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結案

  大理寺接旨重新檢驗劉能的屍體,負責驗屍的仵作面色肅穆,一絲不苟地進行著每一項檢查。許久之後,他直起身來,神色凝重地向眾人宣告:「大人,這劉能乃是遭人殺害,絕非自縊身亡。」

  此結論一出,眾人皆驚,面面相覷,惶恐不安之色溢於言表。

  隨即,督察院也傳來消息,經過一番嚴密追查,已確定國庫缺失乃劉能所為。更令人震驚的是,好幾個負責國庫的戶部官員被發現離奇死在家中。大理寺的仵作們迅速前往驗屍,一番查驗後,得出的結果竟是與劉能的死法如出一轍。

  在一間密室之中,督察院、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們圍坐一處,共同商討著案情。

  刑部尚書眉頭緊蹙,雙手顫抖不止,聲音發顫地說道:「這背後之人實在心狠手辣,竟連續殺害數人,妄圖掩蓋真相。可這案子竟然直指平王蕭元宏,這該如何是好?」

  大理寺卿滿臉驚恐,雙眼瞪得滾圓,聲音都變了腔調:「平王?那可是皇后所出,皇后之父乃是相國,皇太后還是皇后的姑姑。若處理不當,這朝廷恐怕要陷入大亂啊!」

  督察院御史臉色煞白,冷汗如瀑直冒,結結巴巴地說道:「但……但國法在前,就算是皇子,也不能逃脫罪責。只是此事太過重大,我們必須小心謹慎行事。」

  眾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每個人都神色惶恐,不知所措。

  眾人決定對劉能的府邸進行更為徹底的搜查。經過幾天幾夜的不懈努力,終於在劉能家一個極為隱蔽的角落,找到了被劉能做成擺件的帳本及其往來書信。

  一名官員雙手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高呼道:「找到了,找到了!」

  眾人紛紛圍攏過來,當看到這些證據時,臉上都露出了絕望與恐懼相互交織的神色。

  刑部尚書翻看著帳本,手抖得幾乎無法握住,嘴唇哆嗦不停:「這案子證據確鑿,直指平王,我們該如何是好?」

  大理寺卿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此事一旦稟報皇上,不知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督察院御史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道:「不管怎樣,真相終究要大白於天下,我們只能如實呈交證據,聽憑皇上裁決。」

  眾人紛紛點頭,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決定將證據呈交皇上,等待聖上裁決。

  官員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將證據呈交給皇帝,皇帝坐在龍椅上,面色陰沉得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看著眼前的證據,雙手緊緊地握著扶手,關節處已然泛白。

  皇帝怒喝道:「這個逆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大臣們都噤若寒蟬,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皇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說道:「平王之事,朕要徹查清楚。傳朕旨意,將平王蕭元宏押入天牢,等候發落。」

  皇后得知此事,匆匆趕來求情,哭得梨花帶雨:「陛下,元宏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您不能如此絕情啊!」

  皇帝冷冷地看著皇后,說道:「證據確鑿,你還敢為他求情?朕念在夫妻情分上,對你母家之事尚未深究,但此事,休要再提!」

  皇后癱倒在地,絕望地哭泣不止。

  在天牢中,皇帝親自前來審問平王。其他人都識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王公公在旁伺候著。

  平王蕭元宏一見到皇帝,雙目圓睜,眼球布滿血絲,整張臉因憤怒而扭曲得不成樣子,他猛地站起身,雙手緊緊抓住牢房的柵欄,渾身顫抖著,歇斯底里地吼道:「父皇!我早已查清是您給我下的藥,讓我左腿殘疾,斷送了我的未來!」

  「你住口!」皇帝指著他怒聲呵斥道!

  他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用頭瘋狂地撞擊柵欄,額頭瞬間鮮血直流,「我小時候,因為左腿殘疾,被兄弟姐妹們肆意嘲笑,被眾人鄙夷!我與皇位徹底無緣。您可知道我內心有多痛苦?我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平王喘著粗氣,嘴角抽搐著,繼續喊道:「母后仗著娘家勢大,在後宮作威作福,皇祖母也偏袒她。您的前朝被林相壓制,後宮被她們掌控,您害怕我繼位後這天下改姓林,就如此對我!」

  「可是我又有什麼錯,我是您的嫡子,這天下本來就是我的!」

  說到此處,平王突然仰頭狂笑,笑聲尖銳而悽厲,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既然我得不到,那就誰也別想得到!對!圍獵場的一切,就是我做的,是我!就是我,哈哈哈哈……我要讓您死!我要讓您的天下亂,讓您也嘗嘗痛苦的滋味!我恨不得將您千刀萬剮!哈哈哈哈……」

  「住口,住口!」皇帝被氣得滿臉通紅,劇烈咳嗽起來。

  「陛下,您沒事吧!」王公公焦急地為皇帝輕輕拍打後背。

  皇帝擺了擺手,面容顯得更加蒼老憔悴。

  平王的眼神變得瘋狂而偏執,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您以為您其他兒子都規矩本分嗎?不!他們都和我一樣希望您死!哈哈哈哈……」嘴裡還不斷念叨著,「亂吧,都亂吧,哈哈哈!」

