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是知道000是系統，所以才會這樣。
沈卿塵則是懷疑：「阿杳難道是山間妖怪變得？」
畢竟當初他確實是憑空出現在他們門口的。
顧染：「………」
「應該不是。」
沈卿塵看著她的眼睛，恍然道：「阿染知道他的來歷？」
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是肯定的。
顧染：「………」
二人多年相伴，她是發現了，沈卿塵對她心思的揣摩是越來越準確了，只是一個動作他都能把她看穿。
真是個可怕的技能。
她嘆氣，繼而輕輕揉了揉沈卿塵腦袋，點頭道：「我大概知道，不過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你也別多問了，好嗎？」
沈卿塵望著她，只是乖巧的點頭，「好啊！」
沈卿塵就是這樣，不管顧染對她是否有隱瞞，只要她不離開，不騙他，或者不讓他知道她騙他，那麼他什麼都能接受。
答應顧染不多問，他此後果然真的沒有再問過一句。
二人就這樣慢慢相攜到老。
最先離世的是沈卿塵，至死之時，他還在死死攥著顧染的手，執著的追問：「如果有下一世，阿染還會來找我嗎？」
顧染毫不猶豫的點頭說：「會！」
他嘴角流瀉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失神的望著她說了一句：「不准騙我！」
說完就徹底閉上了眼睛，沒了氣息。
沈卿塵死後，顧染就看到他心口處冒出來一個水晶狀的菱形晶核，一直飛過來落在她手心。
她眼下還有未乾的淚水，看著手裡的晶核，忽然間心頭微愣，一股莫名的酸澀刺痛升騰起來，使得她拿著晶核的手都有些顫抖。
「000，這是什麼？」
000上前來小聲解釋：「這是男主送給你的晶核，加上這個，宿主你現在已經有七個了。」
顧染眼裡無意識落下淚來，她失神的望著手中的東西，輕聲喃喃：「為什麼我看到這個東西，心口會忽然變得很疼很悶？」
000不敢說這東西其實是男主被撕裂的骨骼碎片，一共三千多片，所以宿主看到才會覺得難過。
但是他之前經過培訓，知道系統有限制，在主神大人沒恢復記憶之前，這些事不能讓她知道。
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撒謊，說可能因為男主剛去世，宿主很傷心所以才覺得難過，跟晶核沒關係。
「而且這晶核也不是壞東西，它是一種很珍貴的能量，等宿主攢夠了數量，就能實現把男主帶回現實世界的願望了。」
000心虛的說。
顧染點了點頭，讓他把東西收起來放進系統空間，就開始準備男主的後事。
男主後事一完，她就問：「000，下個位面什麼時候開始呢？」
沈卿塵才離開，她就想他了。
她不想再待在這個沒有他的位面，她想去下一個位面見他，即便他已經沒有了記憶，可是他們能夠相遇，這就夠了，其他的大可以慢慢來。
000卻為難的說：「宿主，可能暫時還去不了下個位面。」
「為什麼？」顧染問。
000說：「因為我跟主機分離了，目前沒法回到空間站，如果強行開啟位面任務，我們還會像現在這樣被時空亂流打散。」
「這樣啊，」顧染皺眉，又問：「那你要多久才能回到空間站？」
000：「我已經問主神了，他還沒回我。」
顧染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上個位面見到的000所謂的主神，眉頭微微皺了皺，最後還是點著頭輕輕道了句：「好吧，那什麼時候能開始任務，你記得提醒我！」
「好的宿主！！」
顧染一直在這個位面待到沈卿塵去世後的第五年，也就是她80歲時才終於開啟下一個位面。
聽到000興奮的說主神已經解決問題可以開始下個位面時，顧染摸著自己蒼老的面容，懶懶的靠著沈卿塵的墓碑上，不滿的嘟囔了句：「你們主神回消息也太慢了！」
她剛說完，人就徹底沒了氣息，靈魂脫離位面回到系統空間。
000還是那副年輕的少年模樣，在離開前，他將顧染的屍體同沈卿塵的合葬在一起，為她處理好後事，又在他們二人墳前上柱香，上完香磕頭後，他人也直接憑空消失在了位面里。
墳前的少年消失了，系統空間站里的000就出現了。
他剛進來系統空間，就立刻恢復以前小正太的軟萌樣，看到沙發上熟悉的人影，高興的抬腿跑過沙發哪兒去，抱著沙發上顧染的腿，激動興奮的大叫：「宿主！！歡迎回家！」
顧染也低身揉了揉他腦袋，難得神色溫柔的笑著說了句：「你也是，歡迎回家，000。」
000感動的抱著她哭了會兒，然後就回歸正題。
「宿主，我們要開始下個位面嗎？」
顧染放下手裡的橙汁，輕輕點頭說：「開始吧。」
000說了一句：「好噠宿主！」
他去找到位面開啟按鈕，看了一下即將穿越的位面信息，臉色變了變，忽然轉頭看顧染，有些猶豫的說了一句：「宿主，這次的位面可能有些獨特，你要做好準備。」
顧染聞言挑了挑眉，問他道：「獨特？怎麼個獨特法？」
000嘆口氣：「這次的位面是鏡像位面，身份可能會顛倒。」
身份顛倒？
「這是什麼意思？」
顧染不由好奇。
000支支吾吾：「反正等宿主你進入位面就知道了，而且這個位面還有劇情需要走呢。」
「位面不是自主選擇的嗎？」顧染抓住關鍵。
000卡了一下，以前是可以的，不過自從發生過前面幾個位面事故後，主神就說不可以了。
雖然說最後宿主每個位面都要去經歷的，也沒差兒，但主神說了，為了避免再有人動手腳發生意外，以後宿主去的每個位面都要由他來提前定下，以免再發生意外。
所以現在不可以了。
他誠實的搖頭說：「不可以，現在位面是由系統來定的，沒辦法自主選擇。」
顧染聞言，也只是「哦」了一聲，淡定的收回視線抿了口杯子裡的橙汁，說：「那好吧。」
便不再多言。
000：「那我們開始啦？」
顧染放下橙汁：「好，開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