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只能說是天妒英才
林氏,阮星晚在從楊振那裡聽到周氏傳來的消息時,只是沉默了兩秒,便讓楊振出去了。
其實對於這個結果,她一點兒都不意外。
不遠處,沈子西嘖了聲,靠在了沙發里:「以後誰要是再說周辭深冷血無情,我第一個跟他急。」
阮星晚:「……」
看樣子,這應該也在他們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阮星晚想了想又才道:「周辭深……以後在周氏的處境,會很難嗎。」
沈子西道:「不至於。
幾年前,周氏剛交到周辭深手上那會兒,他四周都是周老爺子安插的人,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規劃著名。
到最後,這些人還不是被他清除出去了。」
「既然他能從一無所有,一步步走到今天,獨掌周氏大權,那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不比最開始那會兒好上幾百倍嗎。」
阮星晚呼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會兒,沈子西又才道:「不過……」
阮星晚看向他:「不過什麼?」
沈子西揚眉:「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好了,今天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回趟律所,有事給我打電話。」
阮星晚輕輕點頭:「好。」
出了林氏後,沈子西直接去了周氏。
等他到周辭深辦公室的時候,江晏也在。
沈子西進去道:「怎麼著,聊什麼呢,現在後悔是不是有些遲了?」
江晏道:「喬恩身份查出來了,但就是一個英籍華人而已,過往履歷也都很乾淨,沒什麼特別的。
在這之前,他已經十年沒有回國了。」
「所以老爺子到底是為什麼能搭上他這條線的,我一直想不通。」
周辭深淡淡道:「應該是靠鍾嫻那邊。」
沈子西道:「不過說起來,鍾嫻背後的到底都是些什麼人,查這麼久了都還查不出來。」
江晏道:「對方一直藏的很深,我想,可能連鍾嫻都不知道他是誰,只是偶爾對她提供幫助而已。」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話音落下後,兩人同時看向周辭深,後者輕輕抬眸,不緊不慢的道:「看我做什麼,計劃不變。」
沈子西道:「我是覺得,按照你對周雋年的態度,你大概率不會對鍾嫻動手。」
周辭深靠在沙發里,語氣淡漠:「他是他,鍾嫻是鍾嫻。」
「你倒是分得開,周雋年會分的這麼開嗎。」
良久,周辭深才道:「不一樣。」
沈子西問:「哪裡不一樣?」
「周氏本來就應該是周雋年的,就算把我現在擁有的一切給他也無所謂。」
周辭深聲音冷了幾分,「但是鍾嫻不同,阮星晚差點死在她手裡。」
沈子西道:「我覺得,如果是周雋年想得通還好,他要是想不通的話,這件事兒就麻煩多了。」
江晏嘆了聲:「周雋年這個人,活得比我們都透徹。
只是這事兒換在誰身上,都是一個無解的死題,一面是不得不面對的事實,一面又是養育自己多年的母親。」
周雋年這個人,溫和善良了半生。
正所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
由於前一天和裴杉杉約了逛街,下班之後,阮星晚給周辭深發了條消息,便去工作室了。
今天才開了董事會,周辭深肯定沒那麼早能離開,說不定她逛了街再過去,他都還沒走。
車剛開到一半,阮星晚就到了許灣的電話。
許灣已經跑完路演,回來了。
阮星晚道:「正好,我和杉杉要去逛街呢,你一起吧。」
許灣道:「好啊,在哪兒。」
掛了電話,阮星晚把地址發了過去。
可沒想到的是,見了面後,三個人都有各自的心事,嘆氣聲不斷。
坐在咖啡廳里,裴杉杉咬著吸管問道:「不是,我說你們這都是怎麼了,還能有比我更糟心的事嗎?
好容易出來聚一次,開心點嘛。」
許灣還不知道她的情況,收回視線順口便道:「你怎麼了。」
裴杉杉雲淡風輕的開口:「哦沒什麼,一夜情,意外懷孕了。」
許灣:「……?」
她臉上寫滿了震驚:「誰啊。」
裴杉杉嘴角抽了抽,不太說的出口。
許灣見狀,試探道:「該不會是丹尼爾吧?」
裴杉杉被嗓子裡的飲料嗆到,咳了兩聲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許灣道:「那你現在怎麼辦?」
「醫生說還沒到做手術的時間,讓我等……好像也快了,再有幾天吧。」
「丹尼爾知道這事嗎。」
「給他說了,他說他考慮一下。
害,都是成年人了,聽得懂言外之意。」
許灣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了幾秒,她看向一直在出神的阮星晚,用手肘碰了碰裴杉杉:「她呢,這是怎麼了。」
裴杉杉小聲道:「你才回來,還沒去公司吧?」
「……我平時也不常去,除非是重要的合同。」
「那你肯定不知道,周氏現在已經變天了。」
聽完裴杉杉說的以後,許灣最詫異的莫過於:「周總居然還有一個哥哥?」
裴杉杉點頭:「我見過他兩次,只能說是天妒英才吧。」
良久,阮星晚收回思緒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許灣:「……」
裴杉杉:「……」
關於周雋年進入了周氏,並且還握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這件事,阮星晚並沒有覺得有多大的問題。
而是經過這件事,可以看出來,周辭深和周家的矛盾,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藏於水面之下了。
這個戰場,如今已經轉移到了周氏。
之前她一直以為,周雋年是能置身之外的,可現在看來,他已經捲入風暴中間了。
鍾嫻是她的仇人,但周雋年卻對她有恩。
更何況,周雋年對於周辭深來說,也是不一樣的。
即便周雋年是被迫捲入這場漩渦的,可不論周辭深怎麼做,都會無可避免的波及到他。
重要的是,鍾嫻是他母親這件事,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可讓她放棄仇恨,她也做不到。
等當真正到了必須要選擇的那一天,估計沒人會感到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