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折【草橋店夢鶯鶯】
林大人知悉女兒半夜往西廂,大怒,逼紅娘說出一切後,要打死紅娘。
但卻被有情有義、敢愛敢恨的紅娘,反唇相譏,指出他言而無信。
林大人惱羞成怒,但礙於自己負約在先,只好先答應成全兩人,但條件是先要君瑞中舉。
第五折【君瑞慶團圓】
君瑞只能告別鶯鶯赴考,但林大人卻不甘心女兒明珠暗投,暗中百般阻撓,壞的流水。可惜擋不住君瑞的才氣沖天,一舉高中狀元,得以與鶯鶯共諧連理。
「呼。」
杜預放下筆,頭腦昏沉,一看天色竟然早已深夜。
「公子寫書太勞神,快喝茶歇息吧。」
木蘭紅/袖添香,無意中拿起西廂記看了兩眼,竟然看入迷了:「公子竟一天之內,寫成了一本小說?」
杜預腦海中,轟然炸響。
才氣驚動文淵閣,獎勵到了。
「你書寫小說【西廂記】,被人閱讀。」
「書成達縣。」
「你文氣、文膽、文心增長一寸。文名增長兩寸。」
杜預聳聳肩。
西廂記只書成達縣,預料之內。
【西廂記】雖然精彩絕倫,但對執掌人族生死存亡的文淵閣來說,最重要的是戰詩和國詩,民生都在其次。至於飲食男女人之大欲的小說,哪怕再精彩,也不會給高評價。
如同寫景、抒情詩占據詩詞十之八/九,卻很難詩成鳴州一樣。
但杜預寫西廂記,不圖名聲,否則直接用本尊大名。
他要的是爆款,是全城熱議,是報復林如海!
期待林如海如坐針氈,熱鍋上螞蟻的囧樣。
杜預嘿嘿壞笑兩聲,將小說【西廂記】改編成了雜劇。
雜劇屬於樂的一種,梨園曲園、酒肆青/樓,處處彈唱。
杜預記憶逆天,連【西廂記】雜劇曲調,都記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只用了半個時辰,他就將雜劇【西廂記】做完。
照例才氣沖天,文曲星動,給與一定獎勵。
杜預一概無視,又叫來「子貢」宋佳霖,商量如何搞小錢錢大計。
宋佳霖看到【西廂記】,驚呆了。
「這,太缺德了啊!」
話鋒一轉:「我喜歡。」
杜預:「這個名聲有風險,需要別人來頂缸,如此這般。」
兩人商議半夜,各種細節推敲,天衣無縫才對視一笑。
此時,京師,王家。
只有一盞燈。
但卻照的大殿燈火通明。
因這燈乃是扶桑金烏燈。一個燈上十條樹幹,每一樹枝上站著一隻三足金烏,而金烏渾身燃燒,冒著丈許金芒。
光是這盞燈,便高達一丈多,價值萬金。
不光能照明,更能燃燒東海鮫人油,形成禁咒法陣,防止被人以任何神通竊聽。
幾個老頭子,正在聽著一張紙鶴講話。
沒錯,是一張紙鶴,在開口講話,正是王異以聖箋疊成的。
范仲永的聲音,響徹大殿。
在座的,都是王家最核心的人,主心骨。
一個中年人拍案而起:「想不到,希孟失蹤好幾年,卻被逆種文人做成人骨筆?還在滁州發現?」
「這些逆種文人,罪該萬死!」
另一個人陰沉道:「雖然此人中了【老吏斷獄】【洞察其奸】神通,但諸多語焉不詳,需要送到王家,仔細審問。」
「他死了。」另一人搖頭:「【洞察其奸】,太過霸道。我懷疑這林如海,並不想讓他落入我們手中。」
「可惡!王希孟繪製完【千里江山圖】,就暴斃而亡。他死亡背後,只怕還有諸多秘密。」
「此案,大有疑點的還有那童生杜預。他接觸過此筆,搞不好有嫌疑。」
「寧可殺錯,不能放過。」
杜預的案首身份,甚至沒有被提及。
可見,一個下品寒門生死對錯,堂堂王家人根本不在乎。
最上首的老者,卻一直在把玩著斷裂的人骨筆。
許久,他嘆了口氣。
眾人不再言語,正襟危坐。
老者沉聲道:「希孟,是我王家百年不世出天才。太后所鍾愛。」
「他死因蹊蹺,必有機密傳語家族。」
「【秀才殺人不用刀】,應該是逆種秀才李林甫沒錯了。」
「李林甫,'口有蜜,腹有劍'。」
「追殺此人!」
「李林甫應該知道希孟的確切消息,或者其他骸骨所在。」
「是!」
見家主發話,眾人齊聲唱喏。
「可,那杜預怎麼處置?」
一人冷冷道:「就算此人沒有牽扯,也應該斬草除根。」
老者冷冷一曬:「此人薄有才名,交給王異吧。」
「雛鷹爪牙之利,要田鼠去磨。」
「是!」
立即有人千里飛鴻傳書。
杜預不知道,自己已悄然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若王家決定殺他,就算田洪鳳死保,也不行。
而他的生殺予奪,已捏在王異手中。
而此時,王異正在家中興致勃勃打開【見龍在田圖】,冷笑連連。
「只借他十天。」
「呵呵,就算他天資過人,也不可能觀想出什麼東西來。」
「東西還是我的。星圖共汝觀,白刃可不相饒。」
大聰明王異笑吟吟打開星圖,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凝固了。
因為那張價值連城的【見龍在田圖】,居然···不見了!
圖還在,星不見了!
王異使勁揉了揉眼睛,睜大眼睛仔細看!
真的,變成了一張空白圖!
那圖上,只剩下鄒衍「九二,見龍在田」題跋,什麼都沒了。
王異豁然而起,面容抽搐:「····」
「杜預!」
「我的星圖!」
她恨不得衝到杜預家,將這混蛋碎屍萬段。她甚至懷疑杜預偷梁換柱。
但。這殘存的題跋,無情說明此物確實是真跡。
杜預把【見龍在田圖】觀想沒了!
「混蛋,我饒不了你!」
王異想起杜預還畫時可惡的笑容,重瞳噴火,惡龍咆哮。
第二天,杜預被田洪鳳召見。
田洪鳳沒好氣將【點睛筆】丟給杜預,看得出來,老先生非常鍾愛此寶,割愛比割肉還痛苦。
杜預一臉驚喜,將【點睛筆】拿起,卻被田洪鳳一伸手:「咳咳,束脩?」
杜預從懷裡恭恭敬敬,掏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敬獻給恩師。」
田洪鳳拿過去把玩許久,才戀戀不捨收起,面色凝重道:「盯上你的逆種文人,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