不是?
江晚吟這麼好說話的嗎?
又一個男生舉手。
「老師,我也沒有帶電池!」
江晚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看看時間,要是能出去買的話,我可以放你出去買。
但是考試預備鈴聲一響,你就進不了考場了。」
那個男生:???
區別對待?
陳歌傲嬌的笑著。
好爽...
過了一分鐘,預備鈴響起。
江晚吟拿出試卷,對著所有人說:「大家看一下試卷,是未開封的狀態,沒有問題的話我就開封了。」
停頓了幾秒,江晚吟將封條撕開。
開始分發試卷。
陳歌拿到試卷和條形碼之後,新鮮的看著卷子。
這玩意就是四級試卷?
真新鮮啊!
竟然先寫作文再考聽力。
啥玩意?
「大學的優點?」
陳歌嘟囔了一句。
優點十分奈斯啊,直接和美女輔導員結婚!
不過陳歌也不敢真這麼寫。
考試鈴聲響起。
大家開始寫起作文。
東江大學的學生素質自然不用多說,一個四級難不倒他們。
主監考老師已經坐在講台上開始摸魚了。
江晚吟則是進行巡視。
陳歌寫的正起勁呢。
身邊一陣香風傳來,陳歌餘光掃到站在自己身邊的江晚吟。
一秒...兩秒...三秒...
陳歌納悶了。
自己這作文是寫錯什麼了嗎?
不應該啊?
......
兩個小時後,江晚吟開始收卷,點齊卷子後,大家出考場。
陳歌率先來到了明理樓的停車場,在車子旁邊等輔導員。
最近的天氣很冷。
陳歌沒站一會兒鼻尖就紅了,他搓著手,來回踱步。
半個多小時後。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傳來。
陳歌扭頭。
看到穿著羽絨服的江晚吟正朝這邊慢悠悠的走來。
陳歌迎過去。
「老師!」
「怎麼了?」
「你今天怎麼老站我旁邊,是我寫錯什麼了嗎?」
「沒有,單純想看看你答的怎麼樣。」
陳歌:???
「我可緊張死了!」
「緊張?」江晚吟愣了陳歌一眼,「我還沒說你忘記帶電池的事情呢?你怎麼回事啊?」
「啊這...真忘記了,早知道就用以前的電池了。」
四級考試是他穿過來進行的最大的一場考試了,緊張嘛。
第一次坐火車的人,總會提前一個鐘頭到站。
坐久了,就會卡二十分鐘的點兒了。
「那我答的怎麼樣?」
「通過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啊...」陳歌伸了一個懶腰,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四級通過了之後,今後就不用上英語課了。」
江大有個規定,就是英語四級通過之後,就可以申請免修大學英語。
這麼一來,他的時間就更多了。
江晚吟換好平底鞋之後繫上安全帶,看陳歌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無奈。
「四級之後還有六級呢,現在社會幾乎已經不怎麼認四級證書了,我要求你把六級也拿下來。」
陳歌生無可戀。
原主腦中的詞彙量對付四級完全夠了,可六級......
他真的要開始自己背單詞了嗎?
中午到家自然來不及做飯。
下午是六級考試,和他無關。
周末的兩天只剩下了一天半,還要錄視頻。
晚上七點。
陳歌看到陽台玻璃上落下一些小顆粒,他急忙走過去。
打開窗戶。
屋內的暖風和屋外的寒風交匯,順江讓陳歌清醒起來。
在沙發上擼貓的江晚吟嗔怪,「你開窗戶幹什麼?冷不冷啊?」
陳歌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向外面。
怔怔的站在窗前。
被燈光照射的地方,有無數小小的雪花滑落。
他伸出手。
手心裡的雪花開始融化。
「老師......」
「怎麼了?」江晚吟抬頭,「快關上窗戶吧,冷死了。」
「老師,下雪了。」
「嗯?」
「下雪了。」
江晚吟聞言,急忙穿上棉拖鞋,抱著飽飽來到陳歌身邊。
燈光中,雪花如柳絮一般飄蕩,雖然小,但很密集。
白雪紛紛何所似,空中撒鹽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
只有看到雪的時候,才能體會到《世說新語》《詠雪》一文中劉義慶記錄的,來自才女謝道韞眼中的雪。
「下...雪了?」
江城位於長江中下游的位置,這邊的孩子不會像福省的孩子見個雪就大驚小怪。
可這麼早下雪,是很少有的。
飽飽被凍的直往江晚吟的懷裡縮,可還是耐不住好奇心,伸出爪子,想去外面抓住那些雪花。
「是呀,下雪了。」
陳歌來到江晚吟身後,環抱住她的柳腰。
窗戶打開著。
寒風蓋不住此刻的暖意。
江晚吟抱著飽飽,陳歌抱著江晚吟。
一家三口,溫馨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