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這是司瑾年的孩子,你們得罪不起

  司苒不知道周棠是真的想開了,還是做樣子給她看。

  反正是又恢復到以前喋喋不休、沒心沒肺的樣子,拉著她逛買手店、給她買熱奶茶…

  兩人從商場出來,就沿著市中心最繁華的街道手挽手壓馬路。

  秋高氣爽,午後的陽光明媚燦爛,不烈,照在身上最是舒服。

  路過一家頂奢婚紗影樓的時候,周棠差點兒被珍珠嗆了嗓子眼兒,停在那兒咳了半天。

  司苒給她順著後背,「幹嘛這麼激動,想結婚了?」

  周棠忙不迭搖頭,「我想起來,前兩天蔣琬跟司總拍結婚照的地方,就在這兒。」

  司苒的笑容僵在唇邊,「前兩天?司、司總不是在國外出差嗎?」

  「早就回來了呀,天天接蔣琬下班呢。怎麼,你叫你小叔也叫司總啊!」

  司苒拿著奶茶的手,慢慢垂回身體兩側,「他回國沒告訴我,拍婚紗照也沒告訴我,看來我跟他的感情也就到了叫司總這步。」

  周棠仰望著影樓櫥窗內展示的天價婚紗,自顧自道:「群里她們發過蔣琬的婚紗照片,比這個都漂亮,聽說是法國知名設計師的孤品,九位數呢!該說不說,你小叔真是太有錢了。」

  順著周棠艷羨的目光看過去,那鑲鑽潔白的魚尾婚紗,何嘗不是她司苒曾翹首以盼的呢?

  難為司瑾年為她著想、怕她胡鬧,所以隱瞞他跟蔣琬拍婚紗照的事情。

  接下來呢,還要隱瞞什麼?

  婚禮、生子、司先生和司太太的幸福生活...

  不知道司瑾年是否聯合她身邊的蘭叔蘭嫂和小六,為她打造了一個「楚門的世界」,將她圍困在方寸之內,讓她乖乖當一隻飛不出牢籠的金絲雀。

  周棠收回目光,重新挽著司苒的胳膊,「不過,蔣琬也沒什麼好羨慕的,我總感覺司總對她冷冰冰,眼神兒里一點愛意都沒有!哎,我們去福禧巷裡那家中古首飾店看看,進了好多新品呢。」

  被周棠拽著,如同行屍走肉的司苒,滿腦子都是司瑾年信誓旦旦要她信他的樣子。

  可他一味沉默隱瞞,不怕她的愛有天也會消失殆盡嗎?

  「誰呀這麼沒素質,這麼窄的胡同橫著停車,腦子讓驢踢了!」

  周棠一邊吐槽一邊側身從車和牆的縫隙中擠過去。

  司苒站在原地,前後張望。

  周棠大喊:「來啊!快點兒,磨蹭什麼呢?」

  司苒心裡不踏實,小肚子也絲絲拉拉地疼,「周棠,我們還是不要逛小巷子了吧...」

  「哎呀,中古店就在前面,他家珠寶首飾賊寶藏,可以借鑑設計靈感,你就陪我看看嘛!」

  司苒拗不過她,也從縫隙鑽了過來。

  周棠笑嘻嘻地蹭了蹭她的外套,「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兩人沒走幾步,就被迎面而來的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逼停了腳步。

  回身,後面同樣是幾個男人將她們圍堵在原地。

  小巷裡逼仄陰暗、人煙稀少,再加上巷口那輛不當不正的車,這幫人肯定衝著她們來的。

  「報警...周棠,報警...」

  周棠丈二和尚似的,「啊?」

  司苒剛拿出手機,一棍子便打在她右手手腕。

  手機掉了,同時傳來一陣鑽心蝕骨的疼痛。

  周棠嚇壞了,把司苒擋在身後,退到牆邊,「你們,你們是誰,打、打人是犯法的!」

  一個穿著皮衣的男人上下打量兩個女孩兒,「老大,綁誰啊?」

  旁邊的刀疤臉踹了他一腳,「蠢貨,都綁了,省得那個去報警!」

  話落,兩個女孩兒驚恐的瞳仁中,漸漸布滿黑色。

  ......

