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害人害己

  第二天上朝,皇帝面色嚴肅,當著群臣說道:「昨日沈家之事,諸位想必已知曉。李太尉之子仗勢欺人,實乃可惡。朕藉此警醒諸位,莫要仗勢行惡,否則定不輕饒。」

  「沈直,忠勇可嘉,為弟鳴冤,其情可憫,朕任命你為京營監軍,監管京城駐軍的操練、軍紀以及軍備情況。你有權對京營的訓練計劃提出建議和調整,對違規違紀的將士進行懲處,務必保證京營的戰鬥力和紀律性,望你盡心履職,為國效力。」沈直跪地謝恩。

  「沈凡身為受害人,如今在家養病,朕會派御醫每日為其診治,且升其為六品主事,以作安撫。」

  「寧遠侯沈進兵,朕封你為軍械營千總。庶子沈裴,雖無官職,但能力出眾,封為從九品副把總,輔助沈進兵,望你等恪盡職守,莫負朕望。」

  「沈家女娘沈玉瑤,為兄尋找證據,不懼困難,實乃巾幗不讓鬚眉。特賞賜黃金百兩、布匹十匹,以彰其勇。」

  如此安排之後,群臣反應不一,要說最高興的當屬沈裴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福從天上來。從前那些輕視他的同窗都紛紛上府中來道賀!一時間寧遠侯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侯府之中,端王、瑞王、景王齊齊前來道賀,同時探望受傷的沈凡。

  瑞王滿臉關切:「聽聞沈主事受傷,本王特來探望,望能早日康復。侯府近日蒙受皇恩,真是大喜之事。」

  端王也趕忙說道:「是啊,沈主事好好養傷。侯府如今榮耀加身,實乃家門之幸。」

  沈直趕忙施禮:「多謝王爺們關懷,侯府皆因皇上厚愛,自當感恩戴德。」

  瑞王微笑著說:「侯府忠勇,本王向來欽佩,日後若有需要,本王定當相助。」

  端王跟著附和:「本王亦是如此,侯府只管放心。」

  景王則一直未多言,只是仔細詢問了沈凡的傷情,叮囑好生靜養。

  而後,三位王爺在慰問一番後便離開了侯府。

  陸婉兮在丫鬟的陪同下也來到侯府探望沈凡。陸婉兮輕聲說道:「沈公子,聽聞你受傷,心中甚是擔憂,特來探望。」

  沈凡微笑著回應:「多謝陸姑娘掛念,已無大礙。」

  正說著,襄陽郡主走了進來,看到陸婉兮,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嘲諷道:「哼,就憑你也配來看沈公子?」

  陸婉兮不卑不亢,義正言辭地反駁:「郡主此言差矣,沈公子為人正直,俠義相助,我前來探望乃是出於真心,郡主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沈凡也說道:「郡主,還請尊重陸姑娘。」

  襄陽郡主見沈凡護著陸婉兮,氣得一跺腳,轉身離開。

  襄陽郡主一路越走越氣,打算等陸婉兮從沈凡那出來後好好收拾她一番遇。

  陸婉兮與沈凡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離開。行至池塘邊時,襄陽郡主突然衝出來,想要將陸婉兮推入池塘。

  千鈞一髮之際,沈玉瑤及時趕到,用力拉了陸婉兮一把,陸婉兮的身子往左邊偏了過去。

  而襄陽郡主用力過猛,收不住勢,自己一頭扎進了水裡。

  陸婉兮驚呼:「郡主落水了!」

  沈玉瑤冷哼一聲:「她這是自作自受!」

  襄陽郡主在水中撲騰著,狼狽不堪地喊道:「快來人啊,救本郡主!」

  丫鬟和僕人們聞聲趕來,將襄陽郡主救了上來。

  襄陽郡主渾身濕透,指著沈玉瑤和陸婉兮罵道:「你們兩個賤人,竟敢害本郡主落水,本郡主不會放過你們的!」

  沈玉瑤毫不畏懼:「郡主,明明是你自己心懷不軌,想要害人,反倒自食惡果。」

  陸婉兮說道:「郡主,還請自重。」

  襄陽郡主氣呼呼地走了,心裡對陸婉兮和沈玉瑤充滿了怨恨。

  陸婉兮感激地看向沈玉瑤:「玉瑤姑娘,今日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我恐怕凶多吉少。」

