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縣主

  這日,顧涼帶著禁軍在街頭巡邏,他想起那日他為了成功將逃犯抓捕歸案與沈櫻發生了衝突,覺得自己當時確實衝動行事,給食小築造成了損失。於是,他不由自主走到食小築門口。

  顧涼走上前,抱拳道:「姑娘,前些日子是我的不對,今日特來賠罪。」

  沈櫻停下手中的活計,看著他,淡淡地說:「官爺知道錯便好,只是小店的損失……」

  顧涼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遞給沈櫻,說道:「這些銀子足夠賠償姑娘的損失,還望姑娘原諒。」

  沈櫻接過銀子,說道:「既然官爺有此誠意,那此事便作罷。只是日後還望官爺行事多為百姓考慮。」

  顧涼點了點頭,說道:「姑娘所言極是,本統領記下了。」

  另一邊仁心堂前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位富商,他躺在擔架上,被人抬著來到仁心堂門口,大聲叫嚷著要找沈玉瑤算帳。

  夥計們趕忙出來阻攔,說道:「各位稍安勿躁,有話好好說。」

  富商怒喝道:「讓沈玉瑤出來,我吃了她開的補腎丸,身體越來越差,今天她必須給我個交代!」

  這時,方瑾年一身白衣,英姿颯爽地從仁心堂里走了出來,劍眉緊蹙,大聲說道:「休要在此胡攪蠻纏!沈姑娘開的藥絕無問題。」

  富商根本不聽,依舊大喊大叫:「我不管,就是沈玉瑤的藥有問題,她得負責!」

  就在這時,宋嬌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得意地笑道:「方掌柜,這回沈玉瑤怕是要倒霉了。」

  方瑾年嘴角微揚,眼中滿是藐視,說道:「哦?還認識我,沒少調查我仁心堂吧?這位小姐,你有何證據?」

  宋嬌嬌雙手抱胸,說道:「哼,事實擺在眼前,就是沈玉瑤的藥丸害了人。」

  方瑾年挺直脊樑,義正言辭道:「不可能!沈姑娘的醫術我信得過,這裡面定有蹊蹺!」

  這時,沈玉瑤走了出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冷開口道:「宋嬌嬌,好久不見!這是把臉找回來了,想著讓她再丟一回嗎?。」

  宋嬌嬌臉色一沉,說道:「沈玉瑤,你別嘴硬,今天你逃不掉的。他就是被你的藥害成這樣。」

  富商跟著喊道:「對,就是這破藥丸,我現在難受得很。」

  沈玉沈玉瑤輕笑一聲,嘲諷道:「喲,這可奇了,他一個大男人吃補腎丸這麼私密的事兒你都知曉,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紛紛對宋嬌嬌投去懷疑和鄙夷的目光,甚至有人小聲嘀咕著送出白眼。

  宋嬌嬌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表情又羞又惱,眼睛瞪得大大的,氣急敗壞地回答道:「沈玉瑤,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不過是路見不平,哪有你說的那些不堪之事!」

  沈玉瑤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目光犀利地看向富商,說道:「你確定是吃了我的藥才這樣?」

  富商眼神有些閃躲,支支吾吾道:「對……就是吃了你的藥!」

  沈玉瑤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目光犀利地看向富商,說道:「你確定是吃了我的藥才這樣?瞧瞧你這蠟黃的臉色,蒼白的嘴唇,還有那有氣無力的神態。你這根本就是長期積勞成疾,元氣大虧的症狀。你這隱疾可不是單靠吃藥就能治好的,即便不吃我的藥,你的身體也會每況愈下。你卻藉機來訛詐我仁心堂,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宋嬌嬌臉色驟變,富商也慌了神。

  沈玉瑤雙手抱胸,神色嚴肅地對富商說道:「你的隱疾我能治,但有個條件,你得說出指使你的人,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倘若你撒謊,這輩子你都別想有痊癒的可能!」

