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丈倚天劍,狠狠劈向領頭一艘妖狼巨艦。
劍氣沖霄,顫動天地!
無與倫比的震撼力和殺傷力!
啪。
一聲巨響。
這艘長達數十丈、猶如海中長鯨的巨艦,竟然被杜預詩書才氣,一分為二!
巨艦分崩離析。
數十頭狼妖,直接被杜預劍氣撕成碎片!一劈兩半!
鮮血狂噴,染紅大片江水。
數百妖狼,徑直落水,在水中瘋狂撲騰。
但隨即被杜預的龍舟徑直撞過去,悄無聲息碾壓過去·····
落水妖狼們,隨即消失在龍舟之下,消失不見。
碾壓。
強勢碾壓。
杜預這霸氣一劍,石破天驚,岸上水中,都呆若木雞。
「這,這是?」
項羽倒吸一口冷氣,吐著舌/頭:「這是人能做到的?」
「杜兄,你這樣實力太犯規了吧?」
裴十四也苦笑:「我們是秀才,不是進士。就算是進士,也未必能做到你這地步?」
杜預聚精會神,凝神注意,又是一劍劈下!
他要趁著才氣凝聚,這難得的檔口,給妖狼群們一擊終身難忘的教訓。
轟。
龍舟上仿佛一道閃電劈下。
劍氣騰空,劍尖切入空氣,發出一聲呼嘯,劃破天空!
劍氣如龍,猶如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帶著斬殺的恐怖力量而肆意馳騁,猶銀蛇電閃。
又是一艘巨鯨般的戰艦,被杜預倚天劍這一劍,硬生生劈開了!
厚重粗苯、達半丈厚的原木撞角,包著鐵皮也被硬生生被斬斷。
江水倒灌。
洶/涌而入。
第二艘戰艦,倒灌入水、快速沉沒。
「撞上去!」
杜預喝道。
龍舟驟然加速。
在才氣催動下,龍舟瘋狂加速,驟然轟擊上去。
轟。
驚天動地的震動,狼騎戰艦本就搖搖欲墜,又慘遭龍舟直接撞/擊、雙重打擊下,這艘戰艦快速沉沒,被快速碾壓。
這艘戰船,快速沉入水底。丟下無數狼騎在水面上撲騰掙扎求生。
狼騎王:「·····」
眼珠都要怒凸出來!
這,這是人嗎?
狼妖們各個倒吸冷氣,震驚無比。
項羽跳著腳,激動大叫:「畜生們,你們看到沒有?這就是我爹!就問你厲不厲害?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項羽對杜預的稱呼,一直在變化。
從一開始的「小子」、「奴僕」,變成了「先生」,又變成了「大才」,又變成了「義父」、「亞父」、「尚父」,如今乾脆不裝了,直接叫爹。
什麼西楚霸王,如今真是見風使舵一把好手。
但杜預還不停手,又一劍斬長鯨,轟向第三艘戰艦。
好在狼騎王終於反應過來,狂嚎著:「躲閃,快閃啊。」
第三艘戰艦上,狼騎們也終於反應過來,拼命操縱船槳和舵,躲閃杜預的攻擊。
杜預的才氣也終究有限,哪怕是舉人實力也支撐不了連續三劍「跨海斬長鯨」神級操作,只在第三艘戰艦上留下了道深深戰痕,將大帆斬落,已然力竭而盡。
「呼哧,呼哧····」
戰艦上,所有狼騎劫後餘生、心有餘悸,慶幸的看著被斬落的主帆,竟然產生一種九死一生、大難不死的慶幸之感,甚至爆發彈冠相慶歡呼。
狼騎王氣得眼睛發綠,咆哮道:「蠢貨!快攻擊他,別讓他再作詩了!」
他已經看出,這三人戰力各個恐怖,都是萬人敵,但真正有致命威脅的,還是那領頭的書生杜預!
項羽、裴十四再武藝高強,天神下凡,也終究有力竭的時候,而狼騎們巢穴就在附近可以源源不斷召喚援軍,將他們活活耗死懟死。
可這個姓杜的書生,卻不一般!
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能吟詩作賦,做一首詩,就能擊沉自己數艘戰艦!
這根本不是依靠妖海戰術,能擊殺的對手。
必須一鼓作氣,將他殺死,否則他會造成更加恐怖的傷害。
但對於此時狀態大勇、詩興大發的杜預,什麼攻擊都無用!
杜預迎風而立、勇立潮頭,激昂抗聲道:「我見樓船壯心目,頗似龍驤下三蜀!」
嘩啦!
他腳下明明是一艘龍舟,但隨著「樓船」一句橫空出世,這艘小小龍舟竟驟然升級為一艘龐然大物的五層樓船!
五層樓船,排山倒海,氣蓋山河,順流而下,狂壓下來!
猶如龍驤樓船王師,徑直從三蜀之地觸發,氣吞山河,鯨吞吳國,平定叛亂一般,勢不可擋!
任何擋在這艘樓船面前的敵人,無論是人是妖,還是神仙,都會被無情碾碎!
