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禽獸生?果體人?

  但對於過目不忘杜預來說,這種罵人對子是小兒科,上輩子網絡上什麼沒有?

  前世,他雖然不算古文研究者,但網絡小說沒少看啊。

  連後面隆偉兄妹,都露出沉思之色,搜腸刮肚想對策。

  姬從良冷笑道:「杜案首,你倒是對啊?呵呵,你諷刺我雞從良,要是連我都不如,你這案首更是徒有虛名!」

  杜預嘆了口氣:「一馬陷身污泥里,問老畜生如何出蹄(題)。」

  眾人愣住了。

  鴉雀無聲。

  姬從良臉色驚愕,漸漸憋得紅紫:「你,你···」

  「哈哈哈!」

  宋佳霖笑得眼淚都出來:「工整,對的工整,懟的解氣啊!」

  姬從良而立之年,剛中秀才,頭髮都白了一大半,看起來確實比杜預老得多。

  他內涵杜預是小猴子,杜預就罵他是老畜生。

  他內涵杜預對不上句,杜預就懟他如何出題。

  蔡文姬都笑噴:「確實是千古絕對,妙哉妙哉。」

  隆偉、三哥對視一眼,被杜預的機智震驚。

  三哥冷哼一聲:「哼,口舌之利,何足道哉?」

  田洪鳳、林如海搖頭苦笑。

  杜預這一波操作,簡直了。

  懟的太毒了。

  「你!」

  姬從良急怒攻心,突然一口鮮血噴出來,仰天就倒。

  全場,一片大亂。

  烏衣會的人,跳著腳大叫:「杜案首欺負人啦。」

  「案首了不起啊?仗勢欺人。」

  「把學子罵死過去了。殺人要償命!」

  朱志鑫冷哼一聲:「閃開!」

  他走上去,一掐人中:「無妨,一時怒火,血不歸經。死不了!」

  姬從良翻著白眼,吐出一口濃痰,總算醒來了。

  但他臉面丟光,也沒臉再待下去,用袖子捂住臉急忙退走。

  「哈哈哈··」

  全場一片鬨笑。

  「你···可惡!」

  王倫又被氣到,氣急敗壞道:「秦守生,你乃是對子奇才,元夕節上曾經橫掃一條燈籠街。還不上?」

  「是。王公子。」

  一個身高八尺魁梧士子站起來,瓮聲瓮氣拱手:「杜案首,領教!」

  杜預眨眨眼:「禽/獸生?好威風的名字!」

  「哈哈哈···」

  眾人又不行了,被杜預逗得。

  秦守生氣得渾身顫/抖:「你,你敢辱及我先人?我跟你拼了。」

  杜預呵呵一笑。

  今日,你們就是來砸場子的。

  我何必跟你客氣?

  「你給我聽好!案首你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秦守生咆哮著攻擊爆炸,聲震酒杯晃蕩。

  眾人面面相覷,暗叫缺德。

  上聯是一二三四五六七,顯然是忘了八,這是罵杜預「王八」。

  杜預不假思索,負手而立道:「好說好說。秦守生你人如其名,乃是孝弟忠信禮儀廉!」

  眾人一愣。

  王倫大喜:「哈哈,杜案首你過獎。守生還不謝過案首誇讚?」

  秦守生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杜預擺明了是在誇他,各種美德都有,也抱緊拳頭獰笑道:「多謝案首謬讚。」

  「噗!」

  王異實在聽不下去,冷冷道:「他在罵你無恥!你還謝他?讀書少啊?」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哈哈,哈哈哈!」

  宋佳霖笑得眼淚直流:「孝弟忠信、禮儀廉恥。此乃君子八德。秦守生你是七德兼具,唯獨無恥!嗯嗯,也難怪,畢竟你名字在那擺著。」

  全場,哄堂大笑,有人直接將茶水從鼻孔噴出來。

  有的侍女,直接笑得將酒壺扣在客人頭上。

  送菜的小二笑得菜都扣翻了。

  秦守生:「···」

  與王倫大眼瞪小眼。

  這,啊這?

  我讀書少,你表騙我。

  感情,我被他耍了?

  王倫一看秦守生也不行,又搖人:「羅體仁!你上!」

  「我去!」

  杜預嚇得倒退一步:「果體人?這也行?傷風敗俗辣眼睛吧?」

  站起來的羅體仁,一臉悲憤。

  「這名字我叫了幾十年,你,你···」

  一幫讀書人,都笑趴了。

  杜預,起名鬼才!

  對方還沒站直,血量已經見底。

  這太狠了。

  雖然名字又被杜預嘲諷,但羅體仁學問還是有的。

  「杜案首,我的對聯是——賈島醉來非假倒。」

  杜預一聽,哎呦,不錯哦,這個上聯還真是有點道行。

  賈島是詩人,和假倒,是一對諧音,整個上聯又是完整的意思:「賈島喝醉了,倒在地上,不是假裝喝醉倒地。」

  杜預都陷入沉思。

  羅體仁樂了:「啊哈哈,杜案首,是不是對不出下聯呀?看來我今日壓/倒案首啦。」

  王倫也陰測測,瘋狂數數:「一、二、五···」

  宋佳霖吐槽:「你不識數吧?憑什麼一二完了就五?」

  「哼,八、九!」

  王倫陰笑眼看要數完。

  杜預淡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酒杯懸空道:「下聯是:劉伶飲盡不留零。」

  今日喝的酒,乃是劉伶醉。恰好應景。

  而酒杯中一滴不留,確實是不「留零」。

  眾人被杜預對對子的才思敏捷,深深征服,不斷點頭。

  「好,好對子。」

  田洪鳳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來,我們也都劉伶飲盡不留零。」

  王倫臉色陰沉,這酒喝下去辣嗓子啊。

  苦酒入喉心作痛。

  文寶,算是回不來嘍。

  他不甘心,站起來一指宴會上的蠟燭道:「我有一個!油醮蠟燭,燭內一心,心中有火。」

  這話一語雙關,表面上說的是蠟燭,其實也是說王倫對杜預那是心中有火,十分生氣。

  杜預一聽,樂了。

  你/妹的。

  一天天跟老子作對,給我下絆子。

  我才贏你三品文寶,算是輕的。

  我與人無犯,但人若犯我,我必犯之。

  杜預笑眯眯的指著酒樓外面掛的燈籠,微笑著說:「這個對聯太容易。紙糊燈籠,籠邊多眼,眼裡無珠。」

  眾人驚愕,隨即大笑。

  杜預的對子,懟的又快又狠,說王倫有眼無珠。

  噗!

  王倫差點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你···」

  王倫見勢不妙,眼中一轉:「不如,我們玩改對子?」

  「怎麼改?」

  杜預淡淡道。

  王倫冷笑道:「就是我出一個上下對子,只許你改偏旁,變成另一個意思通順的對子。你可敢玩?」

  杜預瞧著他面前,堆積如山的銀票淡淡道:「玩就玩。」

  王倫冷哼一聲,傲氣道:「你聽好了!我王家五世進士,四世三公。我上聯是:「父進士,子進士,父子皆進士!」

  他刷的一聲,展開了一個對聯。

  這對聯上,寫著這霸氣囂張的上聯。

  「我下聯是···」

  只見又一個對聯張開:「老加官,少加官,老少齊加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