  此刻,位於遠郊的司家陵園,浩浩蕩蕩駛進了十幾輛豪車。

  今天是司震霆忌日。

  除了司家直系,還有旁支親屬一同來弔唁。

  作為司瑾年的未婚妻,蔣琬不顧自己懷孕的身體非要跟著「跋涉」而來。

  這一舉動無異於給司家長臉,司長青實在滿意這個識大體的孫媳婦。

  對於蔣琬自己來說,她只不過是要看著司瑾年不能提前離開,以確保她的計劃順利實現而已。

  她哪裡會在乎這個死去的公公呢!

  就像現在,她支開保姆,坐在陰涼的樹蔭里,一邊盯著不遠處站在墓碑旁黑壓壓的人群,一邊肆無忌憚地給瞿傑打電話,一步步「引導」他到達了頂峰。

  電話那頭,男人喘息著低吼出聲,平復後,還意猶未盡的淫語「真想都餵給你」。

  蔣琬輕蔑勾唇,「你辦事得力,這是小小的獎勵。」

  瞿傑將團好的衛生紙扔進垃圾桶,拉起褲鏈,一臉饜足,「我要大大的獎勵。」

  蔣琬睨著自己重新做的法式美甲,漫不經心道:「那就讓司苒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我分出三天時間,全天候陪你,你想怎麼幹,都行!」

  瞿傑:「放心,就算她有本事從沈如方那裡活著走出來,到我這兒,也是死路一條。」

  「MUA!瞿傑,我最愛你了!」

  瞿傑握著手機的手顫了顫。

  殺一個人,換一句「愛」。

  他覺得,很值。

  掛斷電話,蔣琬百無聊賴地走走轉轉。

  四十分鐘後,司家人紛紛下山,她乖巧地站在山腳等著司瑾年。

  可直到山上沒人了,都沒見他的身影。

  蔣琬有些慌忙地拿出手機想給他打電話,這裡卻沒有信號。

  眼見車輛一輛接著一輛駛出陵園,保姆開始催促:「蔣小姐,還不走嗎?」

  蔣琬快步來到賓利車邊,沒好氣兒拉開駕駛位的門,「老郝,司瑾年呢?」

  「蔣小姐,三少有事先離開了,吩咐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回家。」

  「他走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

  「蔣小姐,快上車吧,眼瞅著天就暗了,陵園這種地方可不宜久留啊!」

  被老郝一說,蔣琬頓覺腳底生出一陣涼風。

  她心情不好,又不能拿司家的下人撒氣。

  於是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從今以後,你們都給我改口司太太,再讓我聽見蔣小姐三個字,我就讓阿年扣光你們的工資!」

  *

  罩在司苒頭上的黑布被扯下,白熾燈光晃得她連忙用手臂擋在眼前。

  天旋地轉間,她被粗暴扔下,震得她腹痛、後背也痛。

  當她看清自己身處一間手術室時,她的雙手同時被綁在手術台上。

  兩個身穿綠色手術服的醫生,堆高她的衣服,退下她的褲子,下一秒,小腹傳來涼涼的觸感。

  在她身邊,是一個B超儀器。

  在醫生的操作下,她看見屏幕上一個圓圓的孕囊里,安安靜靜躺著一顆小豆子。

  一種不好的預感漫溢心頭,司苒止不住全身的顫抖,「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他們沒有回答,而是扒了她的褲子,將雙腿以分娩的姿勢擺正綁好,開始消毒...

  意識到他們要做什麼,司苒拼命掙扎,「不要,不要...放開我...」

  醫生置若罔聞,用鴨嘴鉗撐開司苒的下體。

  她愣住,一雙瀰漫淚水的雙眼乞求地看著醫生,「這是司瑾年的孩子,你們得罪不起的,放過,放過我...求求你們...」

  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司苒全身的青筋和血管暴起,痛苦且絕望地哭喊,直至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