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苒從未聽司瑾年說過,集團里有個喜歡他的女副總裁啊!
「你說你姐姐剛從國外回來,那她以前是在哪裡高就啊?」
「南風集團洛城總部啊!」傅知亦抬眼看了看她,「你怎麼對我姐姐這麼感興趣?」
司苒抿了抿唇,「女強人嘛,榜樣。」
「害,你可別學她…」傅知亦擦了擦被辣腫的嘴唇,又喝了口椰汁,娓娓道來,「八年前,她跟我爸賭氣,獨自一人到洛城留學,十五歲啊,嘖嘖,吃了不少的苦。」
「後來突然有一天,她告訴我她用自己賺來的第一桶金,投資了一個新興的公司,為了紀念,還取了她名字中的『南』字作為公司名字。」
「我當時根本沒放在心上,結果第二年那家公司居然上市了!」
「可以說,南風有她一半的心血,也是成就她的地方,最關鍵的,她喜歡她老闆,寧可肝腦塗地也要誓死效忠。」
司苒:「可是,她老闆就要結婚了呀!」
「所以我才不讓你學她嘛…服務員,添湯!」
心情一落千丈,司苒拿筷子戳著盤子裡的食物,沒了胃口。
她總認為,共過苦的感情,要比同甘來得更深刻。
在司瑾年人生最低谷的三年,這個女人給予幫助和關懷,又默默陪伴。
這麼好的女人,可比見利忘義的蔣琬強多了,他都不要嗎?
司苒想在網上搜一搜她,剛點開南風官微,就被禮花特效驚了一下。
整個網頁背景換成了喜慶的大紅色,鋪天蓋地的祝福襲來,都在預祝明天的盛世婚禮圓滿舉行。
不僅僅是官微,各個新聞娛樂的頭版頭條都在報導這件事情,可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
「司苒,我可以邀請你去淮都嗎,我爸爸想要見見你。」
她顯然有些心不在焉,「你爸爸想要見我?」
「嗯!你別誤會,他是聽說你給我輸血,想當面感謝一下救命恩人。」
「伯父客氣了,他破例因為我一個外人,給了BC生物實驗室的授權,是我應該說謝謝才是。」
傅知亦眼裡冒著光,「不管是誰謝誰,見一面總沒錯吧,你要是不想去淮都,我就讓他過來凌江城見你!」
司苒忙不迭擺手。
她算個什麼東西,能讓傅氏集團總裁屈尊來看她?
「千萬別!等我…等我…」
「要不後天吧!」傅知亦見她支支吾吾的,便替她做了決定,「後天,坐我姐姐的車,我還能介紹你們認識!」
「我…」
沒等司苒想好怎麼拒絕,火鍋店門口就傳來巨大響動。
緊接著,一群黑衣保鏢衝進來清場,人群尖叫逃竄,最後只剩下司苒和傅知亦這桌。
司苒沒慌,果然下一秒,風光霽月的男人冷著臉,身著一襲風衣闊步走來。
司苒收回目光,淡定夾了口涮好的青菜放在嘴裡。
傅知亦想起上次的對峙,差點兒被砍了手,心裡仍有餘悸,忿忿道:「怎麼又是他!」
司苒不慌不忙給他的盤子裡夾菜,「吃你的,不用怕他,他不敢拿你怎麼樣。」
司瑾年氣場強大,司苒在感受到一陣涼風過後,她手中的筷子被抽走扔進火鍋里。
傅知亦站了起來,「喂!你有沒有教養啊!」
司瑾年沒理他,可保鏢已經將他圍了起來。
司苒也站起來維護傅知亦,「他沒說錯,小叔你破什麼防啊?」
司瑾年情緒淡淡的,可只有司苒知道他處在爆發的邊緣,「今天所有把你放出來的人,我都會罰!」
「哎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傅知亦擼起袖子,「有病就去醫院,在這裡發什麼瘋?」
司瑾年冷颼颼的眼神兒落到他臉上,「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不行!他是…」司苒一時語塞,看向傅知亦,「你姐姐叫什麼名字來著?」
司瑾年輕飄飄道:「傅南星的弟弟,我知道。」
司苒:「你知道?所以上次,你是故意嚇唬他的?」
「誰說我是嚇唬他,我是真的想砍他的手。」
傅知亦的大腦飛速轉動,目光在司苒和司瑾年之間游弋,「你,你認識我姐…你是她老闆,南風集團總裁司瑾年?司苒,你怎麼沒跟我說他就是司瑾年啊?」
司苒懨懨的,「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說什麼?」
司瑾年冷哼,一邊抓住司苒手腕往外走,一邊吩咐,「送傅公子回家!」
一行保鏢將人團團圍住,司苒回頭看,被司瑾年強行扳過頭摁在懷裡。
走出來發現,豈止火鍋店被清場,整條胡同里都是保鏢站崗把守,一個閒雜人等都沒有。
司苒倔強地甩開他,「你說的送回家是什麼意思?」
司瑾年回身,接過保鏢遞來的羽絨服給她穿上,「你要是聽話,他會被送到傅南星那裡,不聽話,就送他見閻王。」
司苒撥開他的手,繞過他走開,「傅知亦說得沒錯,你確實病得不輕!」
司瑾年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打橫抱在懷裡,「你要敢反抗,我在你面前殺了他!」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連交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嗎?」司苒帶著哭腔,「你都要結婚了,放過我不行嗎!」
胡同口,司苒被粗暴塞進車裡,司瑾年緊隨其後坐在她身邊,「暖氣開得足一點,回恆仁。」
司苒任命般閉了閉眼,拿出手機放在腿上。
密閉的空間裡,能聽見她微弱的嘆息。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的,在醫院的近一個月里,我所接觸到的外界信息,都是你想讓我知道的。」
「我的手機也只能聯繫到你允准我聯繫的人,別人給我打電話、發信息,通通會被攔截。」
她苦笑著,「怪不得,周棠特意過來上傳我的參賽作品,原來我的網絡是虛擬的,什麼都發不出去。」
「你苦心孤詣阻斷我和外界聯繫,是怕我,去你的結婚典禮上鬧嗎?」
司瑾年的英挺側顏,總顯得有幾分不近人情,「你想多了,我本意讓你養好身體,外界的信息會影響你的心情,耽誤身體恢復。」
用不痛不癢的語氣,把軟禁說得冠冕堂皇,不愧是他司瑾年的作風。
司苒低下頭,淚水啪嗒啪嗒滴到手機屏幕上,凝成清透水珠,隨之搖曳。
「小叔,自始至終,你是不是都沒看得起過我?」
「我主動爬上你的床,我下賤,所以,也不配你拿真心對待。」
「你供我吃穿,是因為收養的責任和義務,你為我提供高質量的生活,是因為你覺得我給你提供了那樣的服務,作為等價交換你…」
話音未落,司瑾年便傾身過來,狠狠攫住司苒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