  沈玉瑤笑著說:「陸姑娘莫怕,這種惡人,咱們不能讓她得逞。」

  沈玉瑤想要將陸婉兮引薦與自己的好姐妹君苒,她們一路緩行至沉香院。陸婉兮見到君苒,微微一愣道:「竟是你?」

  「你們認識?」沈玉瑤疑惑道。

  陸婉兮和君苒相視一笑,齊聲說:「曾有一面之緣。」

  隨後,陸婉兮將那日游湖之事講述了一遍。三人皆感嘆緣分著實奇妙。

  沈玉瑤沉凝道:「如此看來,李伺找我三哥的麻煩,怕是並非偶然,只是不知其中是否有宋嬌嬌的手筆,畢竟她與李伺往昔的關係非同一般!」

  「我看,十之八九便是她指使的。」君苒露出一副瞭然的神情。

  「好了好了,今日與陸姐姐初次相識,便不說這些了,」沈玉瑤拉住君苒的手道。

  三人相談甚歡,良久以後,君苒和陸婉兮才一同辭別離去。

  數日之後,沈玉瑤陪沈凡對弈,這幾日他的傷勢已近乎痊癒。沈玉瑤謹遵薛老頭之告誡,未在御醫面前暴露自己的醫術。

  此時,丫鬟小竹匆匆而入,遞給沈玉瑤一封信。沈玉瑤打開信後,臉色變得焦急起來。她對沈凡說道:「三哥哥,我得出去一趟,君苒一家要回宿州老家了,這是她給我的信,我去送送她。」

  說罷,她便匆匆出門。然而,當她趕到城門口時,卻發現君苒一家的馬車已經漸行漸遠。

  沈玉瑤心中十分著急,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蕭辭騎著馬出現了。蕭辭說道:「瑤兒,快上馬,我帶你去追!」

  沈玉瑤趕忙翻身上馬,蕭辭一甩馬鞭,兩人一路策馬奔騰。

  終於,在郊外的官道上,他們追上了君苒一家的馬車。沈玉瑤激動地喊道:「阿苒!」

  君苒聽到聲音,從馬車裡探出頭來,看到沈玉瑤後,眼中也泛起了淚花。

  馬車停下,沈玉瑤跳下馬,姐妹倆緊緊相擁。

  沈玉瑤帶著哭腔說道:「阿苒,你怎麼這麼突然就要走了……」

  君苒輕輕拍了拍沈玉瑤的後背,說道:「祖母的身體越發不好了,我們得回宿州老家去。決定下得倉促,我只能寫信與你道別。沒想到你還是追上來了!」

  沈玉瑤抹了抹眼淚,說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可是好姐妹啊!不管怎樣,我都要來送你的。」

  君苒也紅了眼眶,說道:「我會想你的,阿瑤。你在京城也要好好的;」

  沈玉瑤點了點頭,說:「你也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和家人。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再回京城來看我。」

  兩人又說了許多貼心話,最後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彼此。

  沈玉瑤看著君苒重新上了馬車,漸行漸遠,心中滿是離別的傷感。而蕭辭則在一旁默默陪伴著她。

  「瑤兒,隨我去一處地方。」蕭辭面色沉穩,不苟言笑。

  沈玉瑤尚沉浸在離別的愁緒中,便被蕭辭帶著朝另一個方向行去。二人共乘一騎,徐徐來到一個山明水秀之地。此處鳥語花香,漫山遍野皆是五彩繽紛的花朵。望著這宛如仙境般的美景,沈玉瑤的心境終於恢復了過來!臉上也充滿的笑容。

  蕭辭輕輕採下一些鮮花,像小時候一樣熟練地為沈玉瑤編織了一個花環,溫柔地戴在她的頭上,說道:「瑤兒,在我心中,你比這世間所有的花兒都要美。」

  沈玉瑤雙頰緋紅,眼中滿是歡喜,輕聲說道:「靖之哥哥,有你在身邊,這世間的一切都如此美好。」

  蕭辭握住沈玉瑤的手,深情地說:「瑤兒,願我們的情誼如同這漫山的花海,永不凋零。就讓這地方名為千里嬋娟,正如『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不論未來如何,我們的心都緊緊相連。」

  沈玉瑤微微仰頭,看著蕭辭,堅定地說:「靖之哥哥,我願與你攜手一生,不離不棄。」

  兩人相擁在這花海之中,沐浴著溫暖的夕陽餘暉。

  隨後,蕭辭帶著沈玉瑤背對著夕陽,騎著馬緩緩向京城歸去。在城外,看到了一臉焦急等待的小竹。

  小竹笑著說:「小姐,看到您這般開心,真好。」

  沈玉瑤羞澀地笑了笑,說道:「小竹,我們回去吧。」

  蕭辭護送著沈玉瑤和小竹,一同走進了那漸漸被夜幕籠罩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