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頭奚族野豬人,要死了!」
「他殺了田大人,而杜預是田大人的得意門生。」
「天地君親師,殺師之仇如殺父,杜預豈能不急眼?」
「李豬兒貌似還是叛軍先鋒?強大的妖尊實力,竟然打不過杜預一個舉人?」
「杜預杜案首,乃是詩仙!怎麼是一般的舉人?」
杜預將李豬兒丟向天空,高懸掛在了城門樓上,李豬兒的腸子肚子外露,倒懸天空,悽厲慘叫聲響徹天際。
叛軍,特別是奚族豬人,親眼目睹自己首領被杜預「天/葬」,氣勢狂降,亂了陣腳。
杜預淡淡道:「懸胡青天上。」
他又抽出湛盧劍,一道劍氣沖天而起,狠狠斬向李豬兒的豬頭。
李豬兒悽厲慘叫,豬頭橫飛,身首異處。
他一顆通體發紫、肥頭大耳的碩/大豬頭,帶著一蓬鮮血落在地上,重達千斤的無頭屍體也徐徐落下,啪嗒落在城門旁。
叛軍首領李豬兒,慘死在杜預之手。
杜預一腳將李豬兒屍體,踹到了城門旁,幾塊碎石四散而落,恰好將李豬兒埋葬。
杜預低沉道:「埋胡紫塞傍。」
所謂紫塞,便是指北方邊塞。秦築長城,土色皆紫,漢塞亦然,故稱紫塞焉。
杜預只用了半首詩,便將李豬兒擊殺、埋葬。
履胡之腸涉胡血!
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處決!
杜預,對奚族野豬人首領李豬兒,一次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殘忍果決的處決。
這是何等霸氣側漏?
長安軍民跟著杜預,齊聲高呼:「履胡之腸涉胡血!」
「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他們戰意爆棚,與奚族和蠻族展開了猛烈的激戰。
一顆又一顆北狄蠻夷、叛軍的人頭,帶著一蓬血箭,沖天而起。
一具又一具胡蠻屍體,被高高倒懸、掛在長安的城樓、城門上,成為了叛軍被處決的標誌。
長安軍民、大唐軍民,越殺越是酣暢淋漓,越殺越是眼神冷酷,下狠手絕不容情。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叛軍卻在杜預詩詞打擊、李豬兒被殺、長安軍民抵抗加劇等多重打擊下,士氣漸漸崩潰,一來一去,漸漸無法支撐,開始潰逃。
但他們能逃到哪裡?
戰場強弱之勢,乃是士氣此消彼長,你弱他就強。
長安軍民聲嘶力竭怒吼著,追殺著蠻族叛軍。
在長安東城門,大唐軍民力量第一次暫居上風。
「力挽狂瀾。」
「【胡無人】,好詩,真好詩啊。」
田洪鳳欣慰看著杜預,眼睛漸漸閉上。
「好,好孩子··」
杜預倒提李豬兒的豬頭,高高舉起,怒喝道:「胡無人,漢道昌!」
長安軍民齊聲怒吼:「胡無人,漢道昌!」
「胡無人,漢道昌!」
百萬軍民,齊聲歡呼,聲震九重。
聲音越過長安城牆,傳遞向更遠更遠的遠方···
蒙恬帶著三十萬秦軍,正在日夜兼程,向長安趕來。
為了履行秦帝「務必救下大唐」的命令,他親自統帥兩萬輕騎,在前面數倍加速趕來。
但秦軍陣營中,幾個副將態度悲觀。
「蒙恬將軍,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了。長安,多半已經失陷。」
「不錯,大唐皇帝都逃亡南方,長安已經沒有多少兵力防守。而叛軍、逆種文人和蒙元帝國三大勢力聯手,少說有幾十萬精銳叛軍。我看,等我們趕到,大唐涼透了。」
「大唐未必會滅亡,但長安一定易主了。」
「將軍還是徐徐而行,更為穩妥。免得我們輕騎突進,輕敵冒進,被叛軍伏擊打敗。」
蒙恬面色一沉,正要說話,卻傳來了杜預那震撼雲霄的吶喊:「胡無人,漢道昌!」
一眾秦將,為之一窒。
蒙恬淡淡道:「你們聽到了吧?」
「你們說的,都是正常情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就要出意外了。」
「因大唐有杜預。」
「杜預一人,可當百萬兵。」
秦將:「···」
蒙恬欣然道:「既然杜預這首詩能傳到我們耳中,必然鎮國。而有一個鎮國詩人,站在城頭,長安未必陷落。我等應該來得及。」
「傳令下去,加速!」
「是!」
楚國的援軍,在項羽的帶領下,也抵達了長安不遠的一處城鎮,同樣聽到了杜預「胡無人,漢道昌」。
項羽胯下的烏騅馬,聽到杜預詩詞,興奮四蹄騰空,唏律律不聽。
項羽喝道:「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今日!」
