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詩成震三州,小蠻晉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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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垂鈿胯花腰重,帽轉金鈴雪面回,身上的金鈴鐺隨著一顰一笑,勾魂攝魄,誘/人至極。

  滁州、廬州百姓欣賞著拓枝舞,酒不醉人人自醉。

  「太美了!」

  「想不到我這輩子,能看到如此美貌胡姬的拓枝舞。」

  「胡姬貌如花,當爐笑春風!妙絕!」

  廬州不淡定了。

  「可惡啊,大半夜給我放這個?讓不讓人睡啊?」

  「受不了了,來人,備馬!我要馬上去滁州!」

  「老爺我啊,要星夜馳援滁州,去除了這禍害人間的小妖/精!」

  「狐狸精,哪裡跑?我來收你。」

  一大/波廬州紳士,啊呸,士紳,正在仗劍趕來的途中。

  伍喬臉色陰沉。

  他已經覺得不妙起來。

  如今,雙方都詩成鳴兩州,乃是打成平手。

  但杜預還有最後一句話!

  以他如今的狀態,勢不可擋,會不會後來者居上?反超自己?

  廬州士子們緊張攥拳,人人滴汗。

  杜預卻徹底嗨了!

  他意氣風發,電音彈奏,轟如雷聲:「笑春風,舞羅衣!君今不醉將安歸?」

  才氣,沖天!

  天上的文曲星,與杜預才氣遙相呼應,交相輝映。

  「咯咯咯···」

  小蠻的虛影,更加清晰、磅礴,胡姬女神嬌俏可人,盈立天地間,舞步明快,眉目傳情,如一位來自異域的精靈,誤入凡塵,魅惑眾生而不自知。

  她舞動越來越快,羅衣翻飛,仿佛為眾人助興。

  滁州、廬州,連同更遠處的揚州,人人都詫異。

  須知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乃是大唐男人的共同夢想。

  十年一覺揚州夢。

  揚州,是一個天下男人醉生夢死的溫柔鄉、銷金窟。

  但!

  眼下揚州,卻面臨有史以來最大危機。

  十里花街,萬人空巷,人人瞠目結舌,抬頭看向夜空。

  看著夜空中,清晰無比的胡姬小蠻,在跳動拓枝舞。

  男人們無酒自醉,花魁們咬牙切齒。

  「這是誰家的姑娘?」

  「胡姬貌如花,當爐笑春風,令人悠然神往!」

  「我,我不行了!我要滁州!」

  「滁州,馬上去滁州!」

  男人們按捺不住,瘋狂跑路。

  花魁們慌了神,急忙拉拉扯扯:「公子別走啊?」

  「公子,這胡姬哪裡好?奴給你跳?」

  「拓枝舞,我也會啊?」

  但沒有人回應。

  十里煙花揚州路,男人跳船自奮楫。

  遷客騷人,披星戴月,紛紛沖向滁州,爭先恐後拜見小蠻。

  河上、道/上,擁擠不堪。

  只留下揚州女子們失魂落魄,咬牙切齒。

  「可惡,搶生意搶到揚州來了!滁州手伸的太長了。」

  「一個胡姬,硬是被捧上天?」

  「作詩者誰?杜預?」

  「我一定要找杜預作詩。我也要身價百倍!」

  看著小蠻被杜預一首詩,直接紅遍揚州,一躍成為頂流,揚州花魁們心裡不平衡了。

  一首詩,讓三州男人都記住了小蠻,女人都記住了杜預。

  「哈哈哈!痛快,痛快!」

  杜預與小蠻對視一笑。

  八面觀音驚喜萬分,恨不得化成繞指柔,融化在杜預懷裡:「杜案首大才啊。快來人,拿筆來!此詩,可有名字?」

  杜預拿起筆墨,一蹴而就,在龜茲坊的詩板上,寫下了這首詩,再題詩上頭。

  「【前有一樽酒】!」

  杜預大笑道,寫完將筆一丟。

  文淵閣聲音響起:「詩成,鳴三州!」

  「此詩,列四月聖刊,在【觀拓枝妓】之前。」

  伍喬面色陰沉賽鍋底。

  文淵閣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的【觀拓枝妓】,輸給了杜預的【前有一樽酒】!

  因他的格調境界,輸給了杜預。

  【觀拓枝妓】,更多是描寫小蠻的舞姿,但【前有一樽酒】卻完全超脫了具體舞蹈,反而去寫年華易逝惆悵、感嘆青春不再,不如及時行樂,既有痛飲美酒的狂態,又有如花少女歌舞,豪放不羈,灑脫至極。

  這境界差距,如詩仙與凡夫俗子一般!

