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反擊

  公主府內

  一位侍女在安陽公主耳邊說著什麼,安陽公主眼色充滿鄙夷隨後輕蔑道:「無妨!早知道她是頭蠢驢!成不了大事,能用她出一口惡氣也算不枉費我對她的提攜。」

  「殿下,那接下來怎麼辦?她會不會……」侍女接著道,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安陽公主輕哼一聲:「不會,除非她是傻子,她都自身難保了再攀咬誰,那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侍女猶豫了一下,又道:「可萬一她狗急跳牆,把殿下您供出來……」

  安陽公主眉頭一皺,厲聲道:「量她也沒那個膽子!就算她真敢胡言亂語,誰會信她一個聲名狼藉之人的話?

  「話雖如此,殿下還是小心為上。那沈玉池如今婚事已定,怕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了。」侍女小心地說道。

  安陽公主微微仰頭,冷笑道:「哼,她最好老老實實的。至於沈玉瑤那個賤人,本宮遲早要讓她好看!」

  「殿下息怒,莫要為了這些小事氣壞了身子。」侍女趕忙勸慰道。

  安陽公主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罷了,本宮且先看看她們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你派人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是,殿下。」侍女恭敬地應道,隨後退了下去。

  蕭辭坐在落雨山莊的亭子上,前面是一池荷花,微風拂過,荷葉輕輕搖曳。他目光有些迷離,若有所思地盯著遠處。

  夜殤匆匆趕來,腳步帶起些許塵埃:「世子,查到了。」

  「哦?說說」蕭辭看似漫不經心,然而微微顫抖的手指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急切。

  「太祖皇帝西去時曾給寧遠侯府留下過一個恩典,兩年前沈侯爺用恩典求了侯府嫡女為景王正妃」

  「這個全金陽城都知道,說重點!」蕭辭不耐煩地打斷夜殤。

  夜殤頓了一下,趕忙道:「沈家二小姐想做景王妃。」

  「這個我也知道!」蕭辭眉頭緊皺,語氣中帶著一絲惱怒。

  「只要小瑤兒在,那麼景王正妃只能是她,如果那天出事的是小瑤兒,沈家就沒有嫡女,皇上肯定會收回恩典。」蕭辭目光深邃,自顧自地接著分析道。

  「聽聞沈二小姐是記在主母名下的,這麼算來,她也算嫡女。不過如果沒有人為她在聖上面前說話,恩典還是要收回。」

  「所以,安陽公主是那個可以為她在聖上面前說話的人?」夜殤滿臉疑惑地問道。

  「不,不是她,是瑞王!」蕭辭擺擺手道,神色凝重。

  「這麼說,沈府設宴,安陽公主到場,就是給沈玉池下手的暗示。」夜殤接著追問。

  「對!他們之間應該有過交涉,只不過,安陽公主並沒有立刻答應了她。」蕭辭右手食指和拇指輕輕搓揉著,這是他思考問題時常有的動作。

  「對!就是這樣的」他打了一個響指。

  莊妃曾請皇上給瑞王與太傅千金賜婚,這本是莊妃為瑞王爭奪太子之位精心謀劃的一步棋。本來聖上打算是在除夕宴賜婚的,誰料沈小將軍早一步求娶了太傅千金。瑞王想爭太子之位,少了太傅的支持,就如同失去了一隻強有力的手臂!而這樁婚事竟是沈玉瑤一手促成的。

  安陽公主蕭紫溪向來與瑞王親近,對瑞王的前途極為上心。她深知失去太傅的支持對瑞王意味著什麼,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沈玉瑤。她心中的憤恨猶如熊熊烈火燃燒不止,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於沈玉瑤,認為是她破壞了瑞王的大好前程,從此對沈玉瑤恨之入骨,巴不得除之而後快。

  「世子,你分析得對」夜殤接著說,「我查到寧遠侯府設宴前一天,沈玉池曾經求見過安陽公主,見她的是安陽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金枝。」

