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運腦海中閃過眾多眾聖經典，一時間也猜不到這是什麼書。
「孔聖親筆所書，《易傳》。」書山老人淡然道。
方運心中暗驚。
人族的書籍眾多，但半聖經典並不多，亞聖經典更少，而算得上完整的聖人經典的，只有兩本，一本是《春秋》，一本便是《易經》。
《易經》實際由兩本亞聖經典組成，第一本是《周易》本經，乃是周文王撰寫，第二本則是《易傳》，是孔聖對《周易》的解釋，兩者合二為一，便是完整的《易經》。
《周易》本經流落各地，雜亂不全，但《易傳》乃是孔聖親書，據說一直在供奉在孔家或聖院，從未現世，只要少數人有資格翻閱。
現在，這本亞聖經典竟然出現在這裡。
「這是《易傳》投影？」方運不相信這是原作。
「是本經。」書山老人道。
方運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書山老人，好像在說你真膽大。
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寶物，而是亞聖經典，存世極少，若要啟用，必須要徵得所有半聖同意才行，只要任何一位半聖反對，都無法使用。
書山老人道：「從今天起，直到通過第九山或失敗，你名為張龍象！」
「我叫張龍象？」方運剛問完，書山老人隨手把《易傳》拋向方運。
方運正要接，卻發現《易傳》根本沒有飛向自己的懷抱，而是飛向自己的上空，隨後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方運正想問，卻發覺全身發癢甚至疼痛，感覺自己的骨骼和肌肉都在被無形的力量改變。
方運立刻觀自身，愕然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稍矮的中年大叔，四十餘歲，面部有稜有角。唇上留著一道鬍子，氣質極為頹廢，雙目憂鬱，仿佛曆經苦難。飽經風霜。甚至連身上的翰林服也變了，不是景國的翰林服。
「這好像是孔聖文界的翰林服吧？」方運隱約猜到一個可能，驚訝地看著書山老人，心道這老先生準備玩什麼把戲，好像不太妙的樣子。
書山老人看著方運。微笑道：「對，從今天起，你便是一個被囚禁十年的翰林，你有一個十一歲的兒子。」
「張龍象喜當爹？」方運心裡犯嘀咕，差點想問張龍象隔壁是不是姓王。
書山老人面色不變，道：「虛歲，懷胎十月即一歲，你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也就是說，張龍象老婆剛懷孕，他就被囚禁？」方運鬆了口氣。
「的確如此。」
「他犯了什麼罪？」方運好奇地問。
「涉嫌逆種。」書山老人的語氣有些怪異。臉上浮現一絲莫名的笑意。
方運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逆種在人族可是極為禁忌的話題，自己要當一個涉嫌逆種的人，以後還能不能好好讀書了？既然是第九山的考驗，人人都知道難於上青天，現在又涉及逆種，鬼知道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
「他人在何處？」方運問。
「一個月前，文宮崩潰，死於囚牢。」書山老人的語氣絲毫不變，好像完全不把一位翰林的死活放在心上。
「這裡面有古怪！我能換個人嗎？比如那種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嗯。扮演我自己就行。」方運表面上開玩笑，心中卻在全力思索，本能感覺此事不妙，最好換人。
「不能。」書山老人道。
方運盯著書山老人。徐徐道：「書山第九層早就存在，他不過死了一個月，我認為，書山第九層應該有別的考驗。」
「嗯，我給你三個選項，可任選其一。完成即可通過第九山。第一，你當張龍象。第二，你在三天內殺一頭妖族半聖。第三，你在十天內讓蠻族歸附人族。」書山老人淡然道。
「咱們還是談談張龍象的事吧。」方運瞪著書山老人，三個選項和一個選項毫無區別。
「你對孔聖文界了解多少？」書山老人問。
方運道：「了解有限。只知道孔聖文界之中也有妖蠻，不過孔聖文界依舊尊『周』為正朔，依舊是周朝，只尊一位周天子。但實際被齊、楚、燕、韓、趙、魏、秦共七國把持，沒有其他小國。孔聖文界歷經千年，無論七國如何征戰，都沒有任何一國能一統天下，也沒有任何一國會被滅國。多年前孔聖文界也十分混亂，但最近百年，開始一直對外，討伐文界妖蠻。各國都有許多讀書人，據說當年孔聖聖隕後，部分才氣進入文界，推動孔聖文界讀書人不斷發展。」
「孔聖文界沒有聖院，但有大儒殿堂。近百年來各國對外，所以內部糾紛或問題都由大儒殿堂解決。目前好像是秦、趙和楚國最強，各有數位大儒。不過，不知為何，孔聖文界的讀書人似乎有缺陷，實力都比聖元大陸同文位者稍弱。倒是到了大儒的層次，差距反而會很小，聽說孔聖文界出過幾位出色的大儒，讓人極為惋惜，因為那幾位大儒若是在聖元大陸誕生，必然能封聖，可偏偏在孔聖文界誕生，最終止步於大儒，身化黃土。」
「孔聖文界是縮小的聖元大陸，外形如同一隻公雞，同樣有文界妖蠻與文界水族，只不過數量遠不如外界多，而且與人族旗鼓相當。前不久，孔聖文界的士兵抵達兩界山參戰，一敗塗地，屢戰屢敗，甚至被一些兩界山的人嘲笑……」
方運不斷說出自己對孔聖文界的了解，同時看著書山老人，希望在不對的地方由他糾正。
等方運說完，書山老人輕輕點頭，道：「不錯，你可知珠江軍？」
「珠江軍？不知道。」方運道。
「楚國張家，只要有人晉升大學士，便可擔任珠江軍元帥，統兵二十萬。當然，不成大學士，你張龍象也是名義上的珠江軍領袖，只不過不封元帥，只有前將軍的職權，只能控制一萬士兵。你進入孔聖文界後，要儘快執掌珠江軍，若是無法掌控珠江軍，怕是無法通過第九山。」
「珠江軍對我有何用？」方運問。
「不久之後，珠江軍將兵進兩界山，抗擊妖蠻。」書山老人緩緩道。
「我……不，張龍象也要進入兩界山？」
「自然。」
方運愣在原地，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第九山考驗竟然會跟兩界山聯繫到一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