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坐堂醫

  夜幕降臨,沈府小院的屋內燭火搖曳。沈玉瑤與明珠、藍田、夜殤、沈櫻幾人圍坐在一起。

  沈玉瑤率先開口,眼神堅定地說道:「我經決定了,明日便去仁心堂做坐堂醫。」

  明珠一聽,滿臉憂色,緊緊拉住沈玉瑤的手,急切地說道:「姑娘,此事萬萬不可衝動。那仁心堂看似是個機會,可暗處危機四伏,我怎能放心讓您去,萬一有個好歹,可叫我如何是好。」她眼眶微紅,眼神中滿是擔憂。

  藍田也皺起眉頭,擔憂地說道:「姑娘,明珠說得對。外面那些人對咱們虎視眈眈,此去仁心堂實在兇險,還請小姐三思啊。」

  夜殤雙手抱胸,沉思片刻後,鄭重說道:「我的任務是保護小姐周全。」

  沈玉瑤輕笑道:「好了明珠,藍田,如今有夜殤你們三個保護我,我看一般人都不敢抬眼睛看我,哪裡來的危險?」

  沈櫻輕輕握住沈玉瑤的手,眼中帶著理解和支持,溫柔地說:「阿瑤,我知你心中所想,也知你志在救人、查明真相。我支持你,相信以阿瑤的能力定能化險為夷。」

  沈玉瑤看著眾人,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寬慰大家道:「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這是一個難得的契機。我定當小心行事,不會讓自己陷入絕境。有你們在我身邊,我也更有底氣。」

  眾人聽了,相互對視,雖仍有擔憂,但也都決定尊重沈玉瑤的決定。

  次日,沈玉瑤身著素衣,在仁心堂開始了她的坐堂醫生涯。她憑藉著自己精湛的醫術和獨到的見解,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疑難雜症。無論是久病不愈的頑疾,還是罕見的怪病,在她的手下都能藥到病除。

  漸漸地,沈玉瑤的名聲在京城中傳播開來,許多患者聽聞了她的醫術,紛紛慕名而來。仁心堂前每日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人們都渴望能得到沈玉瑤的醫治。

  這日正值午後,烈日高懸,陽光熾熱地灑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仁心堂內瀰漫著淡淡的草藥香氣,堂前排隊等待醫治的患者們正耐心地候著。

  正在此時,幾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漢子抬著一個擔架,橫衝直撞地進了仁心堂。「誰是沈玉瑤?」其中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大聲吼道。

  沈玉瑤聞聲,從內堂走出。

  只見那擔架上躺著一男子,那人面色慘白如紙,全身上下布滿密密麻麻的膿包,大的如拳頭,小的如豆粒,好些膿包已經破裂,濃稠的黃色膿水汩汩流出,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他的身體不停地痙攣抽搐著,身上的衣物早已被膿液和血水浸染得看不出本來顏色,骯髒污穢不堪。

  那幾個漢子「砰」地將擔架重重撂下,滿臉麻子的漢子上前一步,用手指著沈玉瑤,極其囂張地叫嚷道:「哼,就是你這小娘們。趕緊給咱兄弟把病治好,要是治不好,你就趁早滾出京城,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方瑾年匆匆趕來,看到這混亂的場景,他那俊美的臉龐瞬間布滿怒容,喝道:「放肆!你們這般無理鬧事,這人我們仁心堂不治,馬上給我抬走!」

  那些人聽到這話,仰頭張狂大笑,其中一人輕蔑地瞥了一眼沈玉瑤,嗤笑道:「喲,原來所謂的仁心堂、所謂的神醫也不過是些膽小怕事的鼠輩罷了。連個病人都不敢接,還開什麼醫堂,趁早關門大吉算了!這小娘們,我看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還敢自稱大夫,簡直是笑話!」

  沈玉瑤眼神堅定,毫無懼色,走上前一步,平靜地說道:「既然病人到了這裡,我身為醫者,自當全力診治。」

  那些鬧事的人聽了,笑得更加肆意,其中一個歪著嘴,陰陽怪氣地說:「哼,好啊,那咱就等著看你怎麼出醜。要是治不好,有你好看的!別以為躲在這仁心堂里,我們就拿你沒辦法。這京城,還沒有我們辦不成的事兒!」說罷,幾個人雙手抱胸,立在一旁,眼神中滿是挑釁和威脅,等著看沈玉瑤的好。

  沈玉瑤蒙著口鼻,雙手戴著布套,目光冷冽地掃向那幾個鬧事的漢子,說道:「我治病用的藥都是極為珍貴的,價錢可不便宜。」

  那幾個漢子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上前,極其囂張地一揮手:「哼,錢我們有的是,只要你能把人治好,多少都給得起。」

