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斤的陽光大男孩!

  「只要你們真正身份沒被曝光,安祿山會想辦法將你們救出去。」

  「我可以透漏一些有價值的情報給你們。」

  杜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真正有趣的情報。安祿山無法拒絕的情報。」

  「如此一來,你們非但不會家人被殺,還會贏得他的某種信任。」

  小蠻驚訝道:「可如此一來,安祿山的仇恨,不就更集中在你身上?」

  杜預搖搖頭:「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安祿山發現安慶緒被我所殺,是遲早之事。若能救出你們家人,哪怕我多增風險,也算值得。」

  八面觀音等感動五內俱焚,深深拜服。

  杜預更重要的原因,沒有告訴她們。

  他之所以千方百計,留下這些菩薩蠻,因他想要她們做雙面間諜!

  安祿山勢力之大,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無人知道去他的虛實。

  聽田洪鳳說,自從安祿山當了三鎮節度使,盧龍一帶道路就被封/鎖了。除了朝廷使者能出入,連商賈都很難往來。

  盧龍,被安祿山經營的水潑不進,連朝廷最精銳的千牛衛,都無法刺探出有價值的情報虛實。

  任何有可疑之人,都無法活著離開盧龍。

  而菩薩蠻的龜茲坊,乃是安祿山的一大情報節點。

  此地被杜預策反,若能繼續潛伏下去,將來便可反向推測出安祿山動向。

  杜預雖然只是秀才身,卻有吞吐天地之志。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杜預早得罪了大唐世家王家,又被逆種文人盯上,如今多一個安祿山又有何妨?

  「明白了。」

  八面觀音美眸含淚,跪拜道:「妾身和姐妹們的命,都是公子一人的。一切聽公子做主。」

  杜預點了點頭,吹了聲口哨。

  木蘭隨即帶著田洪鳳和大批舉人、秀才,殺了進來。

  一場困獸猶鬥的「激戰」,隨即爆發。

  天剛蒙蒙亮。

  滁州,爆出驚天大新聞。

  「喂,你聽說了沒?」

  「什麼?」

  「龜茲坊那十二個漂亮胡姬,竟然都是逆種文人的女間!」

  「怎麼可能?我看著都流口水的。」

  「千真萬確。是杜案首發現報官的。聽說,昨夜殺了好多胡蠻,將這些女間也統統抓了起來。」

  「還找到了女間通逆種的證據——人皮鼓。」

  龜茲坊,被圍地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八面觀音等十一個菩薩蠻,灰頭土臉,滿身是傷,被生擒活捉。

