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是想炫耀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司苒異常認真地研習設計稿。

  為了找尋設計靈感,就沒日沒夜把自己關在花廳里,和大自然做最親密的接觸。

  於是,就有了「初靈」的初稿設計。

  「初靈」音同「窗欞」,意在描繪女孩兒透過木質窗子對外面世界的渴望,即為「困愛」。

  整體設計材質為黑檀木和南洋澳白,是一款古色古香、極具視覺衝擊力的木簪子。

  「禁足果然讓人成長,你的性子倒是恬靜多了。」

  初晨的花廳里茶香裊裊,外面一片銀裝素裹。

  只是這好興致被傅南星一打擾,司苒的設計稿是半分都畫不下去了。

  「你怎麼來了?」

  來的不止傅南星一人,還有生活秘書于娜,于娜身邊還立著司瑾年的黑色行李箱。

  傅南星自顧自坐到茶桌前,「我來,自然是瑾年授意的,你不歡迎?哦,你只是寄宿在這裡,沒權利說不。」

  司苒一邊波瀾不驚地泡茶,一邊勾起唇角,「傅小姐還是弄弄清楚,四季雲頂到底在誰名下,再言之鑿鑿吧!」

  「你什麼意思?」

  「傅小姐聰明絕頂不會連這都聽不明白,你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說吧,你特意拐到花廳見我,是想炫耀什麼?」

  傅南星絲毫沒有被看透的窘迫,「你誤會了,我和你小叔即將出差洛城,進行為期三個月的考察,今天來,既是整理他的行李,也是把這個消息告知你。」

  傅南星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神色挑釁,「你自由了,你小叔、也自由了。」

  司苒沒抬眼,「我和小叔真是生分了,這樣的話還用外人來傳。」

  傅南星向前傾了傾身子,又刻意壓低聲音,「說不定,你才是那個外人呢?」

  司苒淡定刮去浮沫,「看來傅小姐甜湯沒喝夠,又上趕著跑來討茶吃?」

  傅南星連忙起身做防禦狀,「你想潑我?」

  「這祁門紅茶雖算不得什麼好茶,但入口清香,香郁味甘,若小叔知道我用這茶潑了你,會責怪我暴殄天物的。」

  「好啊,妮子果然伶牙俐齒,拐著彎地罵我。」

  「倒不如說是你拐著彎地找罵!」司苒輕嗤,「一邊品紅茶,一邊罵綠茶,今天的樂子有了。」

  傅南星也不示弱,「哼,你這種人是吸血鬼、寄生蟲,專門靠依附男人生存的,你成天無所事事對社會沒有絲毫貢獻,我要是你,只要還剩點兒尊嚴就趕緊離開瑾年,最起碼不做累贅!」

  「可是我小叔喜歡吶!」

  司苒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他喜歡我纏著他,他喜歡養著我,即便我整天無所事事,還給他惹了不少麻煩,他也待我如一。最重要的是,他說過,只要我不點頭,他就不結婚,永遠不讓我受小嬸嬸的委屈!」

  這幾句話的殺傷力很大,傅南星直接攥緊了拳頭。

  司苒乘勝追擊,「所以啊,某些人還是少做春秋大夢,只要我小叔不喜歡,甭管在一起出差三個月還是三年,你連他的手都別想搭邊!」

  嘩啦、哐當…

  于娜抓起茶杯向司苒撇去,傅南星眼疾手快,伸手擋了大部分的滾燙茶水。

  白皙細嫩的右手虎口處,立刻變得紅腫,幾乎肉眼可見地起了水皰。

  雖然不知道她們「主僕」玩兒的什麼手段,司苒還是拽著傅南星的手,放在涼水下沖洗。

  「別假惺惺的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司苒懶得跟她一般見識,「你搞清楚是誰潑的你,陰陽怪氣的給誰看!」

  「誰潑的我?」傅南星悄悄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突然提高音量,「不就是你潑的我嗎?」

  司苒蹙眉看她,「茶水潑你腦子裡了?有病吧你!」

  「嘶,好痛啊~一定會留疤的…」

  「你們在幹什麼?」

  風鈴清脆的聲音響起,木門一開一合間,司瑾年裹挾著一陣寒氣進入了花廳。

  司苒突然就明白了傅南星的那句「不就是你潑的我嗎」。

  果然,于娜先發制人,「司總,司小姐用熱茶潑了傅總,嚴重得都起泡了。」

  司瑾年快步過來,扯過傅南星的手一看,頓時眉頭深擰,「怎麼這麼不小心?」

  于娜:「司總,不是傅總不小心,是司小姐故意潑的!」

  傅南星抽回自己的手,故作姿態,「瑾年算了,司苒年紀小不懂事,我說了她幾句可能不太愛聽,一時氣憤才…不礙事的。」

  司苒雙臂交叉置於胸前,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演。

  「我就是擔心這手會留疤,瑾年,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司瑾年眼神幽深,看著司苒問,「是你做的?」

  傅南星的手放在他胸口,「算了…」

  「回答我,是不是你做的?」

  苒苒,你說什麼我都信!只要你說不是,我立刻趕她們出四季雲頂!

  司苒嘴邊噙著似有若無的微笑,「是我做的!是我潑的!我只後悔怎麼沒潑她臉上呢!」

  此話一出,花廳靜極了,仿佛能聽見檀香燃燒的聲音。

  司苒坐在茶桌前,不緊不慢給自己倒了杯茶,「誰讓她傅南星偏偏要到我面前,炫耀她馬上就要成為我小嬸嬸的事,我看不慣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就潑她了,你也知道,我向來沒素質嘛!」

  傅南星急了,指著司苒,「沒有,我從來沒有提及小嬸嬸三個字,你問于娜,她可以為我作證!」

  「于娜是你的人,作證有用嗎?」

  「沒有,沒有瑾年,司苒她信口開河,你信我!」

  司苒腹誹:活該!讓你也嘗嘗被冤枉的滋味!

  司瑾年攥著傅南星的手腕,沉思良久,「如果是苒苒潑的你,你下意識去擋,那麼燙傷的位置,就會在手掌內側,而你現在出現紅腫處的位置卻在虎口處,說明你不是想擋,而是想攔!」

  傅南星奮力扯了扯唇角,解釋在此時略顯蒼白,「瑾年,你可以調監控,可你不能懷疑我!」

  司瑾年:「沒有監控,沒有證據,我的確不能懷疑你!可你未經允許私闖花廳,這個責任我還追究得起。」

  「私闖花廳…」傅南星訕笑,「瑾年,這裡難道還是什麼不得擅自入內的地方…」

  「不錯!」司瑾年冷嗖嗖的眼神落在傅南星身上,「這是專門給司苒畫設計稿的地方,如果再次出現設計稿被盜的事件,我是不是要懷疑到你身上?」

  傅南星跺腳,「瑾年!」

  司瑾年聲線低沉且充滿警告,「我說得還不夠清楚?」

  ……

  「還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