  沈玉瑤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有條不紊地吩咐夥計:「去準備一口大缸,再按我的方子把藥材取來。」

  夥計們迅速行動起來,不一會兒,一口大缸放置在後院,所需的藥材也都準備齊全。沈玉瑤親自將藥材投入缸中,又指揮夥計們生火添柴,將水煮沸。

  一切準備就緒,幾個夥計用布巾蒙住口鼻和臉,手上戴著布套,小心地將男子抬進了熱氣騰騰的大缸中。

  男子在缸中痛苦地呻吟著,熱水的刺激讓他的身體不停顫抖。那幾個漢子在一旁焦急地看著,卻又因沈玉瑤之前的眼神警告不敢造次。

  過了一會兒,沈玉瑤取出解毒丸,對夥計說道:「把他扶起來。」夥計們依言將病人輕輕扶起,沈玉瑤將解毒丸餵入病人口中。

  片刻之後,病人身上的膿瘡開始明顯乾癟,臉色也有了一絲血色。沈玉瑤吩咐夥計們將男子從缸中抬出,為他裹上乾淨的衣物。

  男子緩了緩神,眼中閃著淚花,掙扎著想要起身,他聲音沙啞但充滿感激地說道:「恩人吶,您救了我的命,我給您磕頭了。」

  沈玉瑤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那幾個漢子說道:「診金,一千兩。」

  幾個漢子聽到這個價格,面露難色。男子連忙說道:「恩人,我這就差人給您送來。」

  沈玉瑤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說道:「不用,剛剛說好了,你的這些好兄弟為你付錢。」

  那幾個漢子聽聞要付一千兩,頓時臉色大變。他們相互使了個眼色,趁著眾人不注意,轉身就想跑路。

  沈玉瑤冷哼一聲,手中幾枚小銀針一閃,瞬間那幾個漢子便動彈不得。

  一直在旁等待診治的人們看到這一幕,,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個個怒目圓睜,滿臉憤怒。有人大聲斥責道:「你們這群無恥之徒,怎麼能如此不講信用!人家沈大夫費心費力把人給治好了,答應的診金竟敢賴帳,還想逃跑,簡直喪盡天良!」

  「就是就是,太過分了,必須給個說法!」其他人也跟著附和,紛紛揮舞著拳頭,義憤填膺。

  一些本就有些勢力的人氣得直跺腳,朝自家下人吼道:「快去請京兆尹費大人,讓他來好好治治這些無賴!」

  不一會兒,京兆尹被請了過來。看到這群情激憤、怒火中燒的民眾,費大人也不敢徇私。他面色嚴肅地看著那幾個動彈不得的漢子,大聲說道:「爾等光天化日之下,耍賴帳還企圖逃跑,實在可惡。限你們三日內給仁心堂交付一千兩銀子作為醫藥費,否則定不輕饒!」

  那幾個漢子聞言,面露苦色,連連求饒。可憤怒的民眾哪裡肯罷休,繼續聲討著他們的惡行。官老爺絲毫不為所動,在民眾的聲討下,帶人離開了現場。

  沈玉瑤看著官老爺離去的背影,又掃了一眼那幾個無法動彈的漢子,轉身走進了仁心堂。

  圍觀的人們一邊唾棄著那幾個漢子,一邊繼續排著隊等待沈玉瑤的診治。

  時近黃昏,殘陽如血,將天邊染成一片橙紅。京城中襄陽郡主府內,幾個大漢連滾帶爬地衝進府內。

  他們一見到襄陽郡主,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為首的那個滿臉麻子的漢子不住地磕頭,戰戰兢兢地說道:「郡主,小的辦事不力,求郡主救救我們!」

  襄陽郡主正坐在堂前的雕花梨木椅上,身著華服,頭戴金飾。她蛾眉緊蹙,眼中閃爍著怒火,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一群廢物!讓你們去給本郡主辦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如今還有臉來求我?」

  幾個大漢渾身顫抖,其中一人抬起頭,滿臉驚恐地看著郡主,結結巴巴地說:「郡主,那沈玉瑤實在厲害,如今京兆尹限我們三日內交出一千兩銀子,不然就要拿我們問罪。郡主,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襄陽郡主站起身來,踱步走到他們面前,眼神中滿是不屑和厭惡,冷笑道:「哼,本郡主原以為你們還有些用處,沒想到如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惹出這麼大的麻煩,還想讓本郡主給你們擦屁股?做夢!」

  幾個大漢仍不死心,繼續苦苦哀求。襄陽郡主惱羞成怒,朝身邊的侍衛一揮手,喊道:「把這群沒用的東西給本郡主打出去!」

  侍衛們得令,一擁而上,對著幾個大漢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大漢們被打得鼻青臉腫,哀嚎連連,卻絲毫不敢反抗,最後被毫不留情地扔出了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