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段昱跑到派出所一問,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官不但不肯透露段建國目前的情況,反而像是審犯人一樣審起段昱來,段昱就有些火了,怒道:「我爸是正當防衛,你們憑什麼抓他?!……」。
那警官瞟了段昱一眼,打著官腔道:「是不是正當防衛,你說了不算,這個案子我們正在做進一步調查,所有涉案嫌疑人都不准探視,你回去等消息吧……」。
段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如此清楚的案情那辦案警官卻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這讓段昱更加難以相信這幫警察能夠秉公辦案了,這個時候段昱也沒什麼扮豬吃老虎的心思了,直接把周青山這位市長大秘給搬了出來。
周青山也很給面子,親自趕過來了,市長大秘出面待遇自然不一樣,一直沒露面的派出所長突然出現了,就連公安分局的局長也趕了過來,段昱也跟著沾了光,被請進了所長辦公室,香茶、水果、煙招呼著,剛剛還一臉冷淡的那辦案警官更是沒口子地向段昱道歉,說不知道他是周大秘的朋友,請他別見怪。
不過一聽到段建國的案子,那公安分局局長和派出所長都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瞟了段昱一眼,欲言又止,段昱心裡就咯噔一下,難不成這案子背後還有比周青山來頭更大的人插手嗎?
周青山也看出不對了,知道那公安分局局長和派出所長是有些話當著段昱的面不太好說,就轉頭對那公安分局局長道:「劉局,要不我們借一步說話?……」。
這時段昱卻先一步站起來道:「青山兄,我出去抽根煙,在外面等你的消息……」。
周青山見段昱如此識做,對他又多了一分好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伯父不會有事的……」。
過了好一會兒,周青山才從小會議室里出來,眉頭緊皺,段昱連忙把手中的香菸掐滅,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青山兄,怎麼樣?……」。
周青山嘆了一口氣道:「事情有點麻煩啊,被你父親打傷的幾個人里有一個肋骨斷了,正好戳中了肺部,送醫院的過程中搶救無效死亡了,而且你父親的身份似乎也有點問題,聽說這起案子市政法委許書記都親自過問了,最樂觀的估計,你父親也會被以防衛過當起訴,不好意思,因為這起案子牽涉到人命,所以我也不好……」。
段昱一聽心裡就咯噔一下,連周青山這位市長大秘都說這件事麻煩了,那就真是相當棘手了,而且周青山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這件事連市政法委許書記都插手了,他就不好再插手,畢竟他和段昱的交情也還沒有到那個份上。
「嗯,我懂了,青山兄,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百忙之中還親自趕過來,我會銘記在心的,這件事我會自己想辦法的……」段昱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目光堅毅地道。
周青山奇怪地瞟了段昱一眼,不知道他的底氣從何而來,突然想起段昱似乎和省委宣傳部李部長的女兒關係不一般,心裡就釋然了,拍了拍段昱的肩膀笑道:「我倒是差點忘了,你救過省委宣傳部李部長的女兒,這件事如果李部長能夠出面,那就問題不大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再聯繫……」。
段昱就知道周青山誤會了,以那天李克定看自己的眼神,沒找自己的麻煩就算萬幸了,又怎麼可能幫自己出面呢,不過段昱也沒有多解釋,自己得罪了楊尚武和張可凡這兩位曲龍縣的大佬而沒有被撤職,多半還是靠狐假虎威借了李克定這位假「丈人」的勢呢。
其實段昱此時想到的是蔣曄,段昱對蔣曄雖然了解不多,但知道以蔣曄的神通廣大,一定能救出父親,雖然也不想老麻煩蔣曄,但為了救出父親,也就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想到這裡,段昱就趕緊給蔣曄打電話,蔣曄在電話里聽段昱把情況一說,只說了句「你在那裡等我,我馬上過來!」就掛斷了電話。
不知怎麼的,聽到蔣曄這句話,段昱一直揪著的心就放鬆下來了,蔣曄就是這樣一個人,話語裡帶著強烈的自信,似乎沒有他辦不到的事,能夠認識這樣一個朋友無疑是段昱的人生大幸,自己什麼時候能成長到蔣曄這樣的高度呢,想起來都令人神往。
不一會兒蔣曄就來了,前呼後擁地帶著一大幫人,氣場無比強大,那公安分局局長此時還沒有離開,見到蔣曄也大吃了一驚,態度比剛才見到周青山更加地恭謹了,欠身賠笑道:「蔣公子,您怎麼來了?……」。
蔣曄微笑著同那公安分局局長握了握手,打著哈哈道:「劉局,說時候,你這地方我還真不願意來,不過沒辦法,我這位兄弟的父親被你們給抓進來了,我不想來也得來啊……」。
