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顧染目光疑問的看著巫醫。
「你不是已經翻過史書了嗎？那裡面有些東西確實是編撰的，不過有些還是真實的。」
「哪些是真實的呢？」
顧染問。
「風嵐國和敵國公主那一段。」
顧染回想了一下，點點頭：「這跟天道有何關係？」
「你身上是不是有個叫做系統的東西？」
年邁的老巫醫抬眸靜靜的看著顧染問。
雖然是反問，不過她的語氣卻是十分篤定的。
顧染也不驚訝遮掩，對她道：「不錯，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也是任務者。那個公主就是我！」
顧染沒想到巫醫居然會是這個回復。
她看著眼前年邁的巫醫，有些不可置信。
「那你的系統呢？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老巫醫道：「我的系統已經被她銷毀了。我上了她的當，差點毀了這個世界。」
顧染問：「怎麼說？」
「我的任務是挽救自己的國家，不過我失敗了。因為我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感情，NPC化值超額，所以就被永遠留在了這個位面里。」
NPC化值……
顧染在很久之前聽000說起過。
因為宿主投入位面的感情太多而無法脫離，所以直接困在位面里成為一個NPC。
「之後呢？」
她聽到這裡，下意識問。
老巫醫道：「後來我留在這個位面，因為沒能成功挽救自己的國家，所以只能無奈的看著它被滅亡，而我也跟著它一起在這個位面經受苦難，當我把從前自己從來沒有受過的苦全部受過一次後，我開始受不了，乞求系統幫我，殺了我，或者帶我離開，又或者助我復仇。」
「可是系統卻只能悲哀的對我說它無能為力。而就在這時候我碰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她告訴我可以幫我復仇，但是我必須要向她獻祭自己。」
顧染立刻明白了：「這個人是聖光神明。」
老巫醫點點頭：「是她。我答應了她的要求，但是我沒想到會因此而將這個位面拉入毀滅的境地。」
「她是來自位面之外的神，在我獻祭自己給她身軀和庇佑之前，她是受到這個位面的排斥的。她好像是被什麼人困在這個位面所以不能離開，當時她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元神已經快要被天道規則的威壓消磨殆盡了，是我給了她一個重生修復的機會。」
「剛開始我並不後悔，因為她確實替我報了丑。可是後來我開始後悔了。」
顧染問：「為什麼？」
「她要毀了這個世界。」
「可她不是受了重傷了嗎？」
「她吞噬了位面天道，降下天災，引導人禍，然後通過救助人間來換取萬民的信仰，慢慢的，她就恢復了元氣。」
「她吞噬天道，篡改規則，也就不再被這個位面排斥，也不需要我的軀體來盛放她的元神，她終於離開我的身軀，但是等我再次呼喚系統時，才知道我的系統也已經被她吞噬了。」
「不僅如此，這個位面也因為她陷入了無邊的紛亂毀滅中，所有人全部被籠罩在痛苦之中，人間和地獄一樣可怕，我身在其中也感覺到無比的痛苦，然後，我開始尋死。」
說到這裡，老巫醫頓住了。
接著才又道：「沒有用，死了也一樣。她開啟了位面循環，這個位面一直在毀滅里循環，根本停不下來，我每次一死，睜開眼就又會回到原來的時間。於是我開始試著改變這個位面，但這個想法更加可笑，我不僅改變不了這些苦難，我甚至連自己的苦難都無能為力。」
「後來我的行為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找到我，將我帶來了神宮，在神宮裡為祭品配藥。」
「配藥？生肌水那類似的藥嗎？」
顧染問。
「不是！」老巫醫搖頭。
「如果只是生肌水，事情就簡單許多了。她要我配的藥是可以蠱惑神明的熒惑水。」
「熒惑水？」
顧染擰眉，對000說：「查一查，這是什麼東西？」
000沉默半晌，忽然對她說：「宿主，不用查了，這個東西我知道是什麼。」
「是什麼？」
顧染有些驚訝的問。
「是用來馴服神明的藥水。」
「她想要馴服那個祭品。」
同時，老巫醫也緩緩開了口。
顧染豁然開朗，「那個祭品也是神明，還是當初困住她的另外一個神明。」
「我不知道，天道沒有跟我說祭品是誰。」
「天道？你又是怎麼聯繫到天道的呢？它不是已經被聖光神明吞噬了嗎？」
「是天道來找我，它確實被吞噬了，不過還有一絲神智可以維持自己的意識，它告訴我，我犯了一個多大的錯，想要讓我跟它配合結束這些苦難。」
「這樣嗎！」顧染若有所思的點頭，又道，「那你來告訴我這些，也是它的意思嗎？」
「是的，天道告訴我，讓我務必阻止祭品獻祭，直到一個跟我一樣擁有系統的任務者來到這個世界，然後跟她一起聯手，結束這些東西。」
「你是怎麼認出我就是任務者的呢？」
「我感受到的。你身上有一股系統的氣息。我以前也是任務者，任務者對於同類都是有感應的。」
顧染點頭，又眯眼道：「你如何確定我一定會跟你合作呢？」
「因為你想要結束循環。」
顧染點頭，微笑道：「好吧，那你猜對了。」
「你不一定要跟我合作，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能夠阻止這次的祭祀開始，那麼她就徹底失敗了，因為這麼多次的循環，她已經無力支撐了，要是這次再失敗，她就徹底失敗了。」
「所以我猜，她肯定已經現身跟你說過一些話。我不指望你能徹底信我，不過我也勸告你，不要真的信她。」
顧染點點頭：「好的，巫醫大人的話我都記住了，那麼天色已晚，我也累了，不如讓我先去休息？」
老巫醫道：「那祭司大人就休息吧，有時間可以多來巫醫堂看看。」
「可以的！」
顧染點頭，便提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