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線索

  自狩獵那日起,沈凡便沒了消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可讓寧遠侯府上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沈玉瑤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侯府的氣氛異常沉重。嚴氏得知沈凡失蹤的消息後,當場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這可如何是好?我的凡兒啊!」嚴氏淚流滿面,雙手顫抖著。

  沈直和夫人董妙音見此情形,憂心忡忡。董妙音輕拍著嚴氏的背,安慰道:「母親,您先別著急,興許凡弟吉人自有天相。」

  嚴氏悲傷得說不出話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嘩嘩落下。

  沈直眉頭緊鎖,在屋內來回踱步,開口說道:「阿音,我們先搬回侯府,一同照顧母親,再想辦法尋找凡弟的下落。」

  董妙音點頭應道:「好,一切都聽夫君的。」

  這邊嚴氏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凡兒,你到底在哪裡啊?」

  沈直坐在床邊,握住嚴氏的手,寬慰道:「母親,您要保重身體,兒子一定會盡全力尋找凡弟的。」

  董妙音則忙著吩咐下人準備滋補的湯品,一邊忙碌一邊嘆氣。

  侯府的下人們也都神色焦慮,私下裡議論紛紛。

  「這可真是禍不單行啊,小姐昏迷,少爺失蹤,夫人也病倒了。」

  「希望能早點有好消息傳來,保佑侯府平安。」

  皇帝在宮中大發雷霆:「此次狩獵遇襲,幾日過去了,竟還未查出個結果!朕養你們有何用!」

  大理寺卿孫大川惶恐跪地,汗流浹背:「陛下息怒,臣等一直在全力追查。」

  皇帝怒目而視:「那你倒是給朕說說,都查到什麼了!」

  孫大川趕忙回道:「回陛下,經過臣派出的人手多番探查,已確定是有人將狼群驅趕到圍獵場附近,並控制它們凶性大發。只是......」

  皇帝不耐煩地打斷:「只是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孫大川戰戰兢兢道:「只是目前還未找到那個能控制狼群的關鍵之人。但臣已加派人手,擴大了搜索範圍,定當儘快將此人捉拿歸案。」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朕再給你三日時間,若還查不出,提頭來見!」

  孫大川連連磕頭:「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都察院御史神色凝重地走進御書房,跪地行禮道:「陛下,關於圍獵場刺客一事,微臣已有了重要發現。」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急切地問道:「快說,究竟是何情況?」

  御史站起身來,拱手說道:「經過微臣等人多日的探查和分析,發現這些刺客乃是來自天機宮。首先,從他們的行事風格來看,極其狠辣決絕,毫不留餘地,一擊不中便以死相拼,這種玉石俱焚的做法與天機宮的一貫作風相符。再者,查看刺客的身體特徵,他們身上皆有獨特的刺青標記,經過查證,此標記正是天機宮所特有。」

  皇帝眉頭緊皺,目光中透著憤怒:「繼續說!」

  御史接著道:「微臣還命仵作對刺客的屍體進行了解剖,發現他們所服用的毒藥極為罕見,此毒藥配方複雜,毒性猛烈,據微臣所知,只有天機宮才有能力研製。另外,從他們所使用的兵器和武功路數分析,其兵器工藝精湛,獨特的形制與天機宮的慣用武器如出一轍。而且他們的武功招式詭異陰狠,也符合天機宮的武學特點。」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喝道:「好,很好!看來此人是要讓朕死!連天機宮都請來了。」

  御史連忙低頭:「陛下息怒,微臣定當竭盡全力協助陛下徹查此事。」

  這邊沈凡和曲瀾按照村民所指的方向出發,一路小心翼翼地前行。

  當他們終於抵達那處據說住著怪人的地方時,卻發現那裡已經人去樓空。

  沈凡望著空蕩蕩的屋子,眉頭緊皺,滿臉失望:「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曲瀾不甘心地走進屋內,仔細查看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她翻了翻角落裡破舊的木櫃,又踢了踢地上的枯草,憤憤地說道:「這可惡的傢伙,跑得倒挺快!」

  沈凡也走進來,在一張破舊的桌子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圖案,他湊近仔細觀察,若有所思。

