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能看清的時候,孟歸塵的鞭子眼見已經要甩到沁月仙尊身上了,沁月仙尊卻拿著劍喘著氣不躲不閃,似乎是精疲力盡了。
孟歸塵看她不躲,揮鞭的手不自覺微偏了一下,鞭子卻還是打到了顧染身上。
下一秒,只見「顧染」被黑鞭一打,便立刻化成了片片飛花散開了,哪還有什麼沁月仙尊?
孟歸塵看著飄飛到他臉上的花瓣,臉上的神情漸漸平復下來,似笑非笑的伸出手接住幾片粉白的花瓣,輕聲道:「師尊,你可真是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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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染也不想跑的啊,但是那個局面還能怎麼收場,她打一會兒還行,但慢慢發現孟歸塵那廝的力量居然越打越強,所以深思熟慮後顧染只能跑了。
因為她意識到根本就打不過孟歸塵!
此刻,顧染一邊煩惱的杵著下巴在一家小客棧的桌子上聽人說書,一邊跟000在腦海里交流。
「也就是說只要到劇情原身死亡時間之後,我就能直接脫離這個世界了對嗎?」
「對的宿主。」
「任務呢?判定失敗還是?」
「算完成一半,不算失敗,因為好感度過半了,但是宿主的獎勵積分也只能減半了。」000遺憾的說。
顧染倒是對積分也沒那麼執著了,淡淡的扶額道:「一半就一半吧,總比一分都沒有的強。」
她目光疲倦的穿過人群,定格到台子上的說書先生身上,他正在說的就是最近熱門的仙盟大會,主角也不陌生,正是不才她本人。
孟歸塵在仙盟大會挫傷了正派宗門大半的精英弟子,正派力量敗落,根本不是孟歸塵的對手。
於是關於天玄宗以及其他宗門的養爐鼎等陰暗事在昭告天下後,就遭到所有人的唾罵。
天玄宗直接崩的沒剩下幾個人了,尤其還有個在逃的沁月仙尊顧染。
孟歸塵果然還是最恨她,給她編排的惡事最多,傳播也最廣,幾乎現在隨便找個小茶館坐下來都能聽到她無惡不作的各種故事的翻版。
顧染都聽麻木了,截止目前,她已經聽了不下一百個關於她欺師滅祖,殘害同門,虐待爐鼎等等惡事的版本了。
她現在可以說是人人喊打,原來的臉肯定不能再頂著到處晃悠了,她就易容給自己換了張臉,打算在這裡躲躲,那裡藏藏,混過這兩年,然後就直接脫離苦海了。
現在算算時間,她也頂著這張易容臉成功混了三個多月了,離她脫離的時間是越來越快了。
顧染也慢慢放開了心態,堅決不再去找孟歸塵的茬,只要一聽到他出現在哪兒,立刻就離那地兒遠遠的,絕不沾邊。
整日就碌碌無為的混吃等死,到處張羅話本子,來茶館酒樓聽書,或者聽說那個誰釀酒好喝,就立馬提著酒罐子去找人釀酒。
顧染向來不是個虧待自己的主,即便是在逃命,姑且這樣說吧,她也能讓自己日子過得舒舒服服,悠悠閒閒的。
她不太愛動,也不喜歡需要動手動腦的東西,生活也簡單隨意,簡直比在沁月峰還要快活不少。
然而快活日子沒過多久,又是幾個月後,顧染某日扮男裝來青樓喝酒,剛從青樓的床榻上醒來,就發現一件莫名其妙的恐怖事。
她的修為在流逝,而且是飛速流逝!
這是怎麼回事?她皺著眉嘗試將修為封住留下,卻還是阻止不了它水一樣的流逝,就好像有人在抽她的修為,像抽血一樣,偏偏她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能任由自己臉色越來越蒼白,頭髮都生了白,臉也隨著修為的流逝慢慢變得蒼老,不再年輕。
同一時刻,天玄宗地牢。
孟歸塵看著原本奄奄一息的掌門馮承忽然力量暴漲,眼裡閃過一絲興味。
然而在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熟悉的靈力時,眼裡的興味立刻散去,他冷冷的質問一聲:「你身上怎麼會有她的靈力?」
掌門瘋狂的笑起來,像個瘋子一樣看著他,暴漲的力量讓他興奮不已,他古怪的一笑,道:「你猜呢?」
孟歸塵猜偏了,他想到掌門和顧染的勾結,加上掌門已經刺激他很久了,一時腦抽的就以為這二人有什麼不正當關係,所以才能共享靈力。
於是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怒氣忽然就衝上了頂,他暴戾的揮著鞭子朝掌門打去,鞭鞭不讓,每一鞭子都下了死手。
掌門開始還自信滿滿,最後也成了鞭下魂,被孟歸塵用魔火燒成了灰。
而隨著掌門的死亡,另外一邊的顧染也終於停止了靈力的流逝。
但即便如此,她修為也流的差不多了,現在估計勉強只能算個金丹修為了。
她緩了口氣,然後摸到鏡子前,將易容解開往鏡里一看,原本年輕光滑的臉已經變得粗糙蒼老下去,眼角堆了皺紋,眼神也不如之前有神采了。
修為後退也導致她成功從二十多歲的貌美如花變成了三十歲的滄桑頹唐,現在就算不易容,走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能認出她了。
顧染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皺著眉摸了摸眼角的皺紋,不虞的評價一句:「真醜!」
000下線才上來就看到宿主變成這樣,立刻大驚失色:「宿主,你發生什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顧染搖頭,也很苦惱自己的美貌沒有了:「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抽了我的修為,不知道用什麼辦法。」
000立刻道:「會不會是男主!」
顧染道:「應該不是他。」
她低頭想了片刻,總算想起來一個可疑人物,然後恍然大悟的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誰啊?」
「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