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沒有想到,司瑾年口中的「開眼界」,是帶她去觀看地下非法格鬥。
更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角斗場上,看見了蘇小小!
她親眼目睹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蘇小小,是怎樣被雛量級的對手從茫然無措打到奄奄一息。
下了角斗場,她馬上被拎到下一場的拳擊台。
她的對手皆為專業選手,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在規定時間內完成3次有效打擊、1次抱摔和2次地面技。
只打了兩場,蘇小小就失去了觀賞性。
足足兩千多平米的格鬥場地,再沒有出現她的身影。
司瑾年和蔣琬坐在二樓VIP卡座,是絕佳的觀賞位置。
司瑾年從容不迫地品嘗手中紅酒,饒有興致地跟蔣琬介紹各個項目的玩法和規則。
強烈的視覺衝擊,加上耳邊充斥的各種暴戾聲音,蔣琬怕得不行,緊緊貼著司瑾年,不停催促他離開。
倏地,司瑾年狠狠攫住蔣琬下巴,保持著曖昧距離卻問出最無情的話,「沒看見熟人嗎?怎麼不問?」
蔣琬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在司瑾年面前,說謊就太不明智了。
反正蘇小小做的事情,跟她無關。
「我看見蘇小小了,你是在為司苒報仇嗎?」
司瑾年的嘴角噙著冷笑,「你也覺得是蘇小小陷害司苒的?」
蔣琬扯了扯唇,「她都快要死了,我的想法似乎不重要了吧。」
司瑾年鬆開蔣琬,接過小七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手,「你給她畫的餅夠大,但她太蠢,算不上一把好刀。」
「星藍的損失我承擔得起,蘇小小這樣亦步亦趨的員工也留不得,蔣琬,你若聽得明白,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你若不明白,下次站在角斗場上的人,就是你!」
司瑾年起身,提起步子走了出去。
蔣琬內心焦灼。
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星藍的損失他承擔得起…那也就是說他不在乎司苒給公司造成的損失?
蘇小小留不得…是因為他自始至終都知道蘇小小才是吃裡扒外的內奸。
不動司苒,她就會成為司太太,動了司苒,她就跟蘇小小一個下場?
司瑾年早就知道真相,不選擇當面拆穿,不是保護她蔣琬,是在保護司苒!
等蔣琬恍然大悟,身邊只剩小七一人。
她想去追,被小七攔住,「蔣小姐留步。」
「滾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我?」
小七身高一米九多,輕輕鬆鬆將人按在座位上。
「蔣小姐,司總吩咐,讓您堅持看完所有場次的比賽。」
蔣琬嚇得都要哭了,拿出手機卻發現這裡根本沒有信號。
「你這是,這是非法囚禁!」
見她哭鬧打砸東西,小七直接綁她在凳子上,還把毛巾塞到她嘴裡。
兩個小時後,當她被解綁的第一時間,她就叫囂著報警端了整個角斗場。
小七隻淡淡說了一句話,蔣琬就氣勢全無,閉嘴不再說話。
*
司苒醒了,睜眼便是滿目純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被罩,還有身上的白色襯衫…
她猛地坐起,掀開被子。
裡面的胸衣不在,是真空狀態,但小褲還完整穿在身上,下體也沒有什麼不適感。
想到自己失去意識前看到的那張臉,她就止不住全身顫抖。
下意識去找衣服找手機,卻因為沒有力氣,幾乎是滾下床的。
「咚」的一聲悶響,她趴在地上。
濃密的齊腰長發將她包裹,裸露在外的雙腿完美到沒有瑕疵,還有在襯衫下若隱若現的黑色小褲…
滿身的媚骨瓷肌,在黑白兩色的映襯下,把「性」和「欲」詮釋到極致。
饒是自認為定力十足的裴寂,看到這樣香艷的場面也難免激動,硬是在門口平復了許久。
片刻後,他敲了敲半敞的門,「苒苒,我可以進來嗎?」
司苒滿腦子問號,怎麼是他?
重新回到床上蓋好被子,「進來吧,裴寂哥。」
裴寂一身米白色家居服,端了杯熱可可給她,溫柔地說道:「是不是沒好好吃飯,低血糖可是會死人的。」
司苒伸手接過杯子,表情凝重,「裴寂哥,我怎麼會在你家,是…是你,脫了我的衣服嗎?」
「是你自己脫的,攔都攔不住。」裴寂坐在床邊,「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意識不清了,除了低血糖,你還中了烈性迷情藥,好在量不多,很好解。」
司苒緊張得小臉兒都白了,「解?怎麼解的?」
裴寂笑了,「怕我親自給你解藥?」
說著,指了指司苒右手手背上的針孔,「放心,給你輸液了。不過你怎麼會中迷藥,那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上班嗎?」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將今天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也許因為太需要一個傾訴的出口,所以自揭傷疤也沒有想像中的難以接受。
可她越坦然,裴寂就越心疼。
他表面平靜,悉心勸司苒想開,可默默記住了蘇小小這個名字。
「裴寂哥,你到景和家園找我有事嗎?」
「哦,我不是去找你,我租了你對門的房子,今天過去簽合同。」
司苒的「為什麼」還沒問出口,門鈴就響了,夾雜著用力拍打大門的聲音。
裴寂起身去開門,司苒也從床上下來找衣服。
不多時,她就聽見外面傳來的打鬥聲。
司苒心頭一緊,剛想追出去查看,就被一臉怒氣的司瑾年堵在房門口。
她臉上兩團不自然的陀紅,松松垮垮甚至還露點的白襯衫,堪堪裸露的大長腿,哪一樣不是踩司瑾年的底線上?
就因為他沒有當眾袒護她,就因為沒有承認他是她小叔,她就要出賣自己的身體來報復他?
向來冷靜自持的司瑾年,一想到她在別人身下求歡的樣子,就失控掐住她的脖子將人抵在牆上。
「砰」,是磕到後腦勺的聲音。
他瞪著猩紅的眸子,狠咬牙根兒,「司苒,你怎麼敢的!」
司苒的小臉兒立刻變成豬肝色,雙手不斷拍打著他的手,斷斷續續道:「聽我、解、解釋…」
被葉堯鉗制的裴寂,捂著自己流血的鼻子喊:「對女人動手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有本事你沖我來啊!」
裴寂的話確實解救了司苒,但也成功惹惱了司瑾年。
他鬆開手,全身裹挾怒氣就要奔著裴寂去。
司苒在身後緊緊摟住司瑾年的腰,邊咳嗽邊說,「你要是還信我…就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