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有個很可怕的想法

  第四百七十四章 有個很可怕的想法

  上午十點,裴杉杉來了之後,周辭深才離開。

  走之前,他淡淡道:「盯好她,別讓她出醫院半步。」

  周辭深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壓迫感太強,裴杉杉下意識的點頭。

  等病房的門關上,裴杉杉才收回思緒:「他又怎麼了,搞的跟看犯人似得。」

  阮星晚坐在病床上,乾笑了兩聲:「他生我氣呢。」

  「哪門子的氣。」

  「昨天的事,沒有告訴他,還有單獨見謝榮。」

  裴杉杉嘖了聲:「周總這是只要是個男的他都吃醋啊,程未也就算了,畢竟他曾經大張旗鼓的追過你,但謝榮……」

  阮星晚道:「他是覺得謝榮太危險了。」

  對於這個,裴杉杉是站在周辭深那邊的,贊同的點頭:「他是挺危險的,而且還和溫淺是一路人,我覺得周總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你以後最好還是別單獨見他了。」

  「他本質並不壞,和溫淺也有很大的差別,只是生活所迫而已。」

  裴杉杉嘆了一口氣:「話說回來,好久沒聽到溫淺的消息了,她怎麼樣了,李峰那案子抓到兇手了嗎。」

  阮星晚搖了搖頭:「不知道,當時做筆錄的時候警察說的抓到兇手會告訴我,現在還沒打過,應該是還沒結果。」

  至於溫淺,上次給她打過一通電話後,就沒了消息。

  謝榮這段時間都住在阮均的房子裡,更是和她沒聯繫。

  裴杉杉又道:「醫生怎麼說啊。」

  阮星晚道:「沒什麼大礙,就是說最近壓力過大,精神緊張,一時被刺激到才會暈倒。」

  「要我說你確實是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每天都那麼忙,還有那麼多事煩著,要我精神壓力也大。」

  阮星晚輕輕點頭,過了一會兒才道:「我想要去看心理醫生。」

  裴杉杉愣了愣:「都到這種地步了嗎。」

  阮星晚笑了下:「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其實前兩天就想去了,剛好最近應該會有時間。」

  「是因為……你之前讓我去公寓的事?」

  阮星晚沒否認,繼續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總是會有一種那個孩子還活著的錯覺,每次都覺得這次肯定是真的,一定不會有錯,可事實又告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我覺得這大概就是我心裡的問題吧。」

  裴杉杉道:「也不是啦,可能就是有太多巧合了,而且你不是也說過,周辭深有事情瞞著你嗎,說不定真的……」

  阮星晚搖了搖頭:「他是有事瞞著我,但是其他的事。」

  聞言,裴杉杉有些好奇:「其他的?

  是什麼?」

  「我一直覺得,丹尼爾背後有其他人,而且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他背後的那個人,就是威廉。」

  裴杉杉不由得皺眉:「威廉?」

  「對。」

  似乎在心裡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裴杉杉才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就是那個特別儒雅紳士的人?

  我記得還有一個小姑娘說,他的氣質和林致遠……不對,那個林致安特別像。」

  聽到她這個話,阮星晚怔了怔。

  當時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是因為她那會兒還沒怎麼覺得威廉和林家的事有著很大的關係,而現在她幾乎是可以確定了,丹尼爾背後的人就是他。

  更何況,她也一直在想,他到底是誰。

  裴杉杉這句話,好像讓她瞬間,抓住了一絲頭緒。

  過了會兒,阮星晚問道:「你也是這麼覺得嗎。」

  裴杉杉歪著腦袋想:「都過了好幾個月了,其實我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了,但林致安那道貌岸然的樣子我經常在新聞上看到,還是挺記憶猶新的。」

  是了,林致安從二十年前的那場爆炸後,就一直刻意在模仿另一個人,仿佛給自己戴上了一張面具,用另一個身份活下去。

  但一個人的氣質,和行為舉止,是刻在骨子裡改變不了的。

  即便是換了一張臉。

  林致安偽裝了那麼久,其實也能在微末的細節中偶爾透露出一絲戾氣。

  只不過全然沒有人往這個方向想過,從來沒有人覺得,當年活下來的是林致安而不是林致遠,所以也不會有人特意去觀察這些細節。

  可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長相和他截然不同,但是給人的感覺他們又是在某種程度上是極其相似的。

  林致安的氣度是偽裝,而他是好像本該就如此。

  他報著目的而來,為的是要對付林致安,將當年的真相公之於眾。

  甚至……

  甚至保護她。

  大費周章的找她母親的墓地所在。

  這麼多因素結合在一起,那只能得出一個答案。

  見阮星晚出神一般的望著前方,裴杉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星星,想什麼呢。」

  阮星晚收回思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裴杉杉手貼在她額頭上:「沒事吧?

  要不要我叫醫生?

  要是你哪裡不舒服的話,你們家周總又得找我麻煩了。」

  阮星晚拉著她的手,半晌才道:「杉杉,我剛才忽然有個很可怕的想法。」

  「怎麼啦。」

  「你說,如果我的親生父親還在這個世界上的話,他會放過阮均嗎。」

  裴杉杉想也不想的道:「當然不會了,是我都想要把他大卸八塊,殺了他都是輕的了。」

  阮星晚喃喃道:「那……如果是阮均的兒子呢。」

  裴杉杉忽然覺得汗毛都豎立了起來:「臥槽,你這個問題,把我問住了。

  其實我覺得吧,阮均一個人做的事,不應該牽扯到別人頭上,小忱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視作他是你唯一的親人,更不會把阮均對你做過的事算在他身上。」

  「但如果是你親生父親的話,那我還挺說不準的,畢竟這種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就要看他是怎麼想的了。

  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就是,小忱和他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而小忱又是幾次三番害你,甚至還把你母親……那個人的兒子。

  人一旦在盛怒之下,可能就不會去想那麼多,更別說是理智了,做出什麼報復行為,好像……也是避免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