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果然還是那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好像有光傳來,她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周辭深拍了拍她的臉,好看的眉緊鎖:「阮星晚,醒醒。」
躺在地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
他俯身去聽她的呼吸聲,又去按壓她的胸膛,等阮星晚咳出一口水後,周辭深剛準備去按壓她腹部,讓她把積水都吐出來時,聞訊趕來的季淮見卻突然抓住他的手。
周辭深冷聲:「滾開。」
四周已經有不少聽到消息的人過來圍觀看熱鬧,季淮見唇角緊抿,沒有解釋,只是道:「醫生很快就來。」
周辭深甩開他的手:「我再說一次,滾開。」
就在這時候,周辭深的另一隻手被人輕輕拉住:「我……咳,我沒事……」
周辭深垂眸看了過去,阮星晚已經醒了,小臉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眉頭微微皺著,看不出來哪裡難受。
過了兩秒,周辭深收回視線,把手抽了回來,又面無表情的看了季淮見一眼,起身離開。
他走後,季淮見上前把阮星晚扶在懷裡:「星晚,我送你去醫院。」
季淮見剛把她抱起來,季然就從人群中急急過來攔在他面前:「淮見,你要做什麼?」
「我去醫院。」
「你去什麼醫院!你不知道今晚是什麼場合嗎!」
季然看了一眼他懷裡的人,「周辭深的都不管的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你別忘了,來之前你答應過爸媽什麼,今晚的事要是搞砸了,季氏就徹底完了!」
季然又道:「她已經醒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只用去醫院檢查一下就行了,你把人交給我,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放心。」
季然說著,讓身後的保鏢從季淮見手裡把阮星晚接了過來。
他們剛要把人帶走,季淮見的聲音就傳來:「姐,你也是一個母親,應該能體會她的心情。」
季然聞言身形一僵:「淮見,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可以把她交給你,但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悄無聲息的消失,即便是和周家撕破臉面,我也不會答應這樁婚事。」
「她果然!淮見,你……」
季淮見道:「孩子不是我的,我只是不希望她有任何事。」
很快,救護車到了門口。
季淮見站著原地看著阮星晚被送上車後,才慢慢收回視線。
車上。
季然坐在阮星晚旁邊,不由得咬了咬唇。
二十分鐘前,周安安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阮星晚,季然見她怒氣沖沖的,便上前去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周安安把阮星晚當初假懷孕嫁進周家,到離婚後又糾纏上了季淮見,現在居然想故技重施,又打算用肚子裡的孩子來做籌碼,想要破壞他們的訂婚嫁進季家的事,全部給季然說了。
季然到底比周安安大幾歲,性格也沒她那麼浮躁衝動,只是讓周安安放心,今晚的訂婚一定會如期舉行,其他的事交給她來辦。
安撫好周安安之後,季然叫來保鏢,問有沒有人看到季淮見,保鏢說,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往泳池那邊走了。
季然瞬間便有了打算,她原本已經掐算好了時間去救人,沒想要阮星晚的命,只是想讓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保不住而已。
可這本來就是臨時起意的計劃,壓根兒沒做好細緻的籌謀,沒料到阮星晚落水時被傭人看見了,更加沒想到周辭深那麼快出現。
好在周辭深似乎是真的很討厭他這個前妻,只是把人救起來後便離開了。
在季淮見說那句話之前,季然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她把阮星晚送到醫院後,再讓人把她肚子裡的孩子偷偷給拿掉,事後再謊稱是落水導致的流產,這完全能說得通。
可沒想到季淮見居然看穿了她的意圖……
……
周辭深回了房間,扯下領帶,脫下濕透的襯衣,進了浴室。
他還完衣服出來時,看到周雋年等在走廊上。
周辭深淡淡道:「有事麼?」
周雋年看向他:「辭深,我聽說星晚落水了,她現在怎麼樣了?」
「醒了,死不了。」
周雋年有些無奈,失笑道:「你不去看看她嗎。」
周辭深語調冷漠:「我又不是醫生,看了有什麼用。」
「總歸是不一樣的。」
周雋年嘆了一口氣,「辭深,你不要意氣用事,也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後悔?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遇到她。」
周辭深似乎不想再聊這件事,淡淡道,「我先走了。」
這種場合他只需要露個面就可以了,再留下來也只是虛情假意而已,只會讓雙方都感到噁心。
「辭深。」
周雋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放心,就算安安和季淮見訂婚了,也影響不了你在周氏的位置。」
周辭深不屑的勾唇:「當然。」
他從來就沒把季家放在眼裡,無論老頭子想要利用季氏做什麼,他都不在乎。
……
當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駛出雕花大門時,林南從後視鏡里偷偷看了周辭深好幾次,卻始終欲言又止,不敢開口。
周辭深閉眼假寐,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極為不耐:「有話就說。」
林南立即坐好,猶豫再三後才道:「我聽說阮……有人看到周總從泳池裡出來,渾身都濕了,這天氣好像有點冷,容易感冒,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周辭深冷著聲音:「不用。」
「好的。」
林南屁都不敢再放一個,一路上安安靜靜,再也沒說話。
等車快要開到星湖公館的時候,周辭深緩緩睜眼,長指抵著太陽穴:「調頭。」
林南沒怎麼聽清楚:「什麼?」
「頭疼,去醫院。」
「……是。」
果然還是那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醫院裡,季然把阮星晚送到就離開了。
周辭深到的時候,醫生剛好把她送到病房裡,正在叮囑護士注意事項。
周辭深站在病房門口,也沒進去,只是遠遠看著,臉上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阮星晚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勻,小臉尖尖的,仿佛瘦了不少。
她說她胖了幾斤,也不知道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