  曲瀾湊過來,問道:「這是什麼?難道是他留下的什麼暗號?」

  沈凡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但感覺這其中必有蹊蹺。」

  此時,一陣風吹過,揚起屋內的灰塵,更增添了幾分蕭瑟和神秘的氛圍。

  沈凡長嘆一口氣:「罷了,先回去再從長計議。」

  曲瀾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沈凡和曲瀾帶著滿心的疑惑離開那座空屋,往山下趕去。

  走著走著,沈凡忽然發現路邊有一些打鬥的痕跡,他停下腳步,眉頭緊皺:「曲姑娘,你看,這一路似乎有過激烈的爭鬥。」

  曲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點了點頭:「走,順著這痕跡看看。」

  兩人沿著痕跡一路追蹤,來到了一處滿是蘆葦盪的地方。高高的蘆葦隨風搖曳,讓人分不清方向。

  「這可如何是好?」曲瀾有些著急地說道,在蘆葦叢中打轉。

  沈凡思索片刻:「先往蘆葦淺的地方走。」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不一會兒,便看到了一座小屋。

  曲瀾警惕地握緊手中的劍:「這地方怎麼會有小屋?定有蹊蹺。」

  沈凡也神色凝重:「小心為上,去看看。」

  他們剛靠近小屋,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屋內沖了出來,直撲向他們。那黑影速度極快,招式凌厲,沈凡和曲瀾連忙迎戰。

  只見那怪人出手如風,每一招都帶著狠勁,沈凡和曲瀾拼盡全力,左右躲閃,才勉強避開他的致命攻擊。

  曲瀾嬌喝一聲,揮劍刺去,卻被怪人側身躲開,順勢回擊,差點擊中曲瀾。沈凡瞅準時機,從背後襲擊怪人,卻被他一腳踢開,摔倒在地。

  兩人咬緊牙關,相互配合,與怪人周旋許久。終於,趁著怪人一個疏忽,沈凡和曲瀾合力將其制服。

  只見這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儘管此刻身負重傷,眼神中仍透著一股不凡的氣勢。他的衣衫襤褸,頭髮凌亂,臉上還有幾道血痕。

  沈凡喘著粗氣,盯著他說道:「我猜,你就是那個能控制狼群的怪人吧。」

  那人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曲瀾用劍指著他,厲聲道:「說,你為何在此?」

  沈凡看著他傷勢嚴重,放緩了語氣,真誠地說道:「朋友,你的處境我們都清楚。你如今被僱主追殺,身負重傷,這般東躲西藏又能躲到何時?你的本事我們也見識了,若不是你傷勢太重,我們絕非你的對手。可你想想,你的僱主能這般無情地追殺你,你又何必為他保守秘密?只要你與我們合作,去指正你的僱主,朝廷自會為你做主,保你性命無憂。你難道甘心就這樣一輩子在恐懼和逃亡中度過?難道不想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那人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乎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掙扎。

  那人咬了咬牙,終於開口說道:「並非我不願與你們合作,只是......我的母親在那僱主手中,若我指認了他,我的母親必遭毒手。我本不想害人,可那劉員外,也就是京城有名的劉大善人,用我母親逼迫我,我不得不做。如今他派人追殺我,我母親也不知生死。」說著,他的眼眶泛紅,神情痛苦而絕望,雙手緊緊握拳。

  沈凡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你放心,哪怕他是所謂的劉大善人,只要他作惡,朝廷定會嚴懲,也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母親。」

  曲瀾也趕忙附和道:「沒錯,我們定會全力以赴。」

  怪人抬起頭,眼中滿是懷疑和無助:「你們當真能救我母親?」

  沈凡目光堅定,重重地點了點頭:「只要你相信我們。」

  怪人猶豫再三,長嘆了一口氣:「罷了,但願你們能說到做到。」

  沈凡說道:「那你快跟我們講講這其中的詳情。」

  怪人眼神黯淡,緩緩說道:「那劉員外雖是京城人稱的大善人,實則是個惡霸,平日裡仗勢欺人,心狠手辣。他偶然得知我能控制狼群,便將我母親抓走,威逼我為他辦事......」

  說著說著,怪人聲音哽咽,滿臉憤恨。

  經過一番交談後得知此人名叫林羽是一名獵戶與母親趙素娥在山裡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