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只用一個「生」字,就把煙雲冉冉上升的景象寫活了!
而道道紫氣,聽到這詩後,更是裊裊而起,紫氣東來,在「宋佳霖」面前虛空凝聚成一道紫氣台階!
杜預踏上這道台階。
紫氣台階徐徐而起,飛升而上,驟然升到百丈高空。
一眾讀書人,看地眼睛發紅!
原來,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不是他們吟詩作賦有錯,而是他們的詩才不夠!
廬山,看不上。
而這位作者,只是第一句,就贏得廬山瀑布之心,徑直紫氣東來、降階以迎、恭迎大駕。
杜預從容不迫,遙望廬山,又吟誦道:「遙看瀑布掛前川!」
「掛前川」 是說瀑布像一條巨大的白練從懸崖直掛到前面的河流上。此人只用了一個「掛」字,化動為靜,惟妙惟肖地寫出遙望中的瀑布。
眾人聳然動容!
雖然只有兩句,但已詩成鳴州!
此人從大處著筆,寥寥兩句,勾勒出全景,山頂紫煙繚繞,山間白練懸掛,山下激流奔騰,好一幅絢麗壯美的圖景!
紫氣更加瘋狂凝聚而起,風起雲湧,在此人的腳下,凝聚成第二道台階!
杜預又邁出一步,踏上第二道台階。
紫氣之階,扶搖直上,再躍升百丈。
「此人,此人是誰?」
賈玉臉色大變。
項羽表情愕然。
他這才聯想起,杜預方才笑問你行否?
原來,他竟深藏不露,如此大才?
歐陽斌目光迷惑,緊緊盯著易容後的杜預,心中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之感——此人面容確實不認識,但他的詩詞為何給自己一種如此熟悉的感覺?他····絕非寂寂無名之輩。
人群一片大亂。
「誰識得此人?他什麼來歷?」
「他說自己是大唐士子,叫宋佳霖?」
「宋佳霖?」
芃芃臉色古怪,大叫:「不對,宋佳霖我認識,是個童生,根本不長這樣。此人在掩飾身份!」
杜預已然身在高空,大笑道:「飛流直下三千尺!」
只是一個「飛」字,便隱隱有雷呻,詩成鳴兩州!
人人瞠目結舌!
一個飛字,一筆揮灑,鏗鏘有力!
歐陽斌臉色劇變,失聲道:「飛字,把瀑布噴涌而出的景象,寫絕了!」
芃芃臉色鐵青:「高手,這是絕對的高手!」
陸江閉上眼睛,感受水汽撲面而來,嘆息道:「「直下」二字,既寫出山之高峻陡峭,又可以見出水流之急,那高空直落,勢不可擋之狀如在眼前!妙,妙絕了!」
賈玉面色憋得青/紫,驟然道:「不對,此人如此大才,不可能是寂寂無名之輩。他,到底是誰?他一定用了易容之術!」
紫氣更是狂涌,凝聚成第三文氣台階!
已然出現在杜預面前。
杜預悠然一步,走上第三階。
第三台階飛升,再升百丈。
杜預仿佛平地直升,百丈高空,距離廬山瀑布、寶山洞穴更進一步。
他凝立空中,悠然吐出七個字:「疑是,銀河,落-九天!」
眾人臉色大變!
歐陽斌眼神失去焦距:「怎麼會?怎麼能想到這一句?」
賈玉白嫩的臉皮,憋得寸寸青/紫,只能吐出兩個字:「妙,絕!」
「四句詩,一句比一句高!」
項羽不擅長詩詞,但聽得懂好壞,失聲道:「疑是銀河落九天,真是想落天外,驚人魂魄。」
才氣,沖天,詩成,鳴州!
巍巍香爐峰藏在雲煙霧靄之中,遙望瀑布就如從雲端飛流直下,臨空而落,恍如一條銀河從天而降。
晴空萬里,驟然雷鳴電閃,雷音大作,天花亂墜。
文淵閣轟然雷動,隱隱傳出。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此句,鎮國,列下月聖刊。配一位半聖卷首語。」
「天花亂墜,感動涕零,先生之才當受此賞!」
書山眾秀才驚呆了·····隨即沸騰了。
「一句,鎮國?」
「這就,鎮國了?」
「此人,到底是誰?」
「書山中,第一句鎮國詩誕生!」
「要不要這麼卷啊?這才第一重山,就詩成鎮國玩這麼大?」
「竟然還有半聖,為他這首詩寫卷首語?這多大的面子?」
但這還沒完!
