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男人,被另一張結婚證擋住了。✋👌 ➅➈รĤᑌ𝓧.¢ᗝм 🐟🎉
他的名字也被打了馬賽克。
周越添定定看著屏幕上的圖片,第一反應還是——
假的。
這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
她的社交圈窄得可憐,根本不可能認識什麼男人,哪來的人和她結婚?
程磊就站在辦公桌前,他的視角,正好能看到樓阮發來的新消息。
結婚證上的人可不就是他們認識的樓阮。
他不近不遠地看著那張結婚證的照片,還是覺得,很不真實。
追著周越添跑了這麼多年的人,就這樣放棄了。
這麼突然地,毫無徵兆地,放棄了。
「假的。」周越添看著那張照片,重複了一句。
程磊在周越添近乎有些可怕的眼神下,伸手拿起了手機,點開那張照片,仔細看了看。
說不上是語氣,他低著頭,「周哥,那天晚宴你說的,她可能真聽到了。」
以前是他看輕樓阮了。
總覺得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不管別人怎麼說她,怎麼看她,她都會毫無自尊地跟在周越添身邊。
是他看輕她了。
以前她不走,是因為周越添本人沒說什麼。
現在她聽到了,就毫不猶豫走了。
走得乾淨利落,完全沒給人反應的機會。
「是這樣?」周越添抬起頭,忽然毫無情緒地說道。
程磊拿著手機看他。
周越添抬著眼睛,目光沒有焦距,「是因為聽到了,所以又是離職,又是告訴我要結婚,又整出一張結婚證……」
他一頓,甚至還笑了一下。
「她可真是長本事了。」
說著,他就拿出了手機,甚至沒翻通訊錄,直接在數字鍵輸入樓阮的電話號碼,撥打她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傳來忙音: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您稍後再撥。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您……」
程磊低頭看著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似的。
他拿著手機走到一邊坐下,整個人看起來都垮了下去。
他想,他和周越添,似乎都沒那麼了解樓阮。
她還真是,放棄得決絕又乾淨。
十幾年的感情,說不要就不要了,竟然直接結婚了……
周越添合了合眼,掛斷電話接著打,還是和剛才一樣,忙音。
他坐在那裡打到第五個以後,才動手給樓阮發消息。
【厲害。】
兩個字不夠,他還打算繼續發,但還沒來得及打字,就看到了上面那條消息的旁邊冒出了小紅點,下面還多了一行突兀的字。
【ruan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周越添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紅色感嘆號和那行字,忽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渾身寒毛都在一瞬間束起來了。
胸口已經不是簡單的悶脹了。
他胸前氣血翻湧,分不清是憤怒還是別的。
「拿你的來!」周越添喊道。
程磊知道他這是要手機,連忙過去,把自己的手機遞了上去。
周越添用程磊的手機撥了樓阮的電話,還是和剛才一樣,忙音。
他徹底沒了耐心,猛地站起來,拿起鑰匙就要出門。
→
「周哥,你去哪。」程磊見他忽然站起來,立馬跟上了他。
「你別管!」周越添走得很快,聲音也很不對勁。
程磊連忙跟了上去,跟在他身旁急急地說,「你去找樓阮嗎,我跟你一起去……」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周越添毫無徵兆地轉了頭。
那雙清冷的淺色雙眸幾乎變得有些猩紅。
程磊有些被嚇到了,和上次他在辦公室喊「滾出去」的時候一樣,都很嚇人。
他往後退了退,舔了舔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周越添開口,用微啞的聲音道:
「行啊。」
「你也一起去。」
不知道為什麼,程磊下意識抖了一下。
他總覺得,周越添現在似乎只是看起來平靜,但其實已經在發瘋邊緣了,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平靜的大海。
他自己也許,也怕自己發瘋。
很奇怪,過往十幾年,就連少年時代,周越添也是冷靜沉穩的。
瘋這個字和他幾乎攀不上任何關係。
但現在,這個字卻很貼近他。
他看起來好像,隨時隨地都會瘋。
-
周越添沒有叫張叔,車子是他自己開的。
程磊坐在副駕駛上,眼睜睜看著他一路狂飆到樓阮住的小區。
黑色的卡宴被隨意停在了小區里。
周越添下了車,他抬眼看著陌生的小區,站在一片鋼鐵森林中,覺得心裡悶堵,悶堵又喘不上氣。
他沒來過這裡,他不知道樓阮住在哪一棟。
程磊也跟著下了車,他走到了周越添身邊,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周哥,咱們……」
直接上樓嗎?
「她住哪一棟。」周越添被天邊的太陽刺得眼睛有些發酸,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
程磊站在他身邊,微微睜大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好像在說——
你不知道她住哪裡嗎?
周越添轉過頭看他,「你不是和張叔一起來送過嗎?」
程磊這才沉了口氣,低聲說道,「12-1101.」
周越添看起來還算平靜,「哪邊走。」
程磊沉了口氣,只能轉身往另一頭走:「……這邊。」
還好裡面有條道車開不進去,張叔不放心,之前讓他送過幾次。
程磊帶著周越添走到12棟,又找到了樓阮所在的單元。
兩人站在單元門口,看著門口的密碼鎖凝滯了幾秒。
程磊正想打電話給法務部的張曉問問,電話還沒撥出去,面前的單元門就「滴」一聲開了。
一張熟悉的臉迎面而來,也是他們公司的。
「周總,程總,你們怎麼在這兒?」
這人是營銷部的,名字程磊忘了,只是覺得面熟。
他飛速瞄了一眼身旁的周越添,開口道,「哦,我和周總來看看樓阮,正想給她打電話呢,正好,門也開了,不用打了。」
他動作自然地把手機放了回去,仿佛剛剛是真的想給樓阮打電話。
「樓阮姐?」面前的姑娘有些詫異,她媽媽病了,這兩天剛好請假在家,今天她是遇到過樓阮的啊。
她「啊」了一聲,說道,「哦,你們是來幫樓阮姐搬家的吧,她沒跟你們說嗎,她剛出去,你們是不是剛好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