  本來無招,如何可破?

  連伍喬都感到杜預的詩詞,不拘一格,天馬行空,充滿了想像力和表現力,更有看破一切、謫仙臨世的豪邁灑脫!

  雙方的詩詞差距,意境之別,不亞天淵。

  他臉色陰沉,拳頭攥緊。

  就在氣氛緊張,一觸即發之際,伍喬突然哈哈爽朗大笑。

  他風度翩翩,拱手道:「柘家美人尤多嬌,公子王孫忽忘還!」

  「連我都沉浸在杜案首詩詞意境之中,忘記了說話。」

  「是在下輸了。」

  伍喬目光熱切誠懇,看向杜預:「杜兄,非凡人,乃詩中仙人也。」

  杜預心中一跳。

  我去,詩仙的稱號,這就被我給戴上了?

  李太白,可不是我乾的,是這伍喬非要扣在我頭上的。

  眾人這才如夢方醒,紛紛讚嘆。

  「詩仙?不錯!」

  「此詩,太絕了!」

  「杜案首作詩,哪一首不石破天驚呢?」

  「連廬州案首,都甘拜下風了?太給我滁州爭臉了。」

  滁州人興奮不已。

  廬州文事太強,文氣旺盛,人傑地靈,壓制滁州太久。

  今日終於揚眉吐氣。

  八面觀音笑道:「伍案首莫要氣餒,哪怕小蠻陪杜案首,我十二菩薩蠻任由您挑選呢。」

  她一招手。

  十個菩薩蠻,俏生生拉手而出,站在伍喬面前。

  八面觀音果然八面玲瓏,唯恐得罪了伍喬,極力拉攏,給台階下。

  伍喬卻搖搖頭,拱手對一旁道:「王老師,伍喬不才,給您丟人了。」

  一旁出現了一個人影。

  王文昭。

  王文昭臉色鐵青,冷哼一聲:「伍喬,我讓你來滁州學習,取長補短,可不是讓你來此地流連煙花,與人爭風吃醋!」

  伍喬面色慚愧,後面廬州士子紛紛跪拜。

  「老師教訓的是。」

  田洪鳳也隨之出現,面無表情道:「你們玩得可夠熱鬧啊?一次冶遊,非要弄得驚動三州?」

  杜預、牛賀等人急忙低頭認錯。

  雙方小/弟別苗頭,老大趕到,各打五十大板,算是息事寧人。但杜預明明感到,平素嚴厲的田洪鳳,這次卻不痛不癢,走形式訓斥幾句,分明是對打架結果非常滿意。

  與人青/樓鬥氣,不對,但與廬州人斗詩?輸了罪加三等!

  哪怕是青/樓胡姬,爭風吃醋,也必須要贏!

  田洪鳳這口惡氣,總算出來了。

  王文昭狠狠瞪了伍喬一眼,拱手道:「恭喜田兄。滁州文事蒸蒸日上,我們六月院試再見!」

  田洪鳳笑容滿臉:「何必這麼著急?多待兩日,讓他們以文會友不好嗎?」

  王文昭一臉不自在:「今晚,這不以文會友了?我廬州還與揚州等地學子,約了幾個文會,不敢耽誤,要趕回赴會。」

  他看了看杜預,猶豫一下還是說:「院試,不同府試,書山學海,兇險萬分。杜預你要多多以文會友才是。」

  杜預:「???」

  他這是第一次聽說,院試考試形式,竟然不是筆試?而是··書山學海?

  這是什麼?

  田洪鳳沉聲道:「多謝文昭。書山覓寶,學海求知。我記得,你是我大唐院試走到第三重書山、秀才文位第一人?」

  王文昭臉上閃過一絲自矜,似乎回憶起那段崢嶸歲月稠,卻並不肯多言,微微一笑,抱拳而去。

  望著他的背影,杜預若有所思。

  宋佳霖不服:「學政大人,當年您在書山上,不如王文昭?那廬州豈不很占便宜?王文昭可以將書山經驗傾囊相授。」

  田洪鳳搖搖頭:「並不能。」

  眾人:「???」

  田洪鳳遺憾道:「書山、學海,乃是方外之地,連一國文院都無法掌控。它們擁有神奇的力量,唯有讀書人能進入,裡面時空與外界不同。無論你在裡面遇到了什麼神奇之事,走出書山學海都會忘得一乾二淨。」

  「只能通過你書山覓寶,得到的文寶等級,判斷你在書山中的成績。」

  杜預不失時機,追問:「那書山中會遇到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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