文淵閣中,隱隱傳出一位半聖蒼涼的聲音。
「帝遣銀河一脈垂,古來唯有謫仙詞!」
「書山中,竟有如此佳句誕生!」
「人族復興有望,可喜可賀!」
半聖的聲音漸漸遠去。
聖元十國,更是大受震動。
要知道,雖然十國不能直接看到書山學海中發生之事,但卻能感受到鎮國詩帶來的衝擊與震動。
更有文淵閣的異象,在天空中浮現,同步震撼著人族大陸。
各國朝廷,一片大亂。
「怎麼回事?書山學海到底發生了何事?」
「聽文淵閣說的,似乎有人在書山中詩句鎮國?」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好,簡直妙絕啊!」
「書山中誕生這樣的鎮國詩句?這是何等逆天?」
「連文淵閣半聖,都忍不住為他賦詩。此人才氣可謂極高。」
「誰,到底是誰?」
「要是我國才子,就好了。鎮國詩句,可保成績。」
空中,紫氣凝聚成最後一道台階,第四台階。
杜預踩在台階上,驟然飛升而去。
這次飛升更高,直達千丈。
萬眾仰望中、眾目睽睽下,杜預已抵達了廬山瀑布頂部。
他邁出一步,徑直進入瀑布之中。
說來也怪。
廬山瀑布竟然一分為二,從中間出現了一道門,恰容一人進入。
杜預邁過廬山瀑布的一瞬間,項羽、賈玉、歐陽斌等看地清清楚楚,瀑布後一個清晰可見的洞穴,七彩寶氣沖天。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對視無語。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羨慕妒忌恨?
明明寶山就在自己眼前,卻只能幹瞪眼。
明明此人寂寂無名,卻能詩成鎮國、邁步入山,坐擁寶山?
公平嗎?公平。
服氣嗎?不服!
山下眾人,都變成了紅眼兔子,一個個雙目赤紅,恨不得衝上廬山,劫掠杜預。
「此人,不可能是無名小卒!」
「他到底是誰?」
「也不知道寶山中有什麼?」
歐陽斌面色數變,仰天長笑:「哈哈,爾等再酸溜溜,也於事無補。」
賈玉面色陰沉:「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歐陽斌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他進入寶山,總要出來吧?我們沒本事進入寶山,但可以守株待兔,等他出來再好好·····」
幾人對視,嘿嘿奸笑。
歐陽斌幾人,就守在廬山之下,等待杜預出來,再搶奪杜預入寶山的收穫。
殊不知,杜預穿過廬山瀑布後,進入山洞中,境遇之奇。
山洞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這裡是?」
杜預訝異。
他的眼前,紫氣濃郁、寶光沖天、霞光萬丈。
這竟然是一處曲折複雜、不知多深的山腹洞穴。山洞彎彎曲曲,九曲十八彎,不知通向何方?
杜預目光一沉。
他已然暴露身份,退回去是不可能的,唯有一路向前,得到山中珍寶。
這廬山珍寶,必然大有用處,否則不會引起如此之多勢力瘋狂爭奪。
杜預步步為營,向前邁步而去。
好在寶山的考驗,集中在外圍,一旦進入,並沒有什麼陷阱。
杜預一路曲折前行,終於豁然開朗,進入一個新的天地。
「好大的山腹!」
杜預驚嘆道。
他眼前,赫然是一座高達數百丈、寬達萬步的穹頂山洞!
仿佛整個廬山都是空心的,無論前後左右,整個山腹都被挖空。
而此地,就是寶山所在。
杜預的兩側,山壁上熠熠生輝,文氣沖天。
杜預突然感到,自己眼睛不夠用了。
文寶!
赫然,都是文寶。
如此之多的文寶,聚集在一起,熠熠生輝,令人目不暇接。
整個山腹的山壁中,被挖出一個個壁洞,其中擺放的林林總總,有筆、墨、紙、硯、鎮紙、筆洗、筆架、文丹····
有經、史、子、集,絕版孤本古籍!
有屏風、文玩、亭、台、樓、閣!
有書法、繪畫、雕塑、印章!
有琴、棋、書、畫!
有劍、刀、弓、馬、十八班兵器!
可以說,只要是讀書人之物,可謂洋洋大觀、應有盡有!
而且,每一件都是精品、極品,乃至是絕品文寶!
文寶從入門、登堂、出鄉、達縣、鳴州,杜預都看到了!
連五品鳴州級文寶,此地都有。
每一件文寶,都光芒內斂,真乃無價之寶、和璧隋珠,實乃醉別瑤台下凡來,一夜聲勢動九州!
杜預呼吸急促起來。
除去自己鎮國原抄行路難,他擁有的最高不過三品文寶。
這寶山中,卻有足足五品文寶。
這是何等潑天富貴?
他伸手就要去拿文寶,這些文寶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入寶山,豈能空歸?
旁邊赫然是一個玉石筆架,光芒閃耀,三品文寶。
杜預都怦然心動。
要知道,三品文寶何其珍貴?
他雖然鎮國詩人,屢屢鳴州,但身上最珍貴的文寶,也不過是三品,還只有一件。
這書山不愧是遍地寶物、風險與機遇並存之處,這才踏入第一山,竟爆出了三品文寶。
杜預嘗試去抓筆架山。
誰知,當他碰到這件文寶,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你一次最多只能從寶山,取走一件文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