「叛軍,已經被杜預牽制在長安。我等只要能趕到,必然擊敗叛軍。」
「成就我霸王之名,就在當下!」
「隨我來!」
霸王大軍,陡然提速。
同樣,杜預的戰詩,也激勵了大漢、大宋、東齊等各國援軍。
人人都知道,大唐不會滅亡。
而此時在陝南道,崎嶇不平的山路上,一隻人馬正在倉皇而逃、迤邐而行。
這正是從長安,倉皇出逃的大唐皇帝、太后一行。
太后王姪正在轎子中掙扎,怒斥:「皇帝,你不要一錯再錯,執迷不悟。你拋棄大唐祖宗陵寢、放棄大唐根基,逃亡南方,這是自尋死路。我琅琊王家,就是南方士族,哀家豈能不知道南方士族對我大唐的態度?過去大唐有兵有將,雄踞北方,以北統南,還能壓制住南方士族。如今我們喪失了根基,孤身逃亡,你以為金陵的六部、士族還會俯首帖耳,乖乖聽命?」
「我們娘倆就算逃亡到金陵,只怕也是南方士族的傀儡。」
年輕皇帝面無表情:「母后,朕放棄長安,也是出與無奈。如今事急從權,只能委屈母后了。」
他揮揮手,正要示意隊伍加速上路,免得被叛軍從後面追上來,卻突然聽到了一首詩。
杜預的聲音,從濃煙滾滾、遙遠長安傳來。
「是杜預!」
武媚娘驚喜道:「杜預真的擊敗了潼關之地,帶著勤王之師趕來了?」
「這小子,還真的行?」
連一向對杜預視若仇寇的王皇后,都破天荒第一次驚喜,看向長安,稱讚杜預:「杜預能在長安作詩,必然帶著援軍。搞不好,長安已經被他收服了?陛下,我們能回到長安了?」
皇帝回頭西都路,望西都,意躊躇,回眸長安,表情複雜。
「杜預···」
「哼!」
他眼神變得暴虐起來,冷哼道:「區區一個杜預,百無一用書生,面對安祿山、蒙元、逆種三大勢力,百萬之眾,能做什麼?」
「不用期待。加速逃離。」
在他催促命令下,這支原本風光無限的大唐逃亡朝廷,落魄至極,深一腳淺一腳在陝南道的羊腸小路上行走。
此時乃是隆冬臘月,山嶺上下了雪,加上天色漸漸黑了,特別路滑難走,危險伺服。
不時有大臣一不小心,踩錯踏空,跌落懸崖谷底。
慘叫聲,在黑暗的夜色山谷中響徹。
跟隨皇帝倉皇逃亡的人,一個又一個慘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山路上,屍骨填溝壑,卻沒能換回皇帝的一絲憐憫和遲疑。
「不要遲疑,快走。」
「走慢了,就會被追上。」
「你們,想活著就加速。」
可此時,卻傳來了杜預的詩詞。
「胡無人!」
「漢家戰士三十萬,將軍兼領霍剽姚!」
「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關,虜箭如沙射金甲!」
「雲龍風虎盡交回,太白入月敵可摧!」
「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
「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無人,漢道昌。」
皇帝猛回頭,凝望長安路。
天空上,一輪圓月,接二連三出現了太白入月、旄頭星滅的異象。
「怎麼?怎麼可能?」
皇帝失聲道:「杜預一個舉人,怎麼可能真的詩詞引動天象?」
太后王姪都看呆了。
「快看,皇帝,你的帝星——紫微星,漸漸回到中央了。禍亂天下的惑星,已然漸漸離開。」
王姪聲音激動道:「事情真的有轉機了。我們說不定不用逃離長安。」
皇帝面沉如水。
他是親眼看到來犯的叛軍,勢力何等龐大的。
不光是安祿山、史思明的叛軍,更有蒙元帝國的窩闊台、察哈台等統帥的所部精銳,甚至還有貪狼宮的反賊頭目黃巢!
皇帝正是在城牆上,看到三股令人絕望、膽寒的大軍合流,以排山倒海的態勢夾擊而來,才意識到自己派哥舒翰出關決戰,是何等不智、何等失策?
他深深懊悔,腸子都悔青了。
若早知道叛軍準備充分、內外勾結、如此強大,他斷然不會作出如此草率的昏令。
「大唐江山,完了。」
「我,本想做千古一帝,卻做了亡國之君。」
皇帝的心中,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絕望和懊悔。
「事情不可挽回。走吧。」
在深深絕望中,皇帝下定決心,遷都南巡。
可如今?
如此強大的叛軍,逼的他絕望之下放棄江山社稷,狼狽而逃的叛軍,竟然被杜預一首詩就解決了?
這怎麼可能?
這讓年輕的皇帝,情何以堪?
特別是他如此狼狽不堪、如此倉皇南逃之後,他堂堂帝王一手造成、無法解決的潑天大禍,卻被杜預不動聲色、不費吹灰之力,輕易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