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觀音、四面觀音看崔乾佑那變/態扭曲的笑容,心中發涼。
崔乾佑笑得陰冷變/態:「唯有滅了大唐,在這巨唐的廢墟屍體上,建立屬於我崔家的新王朝,我才能超祖越宗,開創崔家新格局、新氣象。這樣才好玩嘛。」
兩位菩薩蠻美女,無語。
「鹿鳴宴···」
崔乾佑笑容陰冷:「那就讓他再活三天吧。」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一大早,杜預被木蘭叫醒:「今日,龍門放榜,該去看榜了。」
杜預伸了個懶腰,慵懶而起。
這三天,他什麼都沒幹,就是睡大覺。
之前激戰連連,才氣使用太多,腦力枯竭,腦殼劇痛,堪稱江郎才盡,唯有深度睡眠才能緩解。
連續三天呼呼大睡,總算是讓杜預恢復巔峰狀態。
「走!」
吃過木蘭準備的早點,杜預精神抖擻出門。
宋佳霖、牛賀、馮正等人,早已興奮站在門口騎馬等候。
「快,去看放榜!」
雖然早就知道結果,但龍門放榜,畢竟是激動人心的時刻,他們也都緊張不已。
杜預狐疑看著宋佳霖:「你去湊什麼熱鬧?你有成績嗎?」
宋佳霖尷尬一笑:「我,我也參加了鄉試啊。」
杜預:「???」
宋佳霖老臉一紅:「這事,說出來有點丟人。我不是沒考上秀才嗎?但咱們大唐還有其他辦法,能讓我以秀才同等待遇參加考試,就是··」
他兩個手指,搓了搓。
馮正恍然大悟:「捐監生?」
杜預騎上馬:「監生?」
馮正、趙明/慧人人吃驚看著宋佳霖。
宋佳霖無奈道:「各位也知道我讀書的本事,依靠我自己考,只怕你們都中進士,我都考不上秀才。我爹也知道我不是那塊料,乾脆使用了點手段。嘿嘿···給我捐了個監生的出身。」
經過解釋,杜預才弄明白。
監生是國子監生員的簡稱,這名頭原本很響亮,但大唐朝廷如今缺錢嚴重,開了口子,可以用捐納的辦法取得這種稱號。
為兒子前途,也為光宗耀祖,宋老爺子動用獨特外掛金手指——鈔能力!
直接給兒子捐個監生出身。
「多少錢?」
趙明/慧好奇道。
宋佳霖尷尬滿臉,僵硬伸出一根手指。
「一萬?」
趙明/慧驚呼道:「這監生才相當於秀才,太貴了啊?」
宋佳霖卻更加尷尬,搖頭。
「不夠?」
馮正大吃一驚:「難道,一萬兩銀子都不夠?難道是···十萬兩?」
一眾秀才紛紛倒吸冷氣。
他們這才知道,自己考中秀才功名,有多值錢。
正經考的出身,叫「正途」,捐來的出身叫「異途」,雖然都是功名、官身,但兩者的差距天淵之別,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正途出身的,根本看不起異途。
而一個異途的捐錢監生,只相當於秀才,竟然還要十萬兩?
他們一陣慶幸,自己真是給家裡省大錢。
誰知,宋佳霖還是搖頭,笑容更加苦澀:「是一百萬兩。」
「一百萬兩?」
幾個秀才,齊聲驚呼起來。
「只是一個秀才監生身份,就要一百萬兩?」
「朝廷,這是窮瘋了?」
「我的天,我們的功名,原來這麼值錢?」
「我都不敢想像,這一百萬兩是多值錢?」
杜預也暗暗咋舌。
「功名,好值錢。」
宋佳霖嘆道:「你們以為,捐錢很容易?朝廷監生的名額,本就很少,每年只有三十個。朝廷只收五十萬,但關鍵是想要捐出身的人,都擠破了頭!我爹還認識一個禮部大官,走通了禮部侍郎的路子,又花了五十萬的茶水費,總計百萬銀子,才給我捐了個相當於秀才的監生。」
「因為太丟人,我才沒告訴你們,鄉試偷偷去考的。」
宋佳霖嘀咕道:「當然,我也肯定考不上。我爹說,實在不行,就只能繼續捐!捐個舉人出身,大不了遞補官員。」
「···」
眾人面面相覷。
「一個捐出來的監生,都價值百萬兩。那鄉試出身的舉人,也能捐出身的,該值多少?」
「一千萬兩?還是五百萬兩?」
杜預凝重道:「賣官鬻爵,實乃國之不祥。投入如此之大,除了宋家這種富可敵國的富豪外,其他捐官的人,還不想著要數倍撈回去?到時候,颳得天高三尺,民不聊生,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壞了國運?」
眾人齊刷刷嘆口氣。
宋佳霖也搖頭:「我爹說,我家還不是出錢最多的。還有更瘋狂的捐官買出身的。」
說著,幾人已到了文院。
文院前,早已人山人海,擠滿了滁州百姓。
看到杜預,滁州百姓山呼海嘯。
「杜解元!」
「大四喜!大四喜!」
「提前給杜解元報喜了。」
杜預連連拱手:「各位父老鄉親,不要謬讚了。考試結果還沒出來,還沒有揭榜,解元是誰不好說呢。」
一個老者笑眯眯道:「這結果雖然沒公布,但還能有誰呢?結果不是禿子頭上虱子,明擺著?」
「六科,五甲上,就問還有誰?」
「琅琊王家王陽,都沒來。估計早知道自己沒戲了。」
「哈哈,我要是他也不來,被杜解元驚天大逆轉太尷尬了。」
杜預敏銳皺眉:「王異···王陽,他沒來?」
「是啊。他一直沒來。」
眾人七嘴八舌。
杜預環視考場,果然見不到王異身影。
按說,這聰慧過人、殺伐決斷、喜歡跟自己較勁的重瞳美女不來是好事,但杜預卻總覺隱隱不對。
太后賜婚,被自己婉拒,王異深受刺激了?