那公安分局局長瞟了段昱一眼,心說這位是何方神聖啊,剛把市長大秘找了來,現在又搬出蔣曄這尊大神,心裡就越發為難了,猶豫道:「蔣公子,不是我不給您面子,可是許書記那裡我也不好交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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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那公安分局局長說完,蔣曄就用力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不容置疑地道:「既然我來了,人我一定要帶走,許書記那裡我自會給他一個交待……」說著就對跟在自己身後的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偏了偏頭。
那中年男子立刻上前對那公安分局局長道:「蔣公子已經指定我為段建國先生的代理律師,按照法律規定,我的當事人屬於正當防衛,就算警方認為我的當事人有防衛過當的行為,在法院正式認定我的當事人有罪之前,我可以為我的當事人辦理取保候審手續,蔣公子將會成為我當事人的擔保人,並提供兩百萬的現金擔保……」。
那公安分局局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再說什麼了,這件事已經遠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公安分局局長所能掌控的了,兩邊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就只能按正常程序走了,這樣就誰也不能說他的錯了,他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回來以後態度就更加恭敬了,同意了給段建國辦理取保後審手續。
段建國出來的時候仍是一臉的氣憤,見到段昱就氣沖沖地道:「昱昱,這是咋回事啊?!那些GRd跑到咱家來禍害你媽,我把他們收拾了有什麼錯啊?怎麼反倒把我給抓起來了呢?!……」。
段昱見段建國安然無恙就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道:「爸,你沒事就好了,趕緊回家吧,媽都當心死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我是絕對不會讓那些禍害咱家的人有好下場的!……」。
臨走前,蔣曄把段昱叫到一旁,皺著眉頭道:「這個案子我了解了,似乎背後挺複雜的,主要是死了人,而且你爸的戶籍資料似乎也有點問題,人是暫時放出來了,但是如果對方硬要揪住不放的,還是會有些麻煩的……」。
段昱眼中精光一閃,冷笑道:「我知道背後是誰在搗鬼,這幫混蛋居然把黑手伸向我的家人,現在就算他們想善罷甘休,我也是絕不會放過他們的!蔣兄,真是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能讓我父親取保候審,你就幫了我的大忙了,要不然我還真怕那幫GRd又在裡面動手腳來害我父親,現在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就可以全力以赴把這背後的黑手給徹底斬斷了!……」。
蔣曄哈哈大笑道:「你我兄弟之間就不要說這些了,我蔣曄看人從來不走眼,這幫傢伙敢找你的晦氣絕對是自尋死路,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只管開口!……」。
段昱此時心中已有計劃,自不願再麻煩蔣曄,把段建國送回家中後,他就連夜趕回了曲龍縣,隨即把江子強找了來,問他最近跟蹤馬超南有什麼進展。
江子強聽說馬超南居然派人對段昱的家人也氣得不得了,恨恨地道:「我派人跟蹤馬超南這麼多天了,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非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話,就是馬家在朝陽路有一棟老房子,也沒有住人,也沒有對外出租,但是馬超南每隔幾天都會到那棟房子裡去看看,每次待的時間也不長,一般是個把小時就離開了!……」。
段昱眼睛一亮,用力一拍大腿道:「這棟老房子一定有問題!今晚咱們就探一探!……」。
朝陽路位於曲龍縣的老城區,也不是曲龍縣的主街,曲龍縣進行城區改造以後,大部分人口都搬遷到新城區去了,所以這裡顯得很是僻靜,馬超南家的這棟老房子就在這條僻靜的街上,按說這樣的老房子就是小偷也懶得去光顧的,可是馬超南卻給這棟老房子安上了厚厚的防盜門、防盜窗,遠遠看去簡直像是一個巨大的鐵籠子一樣!段昱跟著江子強過來一看,就越發斷定這棟老房子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