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新情況?!」段昱一聽就坐直了身體追問道,他現在都搞得有些神經過敏了,一聽說有新情況,腦神經就繃緊了。
「也不算什麼大事,也是關於沙白雲的,她曾經找過劉明昊,想要通過劉明昊的關係為漢天製藥集團爭取到開發新區的那個污水處理廠的建設以及經營權,唉,說來也是可悲,當初人人羨慕的模範夫妻卻變成了這樣,從沙白雲的這個舉動來看,當初的丈夫,愛人,現在已經成了她所利用的對象」方東明搖了搖頭道。
「還有這個情況?漢天製藥集團是從事製藥行業的,就算是多元化發展,這跨度也太大了吧,根據開發新區的規劃,那個污水處理廠可是要建成集處理和供水於一體的綜合性企業,技術要求和投入資金門檻都很高,漢天製藥集團完全沒有優勢,沙白雲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可她還是對劉明昊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難道在這其中,還有著一些別的打算?」段昱皺著眉頭沉吟道。
「劉明昊當初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也不好直接拒絕,就把沙白雲做的計劃書直接給了市政府,讓他們首先做個評估,然後根據情況再做下一步安排,畢竟是公對公的事,不過現在沙白雲出問題了,他覺得有必要向組織匯報一下,所以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我」。
段昱點了點頭道:「這個新情況很重要,東明叔你可以跟進調查一下,我覺得要是他們有所企圖,恐怕會是一個嚴密的大計劃,否則的話,不會看上這麼龐大的一個投資規模的企業。而且還是同樣要引進技術以及還有設備的企業」。
「難道他們打的是轉移資金的主意?」方東明不是搞經濟出身,這方面敏感性就不如段昱了,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就要看你們的調查了,對了,秘密布控,別搞得到時候問題清楚了,人卻沒了,還有資產也是,不能夠贏了面子丟了里子,搞一個大窟窿出來。還有啊,最好順便也研究一下諸如此類的企業,經營管理者的利益問題,我們不能只做馬後炮,有些東西也要做在前面。來預防和防止這類事件的再次發生」段昱臉色凝重道。
方東明點點頭道:「看來我也要找一些學者和專家補補課了,現在搞紀檢工作不懂經濟也不行啊,那些貪腐分子一個比一個狡猾,紀檢工作者不懂經濟就無法識破他們的詭計,等他們完全暴露,後果已經無法挽回了,這樣慘痛的教訓實在是太多了」。
「是啊,不只是紀檢幹部,我們每一名黨的幹部都要學會與時俱進,才能解決新形勢下的層出不窮的新問題!」段昱也感嘆道。
第二天段昱來到辦公室,還沒進門就見省環保廳長劉飛躍在蓋世傑的外間辦公室坐立不安地候在那裡,見到段昱進來連忙站起來,點頭哈腰道:「段書記,我來向您匯報工作」。
段昱瞟了劉飛躍一眼,尾礦壩的事環保廳的處理他是不太滿意的,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劉廳長到得挺早嘛,那就進來坐吧」。
劉飛躍惴惴不安地跟著段昱進了裡間辦公室,蓋世傑進來泡好茶帶上門退了出去,不等段昱問話,劉飛躍就站起來匯報導:「段書記,我已經嚴厲批評了這次下去督察尾礦壩治理的工作組成員,對帶隊的那個處長給予了黨內警告處分,並調整了他的職務」。
段昱擺擺手道:「這個你不需要向我匯報,我這次下去調研,發現咱們漢南省的環保工作很滯後啊,你這位環保廳長打算怎麼改變這樣的局面啊?」。
劉飛躍冷汗就下來了,訴苦道:「段書記,咱們省的環保工作不好抓啊,抓得嚴了吧,下面地市的同志有意見,說影響了地方經濟發展,以前秦書記在的時候,定的調子是環保工作不能影響經濟發展,我這邊停產整改通知才下下去,上面的電話就來了,為這事我可沒少挨批!」。
「還有環保治理經費也很緊張,每年我們報上去的經費預算都要被財政那邊砍掉一大半,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也是沒辦法啊」。
段昱皺了皺眉頭,厲聲道:「你今天到我這裡來就是來訴苦的嗎?任何時候經濟發展都不能以破壞環境為代價!秦書記過去是怎麼定的調子我不管,但從今往後,你不用擔心因為抓環保太嚴格我會批評你,下面的幹部有意見,你可以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劉飛躍也知道在段昱面前提前任犯了忌諱,戰戰兢兢道:「段書記您這麼重視環保工作,我們的工作就好做了,我保證一定會改變我們省環保工作滯後的局面」。
段昱眉頭皺得更緊了,擺擺手打斷劉飛躍的話,嚴厲道:「我不想聽你的空口保證,我想看到的是你們的具體計劃和措施!」。
劉飛躍趕緊把準備好的匯報材料遞了過去,硬著頭皮匯報導:「段書記,其實過去我們也做了一些工作,一是對污染比較大的工廠堅決關停,排放不達標堅決不允許恢復生產,二是對農村出現的新污染源,比如養豬場等,一律實行環評許可准入」。
段昱接過劉飛躍遞過來的匯報材料翻了翻,又聽了聽劉飛躍空洞的匯報,心裡對這位環保廳長的能力打了個大大的問號,質問道:「在你這位環保廳長看來,環保工作就是一關了之?還有你說的這個養豬場的環評許可准入,我也了解了,養殖戶只要交四萬塊錢就可以在地方環保局拿到許可,你們到底是在藉機斂財還是搞環境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