她作為琅琊王家的希望,這功名必須要的呀?
鹿鳴宴,也不參加了?
杜預正在思索,只聽得一聲炮響。
「時辰到,開龍門。」
只見田洪鳳喜氣洋洋,帶著十八房考官,手持一張皇榜,魚貫而出。
百萬滁州百姓,翹首以盼,歡呼起來。
「來了,來了。」
「見證歷史的時刻到了。」
「我滁州,要誕生大唐第一個大四喜了。」
「以後看誰還敢在我滁州人面前吹噓文事?」
「哈,廬州老表,見了我現在都不說話了。」
田洪鳳振臂一揚。
那皇榜凌空飛起,落在了龍門上,徐徐展開。
為首幾個龍飛鳳舞大字:「大唐滁州庚子科鄉試榜」!
眾人翹首以盼,將目光集中在最上面一人。
第一名,解元,杜預!
全場,頓時歡呼起來,震耳欲聾。
「果然是杜解元!」
「都說了,還有什麼懸念?」
「小三元之上,又捷報連登黃甲,來了個大四喜!」
「大唐歷史上,大四喜之人寥寥可數。看誰還有不服?」
「快看杜解元的成績?」
馮正、宋佳霖、趙明/慧等人,急忙恭喜杜預。
杜預也長出一口氣。
雖然早就知道不會有問題,但總是懸著一顆心,唯恐有什麼變化。想不到這麼順利落地。
只見皇榜上,還有杜預作為鄉試解元的具體成績。
「禮,甲上。樂,甲上,射,甲上,御,甲上,書,丁,數,甲上。」
眾人掌聲雷動,興奮欲狂,同時還有點小遺憾。
「可惡,那個丁好礙眼。」
「都是楊雄老匹夫。」
「多虧楊雄被杜解元氣死了,不然我滁州人放他不過。」
「全甲上金身,被破了啊。」
「雖有美中不足,但瑕不掩瑜啊。」
宋佳霖憤憤不平:「明知道是楊雄的錯誤,田大人為何不糾正這錯誤?或者再重考也行啊。」
一片惋惜中,杜預倒是看地開。
人間不完美,才是常態。
哪有十全十美的?
破了,就破了,以後反倒沒了包袱,考試更能放開手腳。
第二名,亞元,不出所料是王陽。
王陽的成績也非常耀眼。
「禮,甲上。樂,甲上。御,乙上。書,甲上,數,丁。」
一次鄉試,竟有三科甲上,王異驚人的實力展示地酣暢淋漓,霸氣側漏。
眾人讚嘆。
「如果不是杜解元實力太恐怖,王陽必中解元!」
「三科甲上,放在任何地方,都有實力問鼎。」
「可惜,那數是丁,小球落地王陽不會算。哈哈哈!」
「別提了,這科數,誰選誰坑。祖半聖出題,除了杜解元施展三角函數,誰能做得出來?」
「千萬別跟杜解元選數科,我發現文淵閣半聖將考試當成免費問題的機會。出的都是變/態難題。絲毫不顧其他考生死活···」
「別提了,我哭了···」
本次鄉試的【數】,除了杜預是甲上,其他考生統統都是丁,坑慘了一大票秀才。
他們敢選數原本對自己數學很有信心,但跟杜預站一起,就跟傻子一樣,完全被/虐的懵逼、根本不會做,統統不及格。
「王陽呢?」
田洪鳳也發現王陽沒來,皺眉道:「還有文曲星賜下文氣,以及晚上的鹿鳴宴,他都不要了嗎?」
眾人左顧右盼,紛紛攤手。
「快派人去尋。」
田洪鳳眉頭緊鎖:「三年一次鄉試大比,文曲星文氣灌體的機會,極其難得。特別是前三名,賜予的文氣總量更多。」
第三名,經魁,很意料之外,竟然是牛賀。成績也非常優秀,一個甲上,三個甲,一個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