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周不桐出現,段昱如何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搞的鬼,之前他兩次與周不桐發生衝突,多少有點事趕事的味道,畢竟他也不會閒得蛋疼沒事去撩撥省委組織部長的公子玩,但此次周不桐為了對付自己,不惜動用國家公器,還給自己栽上一條藏毒的重罪,這就嚴重挑戰段昱的底線了,目光變得格外冷冽起來,忍不住爆了粗口,「走不動,原來是你使的陰招陷害我!我是挖了你家的祖墳,還是跟你祖宗十八代有仇,你tmd老陰魂不散地糾纏不休,真當我好欺負是吧?!……」。
周不桐何時被人這樣罵過,氣得差點七孔冒煙,王八氣又出來了,沖了上來用手指著段昱的鼻子,咬牙切齒地痛罵道:「你tm找死!是老子陰你又怎麼了!老子就是欺負你了又怎麼了!你咬我啊!……」。
說著轉頭對劉永基等人擼擼嘴,惡狠狠地道:「你們tmd還愣在這裡幹嘛,你們手裡拿的是木頭槍啊,給我干他啊!有事我給你們兜著!……」。
劉永基等人面面相覷,臉上都有些猶豫,他們身上畢竟穿著警服,不可能像周不桐那樣無所顧忌,執法犯法那可是罪加一等啊,公安部的禁令可不是好玩的,私底下陰人搞點小動作還可以自欺欺人地遮掩一下,現在周不桐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就等於要他們明目張胆地枉法了,多少還有些撕不下臉,劉永基那幾名心腹手下都望向劉永基,等他做出決斷。
劉永基咬了咬牙,富貴險中求,事情已經這樣了,想站開邊都站不開了,索性一條道走到黑吧,畢竟整個南雲省能蓋過省委組織部長的人就那麼幾個,應該不至於那麼背吧,就準備聽周不桐的指令強行把段昱拿下再說。
這時段昱卻動了,之前他被幾把槍同時指著就是想反抗也沒有多大把握,而他也知道如果真被劉永基等人強行把自己抓到公安局,斷絕自己與外界的聯繫,自己可就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剛才劉永基等人猶豫的一瞬間就給了段昱暴起發難的機會,擒賊先擒王,既然事情是周不桐指使,又只有他手上沒有槍,段昱自然就把他當成了發難的目標,身形一閃,就已欺近周不桐身前,周不桐大駭,大叫道:「你想幹什麼?!……」。
劉永基等人也大吃了一驚,段昱剛才身形一閃,就脫離了他們手槍的射擊角度,等他們重新找准目標,段昱已經扣住周不桐,將他擋在了自己身前,退到房門內,厲喝道:「都別亂動!要不然有什麼嚴重後果我可不負責!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們比我清楚,我完全是被迫防衛,只要你們不亂來,我也不會亂來的……」。
劉永基等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慌神了,緊張地舉著槍對準段昱,色厲內荏地亂喝道:「你幹什麼?快放了周大少!綁架罪可是大罪,就算你是部隊軍官也保不了你!……」。
周不桐被段昱扣住脈門,渾身無力,想掙扎都動彈不得,嘴裡兀自猖狂地大叫道:「小子,你死定了!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我老爸不會放過你的!……」。
段昱根本不理會周不桐的叫囂,對緊張得握槍的手都在顫抖的劉永基等人冷靜道:「你們別緊張,手別抖哦,要是你們槍走火把他打死了可別算在我頭上……」。
「現在你們退出去,我保證不會傷害他,我這就跟我們部隊上聯繫,等我們部隊上來人了我馬上放人,你們也可以聯繫你們的上級,是非曲直自有上級決定,如果不想事情變得更糟的話,就聽我的,OK?……」。
說著就挾持著周不桐往房間裡面退,然後用腳把房門關上了,跟著退到裡間臥室,直接一掌斬在仍亂叫個不停的周不桐後頸上把他打暈了,這才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被關在門外的劉永基等等面面相覷,發現各自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事情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控制,看來這次註定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劉永基的一個手下擦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地對一臉鐵青的劉永基問道:「老大?怎麼辦啊?這下事情大條了!……」。
「怎麼辦?涼拌!」劉永基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此時再舉著槍也沒意義了,就把槍收了起來,焦躁不安地在走廊上來回走了幾步,咬咬牙陰測測地道:「事情已經鬧大了,現在只能跟方局匯報,呼叫支援了,這件事要是敗露了,我們幾個都沒好下場,現在只能把事情往那小子身上推,他的罪越重,就算他是部隊軍官,部隊也不好袒護他,反正那小子綁架周大少是事實,待會方局帶人來了,我們就咬死了,是到這裡來例行檢查,抓到這小子藏毒,周大少碰巧路過,被那小子給挾持了!……」。
說著又點著幾個手下的人頭道:「現在我們先得把屁股擦乾淨了,一會我去給方局打電話,你們聽我的安排,這個酒店裡肯定有監控,你們幾個去把監控調出來刪了,再嚇唬一下這裡的服務員,跟他們套一下證詞!……」。
東城區公安分局的局長方傳東接到劉永基的電話匯報也嚇出了一身冷汗,省委組織部長的兒子被挾持,而且還牽扯的部隊,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他這個局長的位子都只怕保不住,自然不敢怠慢,馬上調集防暴特警,自己也親自往酒店趕,路上又向市局局長錢學問做了匯報。
錢學問考慮事情就比方傳東想的遠些,他聽了方傳東的匯報就感覺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富華酒店只是一家普通的商務酒店,並不是什麼高檔場所,省委宣傳部長的公子怎麼會突然在那裡呢?而那個挾持人質的軍官也並沒有逃跑,仍然留在酒店裡,這其中又有什麼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