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心有靈犀一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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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仿佛看到,一副星辰高掛,泠然清風的空曠夜幕,樓宇內卻人影憧憧,酒暖燈紅,充溢著恣盪歡笑,一派歡宴景象。

  儘管精彩無比,但誰都猜不透,杜預為何要寫這句話?

  宋佳霖捂臉道:「完了完了,他要是寫個查案詩詞,為自己辯白,還有希望。如今卻寫這些香艷的宴會詩詞,又有何用?」

  一眾士子,雖然都感慨與杜預的才氣沖天,卻一個個都不明所以,搖頭嘆息。

  連王異都猜不到,杜預為何要寫這東西。

  唯有一人!

  王文昭!

  他如遭雷噬,難以置信看向杜預。

  送鉤,分曹,射覆,他與彩鳳不知玩了多少次!

  每一次,他們都心有靈犀,一個眼神,就能心意相通,讓賓客下人都嘆為觀止,說他們是天生一對、千年修來姻緣。

  「原來,是這樣!」

  王文昭激動渾身發抖。

  上一句,他仿佛與不知身在何處的彩鳳,冥冥之中建立起一絲精神聯繫。

  這一句,他仿佛能代入彩鳳的視覺,感同身受,看到彩鳳所看到的一切。

  那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仿佛送鉤,射覆,乃是心有靈犀、妙到巔毫的感覺。

  王文昭身體顫/抖,他從不知道,詩詞還能這麼用!

  杜預一首詩,他就能與彩鳳完全心心相印,心意相通。

  彩鳳驚喜聲音傳入他的內心:「相公!」

  王文昭強行按捺下心中激盪,按照杜預之前吩咐的,沉聲道:「彩鳳,我和杜案首形勢危急,需要你幫忙。」

  其實完全不需要他說什麼,因彩鳳能透過他的眼、他的耳、他的心,無條件聽到他王文昭聽到的任何聲音,知道他知道的任何事情。

  杜預壞笑:「這首詩,量子纏繞、墨子通訊、人機互動、北斗連結了屬於是····」

  李元霸、伍喬之流,自以為早早將杜預和王文昭抓起來,不會有絲毫信息泄露,誰能想到,杜預「被逼無奈」、賦詩一首,竟能讓王文昭與彩鳳,猶如雙胞胎心電感應般,能將兩者的心完全連結起來。

  「相公,不必多言,彩鳳明白!」

  彩鳳興奮的聲音顫/抖。

  她已經從王文昭的情緒中知道,她,已經被相公原諒、她的苦衷被徹底理解了。

  愛,最苦的是不被理解。

  對於一個戀愛的女子,得一知己,足矣。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彩鳳熱淚盈眶。

  她不由深深感激杜預,這個她斗天斗地,鬥了許久的對頭。

  杜預一首詩,竟然能如此神奇?

  連妖尊、妖帝神通,都完全做不到。

  彩鳳施展幻化神通,瞬間消失在原地。

  「相公,杜預,我一定把你們救出來!」

  彩鳳美眸堅毅。

  此時,只聽得一聲威嚴肅殺的鼓響。

  有人飛也來報,呈現給李元霸:「報千戶,密碼翻譯完畢。」

  李元霸對杜預獰笑,冷哼拿過那密碼翻譯結果:「杜案首啊,這詩只怕真的成你的斷頭詩、絕筆詩了。呵呵···」

  杜預邁出最後一步,悠然道:「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

  聽鼓,聽到了鼓聲。應官,被官府提去。類,就是像,轉蓬,隨風飄蕩的蓬草。

  這一句,仿佛是杜預認命般,聽到了千牛衛殺伐決斷的鼓聲,垂頭喪氣,自感大禍臨頭。

  「哈哈哈·····」

  一眾千牛衛狂笑不止。

  宋佳霖和金陵百姓,悲憤交加,卻無法可想。

  文淵閣隱隱出現,聲如雷鳴。

  「本詩,鳴四州。」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一句鎮國。

  「啪啪啪····」

  伍喬面帶微笑,站起來給杜預鼓掌。

  「好一首鳴州佳作,一句鎮國。」

  「只怕此詩假以時日,必流傳天下。」

  「我最欣賞你那句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只可惜啊····」

  他眼中殺機一閃,譏諷道:「此乃絕筆。以後,再無詩仙杜預的新詩,流傳天下,令人惆悵啊。」

  沒想到,杜預卻跟了一句:「你說的,對,也不對。」

  伍喬愣住了:「???」

  他沒想到,杜預竟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杜預笑了笑道:「說你對,因為你日後肯定聽不到我的新詩。說不對,因為斷頭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勸你也寫一首吧,斷頭詩。不然沒機會了。」

  伍喬勃然大怒。

  杜預簡直死鴨子嘴硬,死到臨頭還有心情反唇相譏、調侃自己?

