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那根原本被綁在蛋糕盒上的藍色絲帶被系在了樓阮脖子上,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樓阮有些忍無可忍:「……謝宴禮。」
他垂著眼睛,似乎是在欣賞那根被系好的絲帶,手指似有似無地蹭過她雪白的脖頸,慢條斯理地開口,「嗯?」
她抬起手,拉住他的領口,把人拉下來,盯著他看了兩秒才敗下陣來,「……還疼呢。」
「今天不可以了。」
謝宴禮:「……」
他頓了兩秒才笑,「夫人把我當什麼,我是人。」
他指尖漫過藍色蝴蝶結尾端,伸手把人抱起來,一手扣住她的後頸,磁性低沉的嗓音落下來,「只是想體驗一下拆禮物的感覺。」
「夫人就是我的生日禮物。」
-
因為實在太累,樓阮還是沒撐到十二點就睡了過去。
快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謝宴禮垂著眼睛,在床頭昏暗的燈光下,按住打火機,點亮了蠟燭。
他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她均勻的呼吸聲就在耳畔。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零點。
蛋糕上的蠟燭映著謝宴禮的臉,他垂下眼睛輕輕吹滅蠟燭。
——今年貪婪一點,希望她永遠愛他。
那個蛋糕謝宴禮沒吃,他輕手輕腳將它放回了房間的小冰箱裡。
又回到了床邊。
掀開被子躺進去的時候,樓阮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抱住了他,聲音斷斷續續,像睡夢中的囈語:
「謝宴禮……生日……快樂。」
她纖細雪白的脖子上還繫著那根漂亮的藍色絲帶。
謝宴禮垂下眼睛,伸出手,輕輕拉開藍色蝴蝶結,在她額間落下輕吻,「嗯,謝謝夫人。」
-
第二天。
謝宴禮驀地睜開眼睛,懷中還躺著溫軟的人。
他轉頭去看身旁的人,幾秒後意識才逐漸恢復,神色清明起來。
剛醒來的那個瞬間,還以為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樓阮早就醒了,她抬著眼睛看他,「醒了?」
謝宴禮垂眸看她,終於有了實感,他啞聲道,「嗯,很早就醒了嗎?」
樓阮抬著眼,「沒有多早。」
她想了想才問,「昨天怎麼不叫醒我。」
一覺醒來都天亮了,還想著十二點給他唱生日歌的。
都沒唱成!
下一次就要等明年了。
謝宴禮垂眼親她,剛睡醒的嗓音沙啞惺忪,帶著幾分顆粒感,「看夫人睡得香,沒捨得。」
「我自己吹了蠟燭,也拆過禮物了。」
樓阮環著他的腰,抬著白淨的小臉,「沒許願?」
「許了,」謝宴禮慢條斯理地掀開被子,「你再睡會兒?」
樓阮鬆開手,心安理得地躺回去。
那人起了身,站起來後還俯身給她掖好了被子。
他走進洗手間,洗漱完畢以後才重新出來。
樓阮躺在床上,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顆腦袋,她看著走去衣櫃那邊拿衣服的謝宴禮,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歪著頭問,「許的什麼願,不告訴我嗎?」
謝宴禮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襯衫和套裝,回頭看她,「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樓阮見他拿著衣服走過來,又伸出手一顆一顆紐扣地解扣子,「哦,不是和我有關的願望啊。」
→
她語氣平常,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解扣子的手指上。
這種睡衣,真的需要一顆一顆解開扣子嗎?
直接扒拉下來不就行了。
不過,看著是挺賞心悅目的。
他身上的黑色睡衣被脫下來,腹部肌理漂亮,線條流暢。
謝宴禮看著她,見她好像沒有要迴避的意思,好心地提醒,「我要換衣服了。」
「我知道啊。」
「……」
他拎著那件薄薄的真絲睡衣,漂亮的線條於腰間隱沒。
樓阮眼睜睜看著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她唇角忍不住彎起來,「要我閉眼啊?」
她點點頭,「行,那你告訴我你許了什麼願。」
謝宴禮:「?」
樓阮嫩白的手指抓著被子,眼睛亮亮地看他,「說出來的話,我可以勉強做你一天阿拉丁神燈,滿足你的小小心愿哦。」
謝宴禮低下頭,慢條斯理地轉過身,換了衣裳。
他轉身的時候,樓阮正好看到他後背的指甲劃痕。
看著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樓阮:「……」
她緩緩伸出手,張開纖細柔白的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
這也沒有很長啊,明明就只有一點點!
等她抬頭,謝宴禮已經穿好了襯衫。
他走到衣櫃邊,拉開配飾抽屜,找到了一塊腕錶,垂眼戴上。
然後是袖扣。
最後是領帶。
他剛拿出一條領帶,身後的樓阮就伸出了手,「我給你系!」
謝宴禮拿著領帶回頭看她。
她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屈膝挪到了床邊,折腿坐在床尾朝著他伸手,「我來給你系領帶!」
她甚至還伸手拍了拍床,「快來快來!」
謝宴禮關上配飾抽屜,拿著領帶走了過去。
他把那條格紋領帶遞給了她,正是上回他們一起去買的那條。
樓阮接過領帶,先把領帶套在他脖子上,認真思索,「給你系溫莎結?」
謝宴禮還沒說話,她又說,「交叉結、十字結,還是平結?」
「……你都會?」
「嗯?」樓阮看著他的領口,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個「過期不候」,趁著他不注意,湊上去,飛速啵唧一口,又嚴肅地退回來,小手拉著領帶點頭,「嗯,都會的。」
謝宴禮黑睫垂著,「……什麼都行。」
樓阮抬起頭看他,蔥白纖細的手指繞著復古的格紋領帶,一絲不苟地打結。
打好了結以後,才拽著領帶輕輕拉了一下,把人拉到了自己面前。
她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沒給別人系過。」
被拉到面前的人眼瞳微微抬起來,慢慢翹起唇角,修長的指節拉住她落在領帶上的手,「我又沒問這個。」
樓阮眯起眼睛,甜甜勾起唇角,湊上前親了一下,「嗯嗯,你沒問,不過我今天是你的神燈,就算你不說,也會滿足你一些小小心愿。」
謝宴禮嘴角上揚,但卻仍然說,「這可不是我的心愿。」
「我的心愿嘛……」
樓阮抬著眼睛,盯著他的目光認真而專注,「是什麼?」
他微微頓了一下,垂著瀲灩的瞳眸看她,嗓音平緩磁性,徐徐道,「比較貪心。」
「希望神燈姐姐,永遠偏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