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一片降幡出石頭!

  他們一個揚州水師,一個荊州水師,卻根本不認識這支恐怖的龐大艦隊。

  他們也非常確定,長江上下游各國的水師,與這支水師截然不同。絕非現有各國的水軍。

  畢竟,長江上各國征戰頻仍,都是老對手了,彼此很熟悉。

  要說長江水軍最強者,莫過於東吳。

  但東吳國力有限,所勝者在大都督周瑜精通水戰,陣型變化莫測,還有東吳水軍精通水性,但戰船卻並不大,樓船也不多。

  哪怕東吳傾國之力,也拿不出這上百艘樓船。

  其次是越國。

  越國也精通水戰,但水師規模更小。越兵勝在悍不畏死,水鬼夜襲。

  楚國、大宋、蜀國都有長江水師,但都不是這等氣吞山河的氣勢。

  武士彠失聲道:「難道,又是杜案首以詩書才氣,召喚出異時空的水師?前來攻擊王導水軍?」

  「不可能吧?」

  武三思妒忌到面容扭曲,驚呼道:「如此強大的水師戰艦,杜預就算是鎮國秀才,也不可能召喚的出來。只怕他召喚出任何一艘,都是逆天。讀書人要有這逆天本事,還不翻了天?還要我等武人作甚?」

  他萬萬想不到,他所料不錯,這真是杜預【西塞山懷古】,召喚來的西晉王朝水師!

  歷史,驚人的相似。

  昔日,西晉王朝以益州刺史王濬為統帥,以龐大的戰艦艦隊,順江而下,征服東吳,滅亡三國歸一統。

  今日,杜預以這首古詩,以驚人的才氣召喚出龐大的艦隊,攻擊揚州水師。

  只是這理論說起來容易,在旁人看來卻不可想像!

  要知道,杜預已經召喚出一隻才氣漢軍,正面迎戰金陵官府和揚州水師,殺了上千人。

  他區區一個秀才,胸臆之中,能有多少才氣?

  他為何能如此逆天?連連召喚軍團進行戰爭?

  若秀才都有這等本事,大唐索性不要設置軍隊了,派出一百個杜預這樣的秀才,便足以征服天下。

  這TM是秀才能做的事?

  誰能想到,杜預並不是一人。

  杜預面色如常,仿佛根本不值一提。

  他為何能獨自,支撐這麼大規模的戰爭?

  杜預不是神,他是人。

  他之所以能做到這一步,因他有···掛。

  西塞山!

  天下文脈的節點!

  更是吸收了金陵王氣,進一步增強的文脈節點。

  杜預體內猶萬龍咆哮,幾乎數之不盡的文氣正在他經脈中洶/涌狂奔。

  杜預在玩火,遊走在走火入魔危險邊緣。

  只要一個不慎,從地下汲取的文氣撞碎了經脈,或者文宮,他將爆體而亡,屍骨無存。

  杜預全仗著至聖文骨,帶來的超強筋骨,對文氣親和力、敏/感性才能勉強支撐起召喚出這支龐大艦隊。

  至於戰船的模板,是【丹心丹】。

  杜預從這最高的九轉文丹中,開出了大學士文鷹的一件文寶。

  那赫然是一艘手工模型製造的樓船,巧奪天工,連船帆、船工都有。

  此物,是文鷹感謝杜預為他平反,故意留在書房書桌上的謝禮。

  原來,文鷹在大宋抵抗妖蠻進攻時,連續戰敗,苦於沒有水師戰艦,曾經在一處文廟裡許願,願意以自己十年壽元,換一艘樓船。

  半夜,他夢見一個白鬍子老頭,送給他一艘【寶船】模型。

  天明了,他枕/邊果然多了一艘手工木船模型。

  他將寶船丟入水中,誰知果然召喚出一艘威力龐大的寶船,比妖蠻任何戰艦都大一倍。

  這船達到何等變/態程度?

  簡單說,大船以木為城,起樓,每船可容二千餘人。

  一艘船,能容納兩千人。就問你怕不怕?

  文鷹如獲至寶,帶著大宋軍民乘坐上寶船,才有伶仃洋粉碎五十萬妖蠻的輝煌勝利。

  有人要問,既然是一艘寶船,為何出現在揚州水師面前的,是一隻恐怖的艦隊?

  因杜預施展了障眼法,在傾盆大雨中,複製了寶船的虛影,乍一看是一隻龐大的艦隊。

  在敵人背後,大雨中驟然出現,猛烈襲擊,效果拉滿。

  「不,不!」

  王導驚恐萬狀。

  他看向杜預的眼神,已然充滿了驚恐。

  此人到底怎麼回事?

  為何言出法隨?隨便一句詩詞出口,就能夢想成真,平白無故變出一隻恐怖驚人的艦隊來?

  這是秀才能做到的事?