  「好個嘴硬的杜預,我倒要看看,鐵證如山下,你勾結逆種,要身敗名裂,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他一聲咆哮:「大人,請你馬上公布杜預這絕密冊子的內容。」

  李元霸本想獨自打開翻譯過冊子,先看看內容到底什麼,再做決斷。

  但杜預卻搶先一步,大聲道:「既然是三司會審,如此關鍵證據,自然應該三位主審官一起打開,當場公布,才能服眾。」

  林如海眼波一閃。

  他跟杜預互懟時間最長,吃虧也最多,但也摸清了杜預的尿性——只要他主動提的,必有把握。

  林如海秒懂,大聲道:「不錯。李大人,既然我們三司會審,如此關鍵證據,自然當場公之於眾,免得有人把持證據,偏袒某一方。」

  「這···」

  李元霸有些猶豫。

  可伍喬卻非常自信,斬釘截鐵道:「請大人放心,我是親眼所見,杜預與王文昭對著這冊子密謀許久,反切詩密碼內容必然是他們勾結妖蠻、甘為逆種的證據。請大人公之於眾。」

  看到伍喬這麼自信,眾目睽睽之下,李元霸實在不好反對。

  他冷哼道:「好!公之於眾!」

  他一把展開破譯過的密碼。

  密碼背後的秘密,大白天下!

  只見上面:「潛伏逆種名錄。」

  全場轟動。

  人人看先杜預眼神,都充滿了不可思議、震驚,仿佛三觀都要震碎一般。

  誰能想到,杜預手中竟然有逆種文人在大唐潛伏的名錄?

  這秘密,太驚人了。

  「好!」

  李元霸激動猛拍桌子,大叫道:「好一個逆種名錄。杜預,你還敢抵賴?你若不是逆種,怎麼會有這秘密聯絡的名錄?」

  伍喬也陰笑道:「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鎮國秀才杜預,連續殺了數個逆種的後起之秀,竟然是逆種之首?真是心機深沉。」

  金陵百姓,都不敢相信凝望杜預。

  「杜案首,這是真的嗎?」

  「你當真是逆種?」

  「不會吧?詩成鎮國的大才子!」

  「唉,多半石錘了。不然他身上怎麼會有逆種名錄?」

  「哈哈哈····」

  南鎮撫司後堂,賈府老少爺們都興奮手舞足蹈。

  眼看這關鍵證據,杜預就要被定罪,千刀萬剮。

  豈不美哉?

  伍喬得意,大聲念誦道:「以下,為潛伏/者。必須以獨有手法單線聯繫,防止失泄密。密碼絕密,不許向下傳遞。以下潛伏/者不知道密碼內容。」

  「第一,廬州,秀才,伍喬,生辰、學籍····」

  「???」

  伍喬念著念著,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什麼?」

  伍喬臉色大變,一臉尷尬:「這上面,怎會有我的名字?」

  杜預眨眨眼,悠然道:「對啊,伍喬案首,好奇怪啊。為什麼逆種文人寫的逆種潛伏名錄中,會有你的大名呢?還寫的如此具體,連生辰八字都在上面啊?」

  伍喬呆若木雞,呆立當場。

  李元霸見勢不妙,怒喝道:「破譯之人,何在?滾出來!」

  一個千牛衛連滾帶爬出來:「稟告大人,是我破譯的。」

  李元霸怒道:「你破譯的這是什麼狗屁玩意?怎麼會有密告者的名字在上面?」

  千牛衛一口咬定:「可這就是您給我小冊子上內容,我反覆校對很多遍,絕不會錯啊。」

  他將小冊子呈上。

  李元霸接過小冊子,伍喬也衝到他身邊。

  兩人/大汗淋漓,仔細看了半天,確定反切詩密碼中就是這個····

  第一潛伏逆種,伍喬。

  無數目光,齊刷刷看向伍喬,仿佛看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哦·····」

  宋佳霖點頭。

  「哦····」

  滁州、廬州學子點頭。

  「····」全場點頭。

  伍喬如墜冰窖,渾身冷汗津/津,大叫道:「這,這,這是假的!大人,我被人陷害了!那該死的杜預,狡詐多端,他竟然用一本假冊子,故意放在王文昭的床頭,還讓我偷窺看到。他在設局騙我。」

  李元霸眼中噴火,但他一時半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口口聲聲,將杜預王文昭抓住,說有鐵證如山。

  結果呢?

  所謂鐵證如山,沒有指向杜預王文昭,倒是將告密者伍喬給拉下水了。頭一個潛伏逆種,就是他。

  啊這?

  這就尷尬了啊。

  李元霸咳嗽一聲:「這證據,看來有些問題,不足採信。」

  「打住!」

  一聲斷喝。

  杜預出列。

  杜預沉著臉,肅然拱手道:「李大人,如今可是三司會審,還有幾十萬金陵百姓作證,可不是你姓李的一言堂。」

  「這證據,你自己也說了,乃是鐵證如山。為何不能採信?」

  林如海站了起來,肅然道:「不錯,李大人。這案子乃是牽扯考生和逆種文人/大案要案,我身為金陵禮部尚書,責無旁貸。這證據,必須好好考證一番。若伍喬真的是逆種文人,一定要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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