「啊·····」
剛剛躲過一劫的第三艘狼騎戰艦,人人長大狼吻,狼目怒凸,眼珠溜圓,弱小可憐又無助地盯著眼前越來越大、猶如山嶽般衝擊而來的龐然大物——樓船。
「這,這個書生不是人!」
「他是神仙,一定是神仙。」
「快跳船,跳船啊!」
「逃啊,打不下去了。」
「噗通、噗通」
大江之上,猶如下餃子。
狼騎們爭先恐後,絕望地跳下第三艘戰船——雖然他們根本不會水,跳江只是死路一條。
還有那些嗜血巨狼,也紛紛跟隨主人,跳江自殺。
總好過被杜預的樓船,活活碾壓而死吧?
「該死!」
狼騎王仰天咆哮,幾乎肺都要氣炸了。
這個書生,一直在他忍耐的極限上極限拉扯,反覆橫跳,挑戰他的忍耐力。
他已經忍不下去了。
可惜,杜預此時身在大江上,還在以水戰的戰詩,加持龍舟變成樓船,縱橫大江,馳騁水面,往來無敵。
哪怕妖狼們再狂怒不忿,也只能望江興嘆,無奈眼紅,眼睜睜看著自己同類被杜預的水軍戰詩,無情碾壓。
第三艘戰船,被無情碾碎,瘋狂沉沒,化為漂流在水面上的無數碎片。
「好!」
項羽和裴十四,轟然叫好。
兩岸上,各個村落的民眾,也看到了一位書生昂然屹立在龍舟之上,吟詩作賦,連連撞沉狼妖的戰船,成建制消滅萬惡的嗜血狼妖,也紛紛轟然叫好,熱淚盈眶。
要知道,他們的親戚家屬,不知多少慘死在狼妖的尖牙利嘴、殘忍狼吻下。
「太好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位書生,太厲害了吧?」
「嗚嗚,父親、母親,終於盼到復仇了。」
「給我上!殺了他!」
狼騎王狂怒仰天咆哮,催促最後一條戰船,撞上去追殺杜預。
杜預豁然轉身,一指身後戰船道:「揚兵習戰張虎旗,江中白浪如銀屋!」
隨著杜預這句詩,龍舟之上,驟然以才氣出現大批精銳人族兵士!
這些兵士披堅執銳,手持弓箭,向追襲而來的狼妖戰艦,射出密集如飛蝗的箭雨。
狼妖們紛紛倒下,戰艦東倒西歪,不成樣子。
在杜預驚人的才氣調動下,這艘原本只用來賽艇的龍舟,竟然如同精銳的水軍戰船一般,揚兵開戰,虎旗張揚,殺聲震天,江中白浪翻滾,猶如銀屋!
「廢物,真是廢物!」
狼騎王在岸上暴跳如雷,跳腳大罵。
但再怎麼罵,也無濟於事。
龍舟在杜預的詩詞才氣加持下,已然化身成無敵的水上戰艦,縱橫馳騁,敏捷如電,遊走在笨重的狼騎戰艦周圍,不斷以飛蝗般箭雨殺傷狼騎。
而西楚霸王項羽和劍聖秀才裴十四,也發揮出他們恐怖的實力,不斷拉弓搭箭,以驚人的膂力和百步穿楊射術,點名射殺戰艦上的狼騎首領。
一個接一個狼騎首領,被射爆頭顱,悽厲慘嚎落水,戰艦上亂作一團。
杜預哈哈大笑:「身居玉帳臨河魁,紫髯若戟冠崔嵬!」
指揮的將軍身居玉帳之內,在河魁星的方位設置軍帳。杜預指揮若定,紫髯若戟,頭冠崔嵬,十分威武雄壯!
他一指狼騎戰艦。
項羽和裴十四縱聲大笑,一躍跳上敵人戰船,大開殺戒!
狼騎首領早已死傷殆盡,剩下的狼騎也不習慣水上作戰,被龍舟撞/擊東倒西歪,狼騎站立不穩,嘔吐連連,哪裡能發揮出陸戰優勢?
而項羽本就是楚國人,裴十四也在揚州長大,在水上非但無損戰力,反而如魚得水。
兩大猛人聯手,橫掃一片,狼騎戰艦上鬼哭狼嚎,兵敗如山倒。
杜預傲然道:「細柳開營揖天子,始知灞上為嬰孩!」
他的背後,才氣士兵猶如細柳營中將士,治軍嚴謹,紀律嚴明,猶如天將雄師。
看過這支部隊,才知道灞上的所謂精銳隊伍,就像孩子們在做遊戲,很容易受到敵人的襲擊。
最後一艘狼騎戰艦,土崩瓦解。
最後一個狼騎首領,被項羽斬殺,雙目恐懼的狼頭,被項羽用槍頭高高挑起,向岸上狼騎王挑釁。
杜預一氣呵成:「羌笛橫吹阿嚲回,向月樓中吹落梅!」
羌笛橫吹《阿嚲回》曲子,月光籠罩下的戍樓中吹起《落梅》。
空中,吹奏起妖蠻羌族阿嚲回的曲調。
這曲調極其簡單,哀傷,羌笛吹出,猶如月滿狼嚎,蒼涼悲愴之感撲面而來。
西羌,乃是妖蠻一大分支。不少狼騎部落出自西羌之地。
看著大江之中,滿滿都是起伏漂浮的狼屍,聽到阿嚲回悲傷的曲調,原本戰意動搖、戰慄不已的狼蠻們,各個想起自己的父母妻兒,士氣崩潰。
「不許聽!吼!」
狼騎王手起刀落,連殺數人,都無法阻止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