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狗男人還挺有自信
「秦阿姨,我……」
「小阮,你先聽阿姨說。」
秦阿姨神情凝重,「自從你搬來我們這裡,阿姨就知道你不容易。
但有些事又怕提起你傷心,所以我和你許阿姨,都不去觸碰那個話題。
可你也知道,阿姨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有些事實在忍不住要說了。」
秦阿姨頓了頓,罵道:「你那個前夫真的不是個東西。」
阮星晚:「……」
周辭深:「?」
秦阿姨剛要繼續,許玥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說了。
秦阿姨道:「老許你別攔著我,話已經說到這裡了,我今天非說完不可。
小阮啊,忘掉他吧,好好珍惜眼前人。」
感受到身邊傳來的陣陣寒意,阮星晚連忙道:「秦阿姨你誤會了,我……我是和平離婚,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和平離婚啊,就算離婚了,你還懷著孩子呢,你那個前夫居然就這樣對你不管不顧,你說說,這還是人嗎?
但凡是有點良心的人,也不會讓你一個女孩子挺著個肚子背井離鄉到這麼遠的地方來,無依無靠,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該跟誰說。」
阮星晚感覺腦袋都快炸了:「秦阿姨,我真的……」
秦阿姨嘆了一口氣,繼續拉著她的手:「小阮,你不用再強顏歡笑了,阿姨是過來人,都懂。」
說著,她又道,「小韓,你過來。」
韓宇起身,走到了她們中間。
秦阿姨一手拉著阮星晚,一手拉著韓宇:「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
小阮,你相信阿姨,小韓這人靠譜,也是真心喜歡你,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秦阿姨已經把氣氛烘托到這個份上了,韓宇也順勢道:「星晚,我真的不介意你的過去,我也知道你可能對我還不了解,不過沒關係,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對你的感情。」
阮星晚沒說話,神色微怔。
秦阿姨以為她是默認了,正準備把他們兩的人牽到一起的時候,阮星晚突然抽開:「抱歉,我……我覺得不行。」
韓宇眼裡閃過一抹暗淡。
秦阿姨也嘆了一口氣,對韓宇道:「這種事急不來,再說吧。」
韓宇回了位置,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
阮星晚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她剛剛之所以怔住,是因為在韓宇說話的時候,某個男人的手在桌下,悄無聲息的握住了她的,長指一點點鑽進她的指縫,十指相扣。
阮星晚轉過頭,瞠著眼睛看他。
周辭深氣定神閒若無其事的仰頭喝酒,只是眉梢微揚起。
經過了這件事後,飯桌上倒是安靜了下來。
阮星晚卻是哪兒哪兒都不自在,因為她發現,周辭深扣住她的那隻手,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
這狗男人突然發什麼瘋呢!
等到聚餐結束,街坊們相互著告別離開。
韓宇勉強打起精神:「周總,我送您吧。」
周辭深淡淡道:「不用了,看韓組長臉色不怎麼好,回去好好休息。」
趁他說話的時間裡,阮星晚左手暗暗用力,終於把手抽了出來。
周辭深又道:「我想隨便逛逛,阮小姐陪我就行。」
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的阮星晚:「……?」
誰答應了!
韓宇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但又發現自己沒有那個資格,更何況周辭深已經結婚了,應該不會對一個孕婦有什麼想法。
等韓宇走後,周辭深側眸,看向坐在位置上一臉不情願的人:「阮小姐?」
秦阿姨拍了拍阮星晚的肩:「小阮,小周叫你呢。」
阮星晚擠出一抹笑,乾笑了兩聲:「是嗎,我都沒聽見。」
周辭深又道:「辛苦阮小姐了。」
狗男人這會兒倒還挺會裝腔作勢的。
出了祠堂,外面只能看到小河邊排成一列的盞盞路燈。
阮星晚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
只想趕緊把這條街走完,好打發這個狗男人。
周辭深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邁著長腿,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阮小姐不跟我介紹介紹這些地方?」
阮星晚咬了咬,轉過頭微微一笑:「我也才搬來這裡半個月呢,不怎麼熟悉,周總隨便看看就好了,或者我找其他人來給周總做詳細的介紹?」
「這裡還能找出比阮小姐更漂亮的人麼。」
阮星晚冷笑了兩聲:「周總剛剛不還說我長得湊合嗎。」
周辭深停下腳步看向河面,緩緩道:「我說我妻子呢,阮小姐怎麼還對號入座了。」
「……」
瞧瞧這狗男人說的是人話嗎。
阮星晚在隔著他一米遠的地方站定:「周總,你沒發現你來了把大家的安排都打亂了嗎。」
周辭深不甚在意:「是麼,我覺得他們都挺開心的。」
阮星晚:「……」
狗男人還挺有自信。
周辭深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還是說,打亂了阮小姐大好的姻緣?」
阮星晚道:「可能是吧,周總沒來的話,我說不定就答應韓宇了。」
「阮小姐如果後悔了,現在還可以去找韓組長,我相信他一定會很高興當這個冤大頭。」
阮星晚真想一腳把他踹到河裡去。
過了一會兒,阮星晚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試探著問道:「周總,你是不是喝醉了?」
是了,只有喝醉了,他的語氣才不會冷嘲熱諷,寡情刻薄。
這也能解釋他不久前為什麼他偷偷牽她手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確實有不少人來敬酒,他都一一接受了。
周辭深不答,隔了一陣才淡淡道:「我小時候也是在這樣的弄堂里長大。」
阮星晚怔了怔才明白他的意思,難怪面對這種嘈雜的環境和鼎沸的人聲,他臉上沒有表現出不耐與煩躁。
這也是,周辭深第一次跟她說他自己的事。
而周辭深似乎也沒打算說其他的,在那裡站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陣風吹過,阮星晚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周辭深緩緩轉過頭,不冷不淡的看著她:「阮星晚。」
「……啊?」
這個熟悉的語氣,酒醒了?
周辭深道:「周安安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季淮見的,你打算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