  一個個安慶緒麾下胡蠻秀才屍體,被抬出。

  他們的屍體上,都多少帶著菩薩蠻匕首造成的傷勢。

  田洪鳳、林如海面色沉鬱,指揮若定,徹底搜查龜茲坊。

  那個小蠻表演的人皮鼓,就在田洪鳳手中。

  「哼,人皮為鼓,果然是逆種餘孽!」

  田洪鳳對遍體鱗傷的八面觀音喝道:「安慶緒之死,也是爾等做的?」

  八面觀音冷冷一笑:「你猜?」

  「哼,狐媚子,沒好東西!」

  田洪鳳喝道:「收押!仔細看管。」

  看著從龜茲坊中搜查到的各種逆種證據,人們震驚了。

  「誰能想到,這些千嬌百媚的傾國尤/物,真面目竟是逆種?」

  「逆種文寶,鐵證如山。」

  「可安慶緒怎麼死的?」

  「聽說,也是她們做的。」

  事情的線索,漸漸明朗。

  林如海、田洪鳳以滁州太守、學政名義,分別給朝廷上了一份奏摺。

  奏摺中,詳細陳述了事情經過和調查結論。

  「龜茲坊,乃是窩藏逆種、藏污納垢之秘密據點。有窩藏的逆種文寶人皮鼓為證。」

  「安慶緒奉朝廷旨意,帶胡蠻武秀才參與滁州試煉。卻意外發現了此地疑點,擒拿胡姬,派人盯防。」

  「他認為萬無一失,便繼續參與試煉,前往琅琊峰醉翁亭。」

  「誰知,逆種文人前來營救。不僅將看守殺死,還派人去刺殺了安慶緒。」

  「證據,經過仵作查驗,安慶緒的屍體被胡姬小蠻的化屍散所化。」

  「十一個同夥被生擒,唯獨小蠻不見蹤跡。」

  朝廷收到奏摺後,還特意派人去安撫安祿山。

  塞北,盧龍。

  體重達到380斤、肉山一般的安祿山臉色陰沉,聽著朝廷使者宣讀安慶緒的死因調查結果。

  聽到兒子安慶緒在滁州被殺,他拳頭攥緊,牙齒咯咯作響,猶如一頭爆發前夕的怒獅。

  但聽到使者斷定,此乃逆種文人所為,安祿山又莫名舒展開來。

  特別是聽到龜茲坊被朝廷認定,是逆種情報組織,安祿山鬆了口氣。

  使者不無遺憾道:「皇上素愛重令公,令公痛失愛子,令人唏噓,特令滁州官府嚴格調查。此事是逆種文人所為。」

  「逆種文人,殺我愛子,我安祿山與之不共天地!」

  安祿山演技大爆發,380斤大胖子涕淚橫流:「皇上如此厚愛,朝廷如此認真,我感激無地,唯有倍加珍惜。請大人轉奏皇上,來日剿滅逆種,我當為急先鋒!」

  使者走後,安祿山臉色陰沉下來:「出來吧。」

  一個嬌小的身影,跪在面前。

  小蠻!

  竟然是唯一「死裡逃生」的菩薩蠻,小蠻。

  她也受了重傷,但面色堅毅。

  安祿山目光冰寒:「安慶緒,可是死在你的手中?」

  小蠻淡淡道:「朝廷,一派胡言!」

  安祿山拍案而起!

  他肉山般站立,陰影壓在小蠻頭上,遮天蔽日。

  安祿山煩躁道:「給我一個不殺你女蠻全族的理由。」

  小蠻認真道:「少/將軍,並非死在逆種文人之手,而是死在··滁州秀才杜預之手!」

  「杜預?」

  安祿山面色凝重。

  「對,少/將軍看杜預頗有才氣,便決意將他除掉,以免養虎,成為將軍來日反攻大唐心腹大患。」

  小蠻咬牙切齒道:「我奉命勾/引他,在龜茲坊動手,卻被他識破逃離。」

  「少/將軍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決意親自動手試煉中將他殺死,才有醉翁亭一戰。」

  「但杜預有如神助,竟然作出醉翁亭記,詩成鳴三州。半個大唐都看到了。」

  「少/將軍和胡蠻騎士全部陷入幻境,終於折戟沉沙、飲恨當場。」

  「我當時就在現場,目睹了一切。」

  「少/將軍走投無路,唯恐落入杜預手中,泄露將軍大計,便自殺身亡命我處理掉他屍體。」

  謊言的最高境界,便是九句真話,一句假話。

  小蠻說的,句句屬實。

  加上滁州雷霆萬鈞,查抄龜茲坊,菩薩蠻們人人帶傷被俘,由不得安祿山不信。

  「說謊!你們殺胡蠻,他們身上有你們女蠻武器傷口,又是怎麼回事?」

  安祿山猛然一拍案子。

  案牘,崩解。

  他猶如猛虎,雷霆之怒:「你以為,區區謊言,能騙得過我?分明是你恨安慶緒入骨,趁機刺殺了他!」

  「我要將你女蠻國,剩下之人,統統殉葬我兒。」

  小蠻仰天長嘆,冷笑道:「看來,姐姐們終究是錯付了!」

  她閉目不言,心如死灰。

  幾個胡蠻武士沖/進來,要將小蠻推出斬首。

  安祿山卻一擺手,冷笑道:「裝腔作勢,也是無用。」

  小蠻嘆息道:「少/將軍中了杜預【醉翁亭記】,知道今日必敗,為避免最壞情況——朝廷查抄到龜茲坊,追查到將軍身上,嚴令吩咐我等,將一切髒水潑向逆種!」

  「我等雖然經受嚴刑拷打,但一口咬定屬於逆種文人。」

  「為演戲演全套,少/將軍臨死前留下苦肉計。」

  「他不光讓我毀屍滅跡,更吩咐女蠻殺死龜茲坊的手下,以撇清安家與龜茲坊關係。」

  「姐姐們受命,才殺死了那些留守的胡蠻。」

  「朝廷也是看到胡蠻屍體傷口,才認定安家並非龜茲坊之主。不然,這次皇帝派來的就不是安撫使者,而是征討大軍!」

  安祿山冷汗/津津。

  他野望膽大包天,但行事卻謹慎小心。

  畢竟,這可是掉腦袋、誅三族的事。

  謀反,成了風光無限、輸了萬劫不復。

  如今,髒水都潑向了逆種,安祿山在朝廷中的眼線也回復,說朝廷沒有對自己起疑心。

  這結果,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安祿山已經信了五六分。

  「這麼說,你們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安祿山冷笑道。

  小蠻冷靜道:「我等護衛少/將軍不力,乃是死罪。」

  「但,我等沒有背叛將軍。」

  「如將軍將我族人處斬,只怕今後再無人可用。」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