  「蕭紫溪嗎?」蕭辭輕哼道,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夜殤,把安陽公主私建別院,豢養幕僚的消息放給景王」,蕭辭微微眯起雙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對了,別忘了附帶證據。」蕭辭微微笑道。

  景王得到消息後,立刻派出親信暗中查探。這一日,月黑風高,一隊黑影悄悄地朝著安陽公主的別院摸去。

  別院看似寧靜,實則暗藏玄機。景王的親信們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守衛,翻牆而入。

  剛進院子,就聽到一間屋子傳來激烈的討論聲。親信們悄悄靠近,透過窗戶的縫隙,只見屋內一群文人墨客模樣的人正圍著安陽公主,高談闊論,商議著一些不可告人的機密之事。

  「抓住他們!」隨著一聲令下,景王的親信們如猛虎般衝進屋內,將安陽公主和一眾幕僚抓了個正著。

  安陽公主臉色煞白,驚慌失措地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本宮的別院!」

  景王的親信冷笑道:「公主私建別院,豢養幕僚,密謀要事,這可是大罪!」

  證據確鑿,安陽公主無從辯解,只能咬著嘴唇,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此事很快傳到了皇帝耳中,皇帝龍顏大怒。朝堂之上,皇帝怒拍龍椅,斥責安陽公主的膽大妄為。

  「你身為公主,竟敢做出這等違背皇家規矩之事!」皇帝的聲音如雷霆般在大殿中迴響。

  安陽公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停求饒。

  最終,皇帝下旨,罰安陽公主俸祿,禁足公主府,讓她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這邊侯府內卻人聲鼎沸,丫鬟婆子們形色匆匆,個個神色慌張,如熱鍋上的螞蟻般亂了陣腳。原來沈玉池不甘心嫁給趙子軒這個浪蕩子,竟一時想不開上吊自殺了。還好婆子們警醒,及時救下,才沒釀成大禍。

  「小姐,你糊塗呀!」陳嬤嬤一把將沈玉池摟在懷裡,淚水漣漣,那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嬤嬤,我不如死了算了,我活著還有何意思?」沈玉池嚎啕大哭,哭得是淒悽慘慘,那哭聲仿佛杜鵑啼血,聲聲悲切,讓人聞之心酸。

  「小姐啊,小不忍則亂大謀,好歹趙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趙三公子雖然不堪,但你過去也是正牌娘子,多孝敬公婆,會好起來的,嬤嬤會一直陪著你的。」陳嬤嬤聲淚俱下,邊說邊輕輕拍著沈玉池的後背,試圖給她一些安慰。她心裡也如同刀割一般難受,那疼痛猶如萬箭穿心,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陳嬤嬤自小就跟著吳姨娘,跟著她在外吃苦,跟著她嫁入侯府,又看著沈玉池長大,在心裡早就把沈玉池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了。沈玉池遭受此難,她比誰都難過。此時,她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心中對嚴氏及其兒女的恨加重了不止十倍。她咬牙切齒地暗暗發誓:「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定不讓這家子好過,要讓你們不得好死!」

  陳嬤嬤接著說道:「小姐,你想想,那嚴氏的女兒沈玉瑤害得你這般悽慘,她卻逍遙自在,這口氣咱們怎能咽得下去?咱們一定要好好謀劃,讓她們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沈玉池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怨恨:「嬤嬤,我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陳嬤嬤目光堅定,緊緊握住沈玉池的手:「小姐,莫怕,只要咱們活著,就有機會。那嚴氏母女平日裡風光無限,咱們就等著看她們摔得粉身碎骨。」

  「可是,嬤嬤,我真的好恨,好恨啊!」沈玉池又一次撲進陳嬤嬤的懷裡,哭得聲嘶力竭。

  陳嬤嬤輕撫著沈玉池的頭髮,語氣陰冷地說道:「小姐,這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遲早會生根發芽,長成復仇的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