  皇帝聽著平王這大逆不道的話,頓時怒不可遏,指著平王罵道:「逆子!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語,意圖禍亂天下,簡直罪無可赦!」

  平王卻毫不畏懼,臉上掛著扭曲的笑容,「我已然如此,還有何可懼!」

  皇帝臉色鐵青,身體微微發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最終,皇帝長嘆一口氣,說道:「朕雖不想讓你繼位,但也未曾想要你性命。罷了,念及父子之情,朕不賜死你,削去王爵,即刻押往宗人府吧!」

  說完,皇帝拂袖而去,身後傳來平王尖銳而悽厲的大笑聲,久久不絕。

  皇帝從天牢出來後,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墨來。他回宮後,立即召集了親信大臣,在御書房密議。

  「平王謀逆,皇后難辭其咎。」皇帝坐在御座上,目光冷冽如霜。

  一位大臣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只是那林相國……勢力龐大,恐怕難以輕易撼動。」

  皇帝冷哼一聲:「朕豈會不知!但皇后此番縱容平王,其罪當罰。」

  隨後,皇帝下令將皇后軟禁於宮中,褫奪其管理後宮的權利。

  皇后得知消息後,在宮中哭鬧不休。

  「陛下怎能如此對我!我陪伴陛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皇后聲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這一切都無法改變皇帝的決定。

  與此同時,朝廷上下因為此事而人心惶惶,各方勢力都在暗中觀察著局勢的發展,揣測著皇帝的下一步舉動。

  幾日後朝堂之上,皇帝高坐龍椅,神色威嚴莊重。

  「此次平王謀逆一案,諸多戶部官員涉案,致使戶部職位空缺。朕決定擢升李回為戶部侍郎,望你能盡職盡責,勿負朕望。」皇帝目光炯炯地看著新任命的官員。

  李回跪地謝恩:「臣定當肝腦塗地,為陛下效力。」

  皇帝又親自指了幾名身世背景清白的官員替補到戶部,隨後又面色凝重地說道:

  「至於那些核心涉案官員,罪大惡極,禍亂朝綱,全家斬首示眾,以正國法!」皇帝大手一揮,聲音冰冷如霜。

  「督察院、大理寺、刑部、都指揮司在此次辦案中功不可沒。賞金千兩,俸祿升百分之十!望爾等日後繼續為朝廷效力。」皇帝說道。

  眾官員跪地高呼:「謝陛下隆恩。」

  「沈凡、曲瀾,你們帶回重要證人,功不可沒。沈凡,朕賞賜你珍寶兩箱。」皇帝微笑著看向沈凡。

  沈凡跪地謝恩:「多謝陛下賞賜。」

  「曲瀾,巾幗不讓鬚眉。除金銀珠寶外,朕特下旨表彰你父親曲望之將軍,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女兒。」皇帝說道。

  曲瀾跪地謝恩:「謝陛下,臣女定當繼續為朝廷效力。」

  「章乾在此次案件中表現出色,朕升你為左將軍,望你日後保家衛國,再立戰功。」皇帝說道。

  章乾跪地謝恩:「臣必不辱使命,為陛下鞠躬盡瘁!」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眾愛卿平身,望爾等今後一心為國,共創太平盛世。」

  眾人齊聲道:「陛下聖明!」

  退朝之後,皇帝吩咐內侍周公公:「速速前往寧遠侯府,傳朕旨意,冊封寧遠侯府嫡女沈玉瑤為廣寧縣主,賜珠寶十箱,以彰其救駕之功。」

  周公公領旨:「遵旨,老奴這就去辦。」

  半個時辰後,寧遠侯府前,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停下,身著宮中服飾的周公公從馬車上下來,身後跟著幾名小太監。

  侯府眾人聞聽宮中來人,匆忙來到府門前迎接。

  周公公昂首挺胸,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進侯府,尖著嗓子喊道:「聖旨到,寧遠侯府眾人接旨!」

  寧遠侯帶領全府上下,包括女眷們,紛紛跪地,神色恭敬而緊張。

  周公公展開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承天命,統御四海。寧遠侯府嫡女沈氏玉瑤,溫婉嫻雅,德才出眾。日前於危境之中,毅然為朕擋箭,救駕有功,其忠勇之行,朕銘記於心。朕特冊封其為廣寧縣主,賜珠寶十箱,以彰其勛。望其日後秉持仁德,謹守禮儀,莫負聖恩。欽此!」

  讀完聖旨,周公公收起聖旨,笑著說道:「恭喜侯爺,恭喜廣寧縣主。」

  寧遠侯恭敬道:「多謝公公。」隨後使了個眼色,侯府管家連忙送上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塞到周公公手中。

  周公公道:「多謝侯爺,咱家這就回宮復命了。」

  寧遠侯說道:「公公慢走。」

  侯府眾人起身,恭送周公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