  如此龐大的艦隊,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身後,這是滅頂之災啊。

  杜預猛然一揮手。

  只聽得一聲巨響。

  如城池般高達巍峨的五層樓船,猛然加速沖/撞而來。

  狠狠撞/擊在王導的旗艦上。

  嘎啦。

  王導的旗艦也是樓船,但跟杜預這艘寶船戰艦相比,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堪一擊,只聽得一聲脆響已然被撞的四分五裂。

  冰冷的江水,瘋狂倒灌,捲走了大批水師。

  光是撞/擊那一下驚人的威力,就把上百揚州水軍硬生生甩了出去,撞入江水之中,下餃子一般。

  而樓船也在中間開裂、飛速下沉。

  不多時,已經大勢已去,沉沒在大雨江水中。

  「二叔,快走!」

  王異一把扯住呆若木雞的王導,跳江逃生。

  王導猶如木胎泥塑,呆呆看著自己樓船,這可是琅琊王家的核心戰力,是他承載野心的帝王之資啊。

  天殺的杜預。

  他從哪裡弄來這麼大的戰艦?這麼威猛霸道?撞/擊一下我的樓船都沉了?

  杜預的操作,簡直顛覆了王導對文人、文氣的所有認知,將他的三觀徹底粉碎。

  更悲催的事情發生了。

  要知道,樓船都是鐵鎖相連,連成一片。

  王導的旗艦被撞沉,其實對整個艦隊無傷大雅。

  但鐵鎖相連,一時半刻卻無法解開。

  旗艦沉沒不要緊,周圍的樓船也被拖累。

  鐵鎖崩的緊緊的,沉船將周圍好船也硬生生,生拉硬拽,拉入江底。

  杜預的樓船們開始倒退···

  然後,以更加猛烈的衝擊態勢,脫韁野馬,狠狠撞/擊上來!

  這一次,他撞/擊的是另一艘揚州水師樓船。

  受害者的名單,在迅速拉長。

  一艘又一艘的樓船,被杜預召喚的寶船硬生生撞沉。

  寶船如此摧枯拉朽,一方面杜預這首詩加持太大,另一方面西塞山的文脈,太過強悍了。

  可以說,杜預是藉助了一切天時地利人和,以自身為媒介,猶如諸葛亮借東風,風助火勢,火借風威,才將王導的艦隊如數全殲。

  諸葛亮借東風,並非他本身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憑空造出東南風,而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準了東風季節之變,才有如此駭人聽聞的威力。

  寶船後的虛影,都有恫嚇力,嚇得不清楚虛實的揚州水師驚恐萬狀、四散而逃。

  而他們都忘了,自己還在鐵鎖相連。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於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連同袍的巨輪,也照樣翻。

  整個揚州艦隊,人仰馬翻,船帆折斷,混亂一片。

  絕望的水師,瘋狂跳江,江面上下餃子一般。

  杜預淡淡一揮手:「千尋鐵鎖沉江底!」

  千丈長的鐵鏈沉入江底。

  你王導不是讓揚州水師,以鐵鎖橫江,封/鎖大江,阻止我歸去嗎?

  好,我寫詩,讓你千丈長的鐵鏈沉入江底!

  武士彠、武三思看地熱血沸騰,血脈賁張。

  武士彠猛然一拍大腿,叫道:「王導這蠢貨,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杜預早已看出,他鐵鎖橫江、鎖住了長江,也鎖住了艦隊,完全失去了戰艦的機動性,焉能不一敗塗地?」

  武三思眼睛冒光,看著杜預召喚來的寶船戰艦,縱橫江面,以一敵百,將敵人艦隊一個接一個,紛紛撞沉在水中,也是激動萬分:「好一個杜預。連水戰他也如此精通?此戰,杜預可是將王導吊起來打!真解氣啊!」

  要說王導的宿敵,武家絕對是一個。

  自古,荊州揚州就是一對天生宿敵。

  因荊州在長江中游,揚州在下游。

  守揚必守荊,荊州乃是揚州的形勝之地。

  故而,控制揚州的琅琊王家,對掌控荊州水師的武家,可謂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後快。

  王太后之所以要發難武家,不單單是因為什麼「女主武王,代有天下」,更重要的是盯上了武家掌控的荊州水師。

  連人選都暗中選好了。

  王家家主王敦,會親自掌控。

  誰想,武家暗中「榜下捉婿」,竟然神使鬼差抓來了杜預,而杜預又給武媚娘三個錦囊妙計,破了琅琊王家的計策。

  琅琊王家對杜預的仇恨,可想而知。

  武家看到王家掌控的揚州水師,被杜預打成豬頭,如何能不解氣?

  連看不慣杜預的武三思,都瘋狂拍掌叫好。

  宋佳霖、林星河等,更是看地目瞪口呆····

  「杜預這小子,這麼厲害的?」

  宋佳霖喃喃道:「我感到,跟他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林星河拍手稱快:「好,太好了,杜預哥哥好好打。」

  牛賀、趙明/慧:「····」

  「你掐我一把?這麼不真實的感覺?」

  「好疼!不是做夢。」

  「杜預,這是把琅琊王家都給吊起來抽了?」

  「嗯!」

  幾個滁州來的井底之蛙,遠遠看著杜預逆天神奇一戰,只覺得血脈賁張。之前被追殺的滿腹怨氣,都宣洩一空。

  杜預淡淡道:「一片降幡出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