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國公府完了

  沈玉池和離後,便被沈侯爺帶回了侯府。她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進了自己未出嫁時的院子;陳嬤嬤和杏兒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皆是沉默不語。

  嚴氏聽聞消息趕來,雖然平日裡不喜歡她,但看到她滿身傷痕,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皺著眉頭說道:「玉池啊!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喲!」

  沈玉池低垂著頭,神色黯然,聲音帶著一絲苦澀:「母親,我已和離,滿身晦氣,實在不宜繼續住在侯府。我欲前往尼姑庵出家,自此常伴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嚴氏走上前,拉著她的手,語氣稍緩安慰道:「莫說這喪氣話,孩子。」

  沈侯爺也著急地勸道:「池兒,你莫要胡思亂想,哪有什麼晦氣!」

  沈玉池抬起頭,眼中含淚,堅決地說:「父親,母親,我的身份定會影響兄弟姐妹說親,女兒不能如此自私。」

  沈侯爺神色陰沉,語氣堅定地拍著她的肩膀說道:「休得胡言!我們乃是一家人,侯府便是你的家!此事並非你之過錯,實乃那該死的趙子軒所為,我的好女兒,竟遭此羞辱折磨!實在可恨……」

  稍作停頓,他定了定神,接著說道:「既然你不願居於侯府,那為父便為你另尋一處清幽寧靜的居所。你得空時,可隨時回來探望爹娘。」言罷,眼眶微濕。

  沈玉池哽咽著說:「父親,女兒不孝。」

  沈侯爺擺擺手,說道:「莫哭莫哭,為父這就去安排。」

  隨後,沈侯爺雷厲風行,就在京城南區給沈玉池置辦了一處舒適的房產。

  一月後,沈玉池搬離侯府。她的新宅叫池歸苑,侯府眾人皆來為她送行。

  沈侯爺一臉不舍,眼中滿是關切,說道:「池兒,此去要照顧好自己,若有難處,定要回府告知。」說著,遞上幾個裝滿財物的箱子。

  嚴氏雖往日對她有不滿,但此刻也不免動容,拉著她的手道:「玉池,往後的日子好好過。」

  沈直拍了拍她的肩膀,爽朗地說:「二妹妹,莫怕,哥哥們會護著你的。」

  沈凡在一旁點頭,眼中透著鼓勵:「有我們在呢。」

  沈裴輕聲道:「二妹妹,常回來看看。」

  沈玉瑤走上前,握住沈玉池的手,微笑著說:「姐姐,新居定能讓你安心。」

  沈嘉兒則撲進沈玉池懷裡,帶著哭腔:「姐姐,我會想你的。」

  幾位姨娘也紛紛送上自己準備的禮物和祝福。

  哥哥們更是親自用馬車把她送到池歸苑,看著下人們忙前忙後給她收拾完畢,才準備告辭。

  沈直再次叮囑:「二妹妹,凡事小心,有情況就派人通知我們。」

  沈玉池眼中含淚,深深福身:「多謝父親,母親,哥哥們,還有各位姐妹和姨娘,玉池會好好的。」

  待沈直等人離開後,沈玉池嘴邊扯出一抹譏諷。她緩緩走進屋內,環顧四周,自言自語道:「如今這所謂的關心,又有幾分真心?」

  她走到床邊,坐下,手指輕輕拂過床幔,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然:「國公府那些人,曾經帶給我的屈辱,我要先讓他們加倍償還!侯府,你們也跑不掉。」

  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的景色,冷笑一聲:「我沈玉池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軟柿子。」

  這時,貼身丫鬟杏兒走了進來,看到沈玉池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莫要這般傷懷,往後咱們在這池歸苑,總能過上清靜日子。」

