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討厭我還抱的這麼緊
周辭深道:「他們全家已經準備要移民出國了。」
頓了頓,又才繼續:「我沒告訴你嗎。」
阮星晚:「……」
他告訴個屁!
周辭深道:「既然你不想去,那正好算了,總是這樣麻煩別人,我也挺怕被討厭的。」
阮星晚磨了磨牙,狗男人故意的吧。
她拉著他胳膊的手改為抱住,小聲道:「我錯了。」
「什麼?」
阮星晚加大了一點聲音:「我說,你確實挺讓人討厭的。」
周辭深視線落在她手上,忽然俯身,低聲在她耳邊道:「討厭我還抱的這麼緊?」
阮星晚瞬間鬆開。
周辭深唇角勾了一下,牽起她的手朝遊樂園走去。
李雪和之前一樣,還是帶著孩子坐在家長等候區。
在她抬頭的時候,阮星晚也在裡面看到了上次來接她的男人的和孩子。
看見他們,李雪連忙起身:「周總,阮小姐。」
阮星晚收回視線,笑著和她打了招呼。
聊了幾句後,李雪藉口去買水,便把懷裡的小傢伙給了阮星晚,連忙走了。
抱在小傢伙坐在長椅上,阮星晚看著他,唇角的笑也不自覺的擴大。
小傢伙看到她也很開心,小手不停的在空中揮舞著。
阮星晚在嬰兒車裡找了一個玩具,放在他手上。
等小傢伙玩兒時候,阮星晚忽然抬頭道:「周總。」
「嗯?」
「你有沒有覺得,他長得挺像你的。」
周辭深瞥了一眼她懷裡的孩子,不冷不淡的道:「有嗎。」
阮星晚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胡謅:「之前沒覺得,現在估計是長開了,還挺像的。」
「這樣的話,該擔心的就是你了。」
「我為什麼……」
話說到一半,阮星晚才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撇了撇嘴,抱著孩子側過身,離他遠了一點。
周辭深低笑了聲,手搭在她的肩頭:「好了逗你的。」
阮星晚也是想再次試探他一下而已,這孩子確實也沒和他哪裡像。
過了會兒,阮星晚又道:「那……他們一家要移民的話,秦阿姨呢,她怎麼辦?」
「她不走。」
阮星晚皺眉:「那就留她一個人嗎。」
周辭深淡淡道:「這你得你去問他們,我不清楚。」
阮星晚那:「哦。」
這種事,她自然不可能去問李雪的,也就是在周辭深面前隨口問兩句。
說完之後,阮星晚又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傢伙,抱著他的手,緊了幾分,挺捨不得的。
雖然跟這個小傢伙相處的也不算久,不過可能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她自己失去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出現的時機又剛剛那麼巧。
她很多次都覺得,這個小傢伙,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孩子。
但她總得接受現實才行。
過了一會兒,阮星晚輕輕把小傢伙放進了嬰兒車裡。
周辭深道:「她不是還沒回來嗎,怎麼不抱了?」
阮星晚看著嬰兒車裡的小傢伙,許久才強行收回視線,搖了搖頭,語氣里透露出了幾分傷感:「既然他們已經要出國了,以後也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一直抱著有什麼意思,不如早點放手。」
周辭深側眸凝著她,薄唇微抿。
隔了幾秒,他毫無徵兆的開口:「移民又不是以後都不回來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帶你出國去看他也行。」
阮星晚拒絕了:「不用了,就在這裡做一個告別吧。」
也算是,徹底對她沒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最後的告別。
「只是出國而已,沒那麼嚴重。」
阮星晚瞪他:「你不懂。」
既然他們一家都要出國了,那就意味著,她和這個小傢伙的緣分斷了,再強求又有什麼意思,而且也會給別人添麻煩。
不知道周辭深是不是察覺到她的想法了,默了一瞬才道:「如果他們沒有移民呢。」
「那我也……」說到一半,阮星晚停頓住,「不走了?」
周辭深收回視線:「我隨口說說而已,移民也沒那麼容易,說不定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走不了。」
阮星晚皺眉,這人怎麼一會兒一個花樣。
這時候,剛好李雪回來了。
她手裡抱著幾瓶水,遞給了阮星晚一瓶:「阮小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喝瓶水吧。」
阮星晚笑了下:「沒事,不用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
李雪點了點頭:「阮小姐再見。」
「再見。」
離開的時候,阮星晚沒忍住,看了好幾眼嬰兒車裡的小傢伙,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出了兒童遊樂園,阮星晚漫無目的走在商場裡。
周辭深跟在她身後,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了一會兒,阮星晚看到有衛生間的標示,便轉過頭對周辭深道:「周總,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趟衛生間。」
「好。」
等阮星晚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周辭深才收回視線,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陳北道:「周總,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要安排李雪離開嗎?」
「不用了。」
陳北一愣:「周總的意思是……」
周辭深淡淡道:「讓她繼續留下吧,派人盯好她和她的那個男朋友。」
陳北應聲:「是。」
掛了電話,周辭深看著手機,削薄的唇輕輕抿著。
幾分鐘後,阮星晚從衛生間出來:「我們走吧。」
她剛走了幾步,便被人拉住手腕。
周辭深道:「那邊。」
阮星晚回過頭確認一下:「出去的路就是這邊啊。」
「誰說要出去了。」
「啊?」
「訂了電影票,看電影去。」
說著,周辭深便拉著她的手,朝前面走去。
阮星晚想了想,他們確實挺久沒有在一起看過電影了,便由著他去了。
電影是周辭深隨便選的,進了場,阮星晚才發現這居然是個狗血愛情片。
劇情的一開頭,就是女主流產被進急救室的畫面,男主拉住她的手痛哭,喊著自己錯了,並且發誓自己和那個女的沒有一點關係,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女主閉上眼,心灰意冷的取下手上的戒指,扔向男主。
阮星晚:「……」
周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