  宋嬌嬌頓時急得跳腳,滿臉驚慌失措地喊道:「沈玉瑤,你別在這裡信口雌黃,你根本沒那個本事!,季沖,你別聽她的,她就是在騙你!」

  方瑾年怒目而視,衝著宋嬌嬌怒喝道:「你!住嘴!讓他說。」

  季沖臉上滿是糾結和痛苦,額頭汗珠滾落,他聲音顫抖著說道:「沈大夫,你當真能治好我的隱疾?這病折磨我許久了,若能治好,讓我做什麼都行!」

  最終,對健康的渴望戰勝了對宋嬌嬌的畏懼,季沖咬了咬牙,指著宋嬌嬌說道:「是她,是這位宋小姐指使我的!」

  宋嬌嬌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衝著季沖罵道:「你這沒用的東西,竟敢出賣我!」

  沈玉瑤冷笑一聲:「宋嬌嬌,你還有何話說?」

  方瑾年也怒聲道:「宋小姐,你這般行徑實在惡劣,報官吧!」

  宋嬌嬌此時又氣又怕,一把抓住沈玉瑤衣袖,「撲通」跪下去,渾身顫抖著說道:「不,我求求你們……你們不能報官,我……我只是一時糊塗。」

  沈玉瑤說道:「一時糊塗?你這是蓄意陷害,今日若被你得逞,我們的下場怕也不會多好。」

  圍觀的眾人紛紛指責宋嬌嬌的惡毒,宋嬌嬌在眾人的聲討中無地自容,灰溜溜地想逃走。

  方瑾年卻攔住了她的去路:「想走?沒那麼容易,待官府來人,看你如何交代!」

  方瑾年怒喝道:「來人,去報官!」

  就在夥計準備去報官時,沈玉瑤出聲阻攔道:「且慢,先別去報官。」

  眾人聽聞,頓時議論紛紛。有人勸道:「沈大夫,這樣惡毒的人可不能心軟啊,必須嚴懲!」

  沈玉瑤微微一笑,說道:「並非我心軟,我只是想要尚書大人自己來把他的女兒帶走。」

  此語一出,人群更是炸開了鍋,人山人海中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哎呀,原來是尚書大人的女兒,這可不得了!」

  「難怪如此囂張跋扈,原來是有靠山。」

  「沈姑娘這一招高明啊,看尚書大人怎麼處理!」

  宋嬌嬌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整個人癱軟在地,痛哭流涕道:「沈玉瑤,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她哭得聲嘶力竭,差點昏死過去。

  半刻鐘後,尚書大人匆匆趕來。他額頭上滿是汗珠,滿臉羞愧地對著沈玉瑤深深一揖,說道:「縣主,小女無知,冒犯了您,實在是下官管教無方。下官在此向您賠罪,還望縣主大人大量,饒過小女這一回。」

  說完,他又轉身向眾人作揖:「驚擾了各位,實在是我之過錯,我定當回去好好教導小女,絕不再讓此類事情發生。」

  眾人聽聞沈玉瑤竟是縣主,皆露出驚訝之色,開始交頭接耳。

  「原來沈大夫是縣主,難怪有如此氣魄。」

  「這尚書大人怕是也沒想到踢到鐵板了。」

  方瑾年也是一臉震驚,心中滿是疑惑:「沈玉瑤不是那個因販賣軍械獲罪的寧遠侯府小姐嗎?怎麼又成了縣主?這其中到底有何隱情?」他很想開口詢問,可又覺得此時場合不對,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內心糾結萬分。

  沈玉瑤神色平靜,說道:「大人,今日之事,我不想為難,但也容不得他人隨意誣陷。」

  尚書大人連連點頭:「是是是,縣主教訓的是。」然後趕緊帶著宋嬌嬌灰溜溜地離開了。

  這場鬧劇結束後,眾人回到了仁心堂里。堂中的夥計和病人得知沈玉瑤是縣主,個個都面露驚詫。

  夥計們面面相覷,心中暗自嘀咕:平日裡只當沈大夫醫術高明、心地善良,沒想到竟是縣主的身份,難怪面對這等刁難也能如此沉著應對。

  病人們也竊竊私語:「原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郎中,竟有如此尊貴的身份,看來這仁心堂更是有了依靠。」

  有的夥計趕忙更加恭敬地站在一旁,生怕有絲毫的怠慢。還有的病人則投來敬畏的目光,慶幸能在此得到縣主的醫治。

  整個仁心堂里氣氛變得與往常不同,多了幾分拘謹和小心。

  沈玉瑤察覺到了仁心堂眾人的變化,她擺了擺手說道:「諸位莫要如此,縣主之名,空有一個頭銜罷了。在這仁心堂,我只是沈玉瑤,大家不必因這頭銜而有所不同,一切照常就好。」

  接著,她親自為幾位病人看診,態度親切自然,如同往日一般細心詢問病情、耐心解釋藥方。她還與夥計們照常交流醫道心得,分享治病的經驗。

  方瑾年在一旁看著沈玉瑤忙完,臉上帶著些許青澀與好奇,走上前來,撓撓頭說道:「玉瑤,沒想到你竟是縣主,之前從未聽你提起過。」

  沈玉瑤輕輕嘆了口氣,說道:「瑾年,既然你問起,我便告訴你。其實我本是那販賣軍械獲罪的寧遠侯府的女眷。只是有次偶然為皇上擋箭,皇上感念我的忠心,賜我縣主之位。即便沈家獲罪,皇上也未收回這封號。」

  方瑾年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訝與敬佩,說道:「哇,原來是這樣,玉瑤,你可真勇敢!難怪你從未提及,想來也是不想以此為傲。」

  沈玉瑤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但過往種種已如雲煙,如今我只想在這仁心堂,憑醫術救人。」

  方瑾年握緊拳頭,一臉堅定地看著沈玉瑤:「玉瑤,不管怎樣,我都相信你,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