  沈玉池轉頭看向丫鬟,眼神凌厲:「清靜?哼,我要先讓國公府為趙子軒的惡行付出慘痛代價,再慢慢收拾侯府!」

  杏兒驚訝地抬起頭,有些惶恐地說道:「小姐,國公府權勢滔天,這……這恐怕不易啊。」

  沈玉池咬了咬嘴唇,攥緊拳頭:「有何不易?他們欠我的,我定要一個一個討回來。你只管聽我的吩咐便是。」

  杏兒趕忙低下頭,應聲道:「是,小姐。」

  沈玉池再次望向窗外,目光中滿是復仇的火焰。

  沒過多久,趙國公府因被查出貪墨軍餉,全家入獄。

  當天晚上,池歸苑內燈火通明。沈玉池與安陽公主相對而坐,兩人面前擺著美酒佳肴,正把酒言歡。

  沈玉池滿臉得意,嘴角上揚,舉起酒杯敬向安陽公主,說道:「公主殿下,此次能讓趙國公府落得如此下場,多虧了您精心布局。」

  安陽公主輕抬眉眼,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抿了一口酒,嬌柔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得意:「哼,要不是你提供的證據,還真拿他國公府沒辦法!不過他們也是咎由自取。這才只是個開始,本宮的計劃遠不止如此。」

  沈玉池陰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她壓低聲音,湊近安陽公主,語氣中帶著一絲諂媚:「公主,我還有一事相求。」

  安陽公主挑起柳眉,饒有興致地看著沈玉池,輕笑道:「哦?何事?」

  沈玉池咬了咬嘴唇,狠狠地說道:「我想請求公主給我一個去獄中探望趙國公一家的機會。」

  安陽公主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但隨即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語氣中帶著幾分讚賞:「哈哈,沈玉池,你這心思倒也夠快。前夫一家下獄,你這和離後的少夫人若此時感念前婆母往日的『照拂』,特意前去探望,既能顯得你大度賢良,為自己博得一個好名聲,又能讓那國公一家在獄中惶恐不安,真是妙招!本宮准了!」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的狠毒讓人不寒而慄。

  沈玉池連忙起身,福身行禮,感激涕零道:「多謝公主殿下,您對我的恩情,玉池沒齒難忘。」

  兩人又相視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陰謀與算計。

  次日沈玉池一身素衣,走進陰暗潮濕的獄中。趙國公一家蓬頭垢面,神情憔悴。

  沈玉池站定,冷冷地看著他們,眼中毫無憐憫。

  國公夫人見到沈玉池到來,絕望的眼神中升起了一絲希望,她一把拉住沈玉池道:「玉池,你救救子軒,子軒還在採石場,生死不知,看在你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救救他!」

  她嘴角上揚,帶著幾分瘋狂說道:「救他?我巴不得他死,我怎麼會救他!」隨即鄙夷道:「看在你們國公府往日對我照顧有佳的情份上,我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六皇子接風宴上,是我故意將趙子軒引去後花園,連他喝的酒都是我特意準備的,為的就是讓他做出失儀之事!一切都是我精心安排,哈哈哈哈……」沈玉池滿眼猩紅整個人像著了魔一般。

  趙國公瞪大雙眼,又怒又恨,顫抖著手指著她罵道:「毒婦!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國公夫人則滿臉淚痕,撲通一聲跪下來,緊緊抓住沈玉池的裙擺哀求道:「玉池,是我錯了,求求你,救救國公府!」

  沈玉池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獄中迴蕩,顯得格外悽厲。她猛地甩開國公夫人的手,吼道:「救你們?當初我被趙子軒每天拳打腳踢,你們可曾有過半分憐憫?就連我肚子裡的孩子被他推倒流產,你們卻為了國公府的臉面,視而不見!你們根本沒把我當人看待!我恨你們,你們有這結果都是自找的!」

  說著,沈玉池的淚水奪眶而出,身體顫抖著,聲音也變得嘶啞:「我在這府中過的是什麼日子?我無數次求救,卻只換來你們的冷漠和無視。如今,你們也嘗嘗這絕望的滋味!對了,看你們這麼痛苦的份上再送給你們一個禮物;」沈玉池嘴角微微上揚湊近趙國公的耳朵道:「國公府貪污軍餉的證據也是我給的。」

  趙國公絕望地閉上雙眼,嘴裡喃喃自語:「報應,這都是報應啊......」國公夫人癱倒在地,泣不成聲。

  沈玉池看著他們崩潰的模樣,心中既有復仇的快意,又有深深的悲哀。她轉身離去,只留下身後一片絕望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