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算是我的錯
秦阿姨離開後,許玥小聲問阮星晚:「你們又吵架了?」
「……」
很明顯嗎?
阮星晚嘴角扯了扯,怎麼都說不出口吵架的原因,只能面不改色的撒了個謊:「也沒有,他可能心情不好吧。」
許玥嘆了一口氣,瞭然道:「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喜歡擺著臭臉。」
阮星晚默默道,果然。
許玥又道:「好了,不管他,吃飯吧。」
沒多會兒,周辭深便已經換了衣服出來,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跟誰欠了他錢似得,沒什麼好臉色。
之前不知道他是許阿姨的兒子就算了,現在知道了,阮星晚難免會覺得跟他們一起吃飯會多多少少有些尷尬的感覺,她也自然而然把自己默認成了外人,更加不會去摻合他們之間的事。
不過吃飯的時候阮星晚仔細觀察了下,可能是因為性格的原因,許阿姨和周辭深的相處很平淡自然,沒有過多的關心,也沒有前不久那次見面的生疏與冷漠。
這樣也挺好的。
在阮星晚的記憶里,對母親的概念已經很模糊了,她不僅忘了她長什麼樣,甚至完全記不得那些相處的細節。
如果有天阮均跟她說,她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他路過把她撿回家,她也不是不能相信。
想起阮均,阮星晚有些出神。
那晚過後,她便刻意沒有讓自己去想這個人,只把他當做死了。
他現在估計早就拿了錢遠走高飛,去過逍遙日子了。
可以的話,她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有他的任何消息。
吃完飯,許玥進屋洗碗,阮星晚剛想上樓去休息,就被周辭深拉住手腕:「去哪兒。」
「睡覺啊,不然還能去喝酒嗎。」
他不悅皺眉:「你是豬嗎,睡一整天還睡得著。」
阮星晚靜靜看著他:「周總有什麼吩咐嗎?」
周辭深起身,淡淡道:「陪我出去走走。」
「我這幾天已經陪周總在這條街上走了無數次了,周總一個人慢慢走吧,我就不……」
「走不走?」
阮星晚:「……」
這個狗男人真的好討厭啊,除了會威脅人還會做什麼!
她憤憤邁出腳步:「走走走!」
周辭深唇角勾了勾,跟在她後面出門。
街坊們都回來了,街道上也熱鬧了不少,甚至還偶爾還有路過的阿姨和阮星晚打招呼。
可當在看到她身後的男人時,神色都是詫異的,視線來回在他們兩個身上掃,紛紛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沒過一會兒,阮星晚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下好了,狗男人那晚說過他結婚的事,她又懷著孩子,指不定會傳出什麼樣的流言蜚語呢。
可一貫把這些看得最重的周辭深卻跟什麼都沒察覺到似得,神色始終平淡,保持著半米的距離跟在她身後。
阮星晚加快了腳步,敷衍的把整條街走完之後,她道:「周總繼續逛吧,我真的要回去了。」
這次,周辭深倒是沒怎麼說,只是低低嗯了聲。
在往回走的路上,阮星晚終於忍不住道:「周總,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
「你在這裡的工作,還需要多久才能完成啊?」
周辭深側眸看她,目光帶了幾分冷意:「有話就說。」
阮星晚停下腳步,誠懇道:「我覺得不管怎麼說,就算是普通男女,同住一個屋檐下本身就令人很能令人說三道四了,更何況我們還是離了婚的關係,那就更應該在各方面保持距離了……當然啦,我不是要趕周總走的意思,你隨便住,我出去找個酒店住兩天就可以了。」
周辭深冷冷道:「你勾弓丨我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和我保持距離?」
「……」阮星晚微微紅了臉,有些難以啟齒,「周總,你能……換個詞嗎?
再說了,那時候不是你情我願的嗎,說的跟我強迫你似得。」
「你倒是想。」
周辭深說完,舉步離開。
阮星晚跟了上去:「這只是我一個小小的提議,相信周總應該也發現了,以我們目前的關係,住在一起確實是不太方便的。」
「我們目前什麼關係。」
「目前離婚……」
周辭深毫不留情的打斷她:「離了婚還上床的關係?」
阮星晚覺得,這個天實在聊不下去了。
他就不能跟個正常人一樣說話嗎。
很明顯,周辭深更不想理她。
剩下的一段路,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周辭深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走在她身後,很快便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阮星晚走的也有些累了,索性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
狗男人什麼德性,說生氣就生氣。
她不過就是問問而已嘛,也沒說真的要搬出去,這來來回回,折騰的還不是她自己。
阮星晚在那兒坐了十幾分鐘,雖然悶悶的,但出來走了一圈,感覺比之前精神了許多。
她呼了一口氣,起身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卻看見周辭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折回來了,正站在不遠處,目光冷淡的看著她。
可能是懷孕了本來就多愁善感的原因,阮星晚莫名就有些委屈,風吹得眼睛也有些澀,眼淚毫無徵兆的便落了下來。
周辭深:「……」
他走到她面前:「你還有理了?」
說的話雖然依舊難聽,但語氣卻比之前低柔了許多。
阮星晚偏過頭,揉了揉眼睛:「誰能比你有理,全世界你最有理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別人說什麼都是錯的,都是有心機,有陰謀手段的。」
「我說一句,你說十句,誰有你厲害。」
「那你就別和我說話。」
周辭深條的一笑,不知道是覺得她幼稚,還是覺得這場沒有營養的吵架幼稚。
阮星晚越說越委屈,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流,怎麼都控制不住。
就在她想不管這個狗男人直接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拽,掌心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好,算是我的錯,別哭了。」
阮星晚在他懷裡怔了怔,不甘心的道:「算是?」
周辭深:「別得寸進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