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她是怎麼去世的
他話音剛落,阮星晚便從樓梯上下來。
她笑著叫了聲:「靳老。」
靳老朝她招了招手:「來來,過來坐。」
阮星晚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靳老雙手杵著拐杖,笑眯眯的開口:「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還說過去接你,又怕耽誤你的事。」
「剛到沒一會兒。」
「那也差不多。」
靳老說著,視線落在她的衣服上,不解道,「去哪兒弄了這麼多的灰?」
聞言,林致遠拿茶杯的動作一頓。
阮星晚道:「沒什麼,剛才林小姐跟我開了個玩笑而已,衣服還沒來得及換。」
靳老狠狠皺眉,看向林致遠:「什麼玩笑?」
林致遠失笑:「知意不懂事,我已經說過她了。」
見他是不願意說真話了,靳老又看向站在林致遠身後的傭人,厲聲道:「你說!」
「就是……就是……」
傭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敢開口。
靳老用力杵了杵拐杖,怒道:「我剛才怎麼跟你說的,你還答應的那麼好聽,結果你是在敷衍我呢!」
「您誤會了,我保證,這樣的事下次不會再發生。」
靳老臉色沉沉的,結合之前傭人說的處理雜物,以及這屋子裡漂浮未散和阮星晚身上的灰塵,他已經大致猜到了什麼。
他道:「你最好是想你保證的這樣,不然我看你有何顏面去見小曼的在天之靈!」
就在這時候,又有傭人進來,附耳在林致遠旁邊說了什麼。
他點了點頭:「請他進來。」
靳老問:「誰來了?」
林致遠道:「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您看人准,正好幫我見見。」
「我一大把年紀了,老眼昏花的,能看準什麼。」
阮星晚覺得這樣的場合,她待著也沒意思,準備洗個澡換身衣服去工作室了。
誰知她剛有動作,靳老就輕輕摁了她一下,示意她別走。
靳老的動作很小,林致遠完全沒有發現。
阮星晚明白他的意思後,就端端坐在那裡,再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沒過一會兒,來人的身影出現在視線里。
來的居然是威廉。
威廉在客廳里站定,和林致遠相互寒暄之後,朝他們看了過來,依舊是紳士有禮:「靳老,阮小姐。」
林致遠目光靜靜的,緩緩道:「原來大家都認識。」
威廉微微笑了下:「我和靳老是在國外有過一面之緣,回南城後,也十分有幸能去靳家拜訪,至於阮小姐,我曾經和周總有過合作,機緣巧合下,也見過幾次。」
林致遠似乎十分不想聽到周辭深這個名字,讓威廉坐下,又吩咐傭人去倒茶。
林致遠道:「聽說威廉先生也是南城人,是南城哪裡的?」
威廉說了一個地方:「我出國很多年了,這次再回來時,發現以前居住的地方,早就變了模樣,不復當初。」
「看來威廉先生實屬是一個念舊的人,時隔這麼多年,還是回了南城。」
「也算不上是念舊,公司打算開拓國內市場,而我了解的地方,也就只有南城了。」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看樣子是在簡單聊天,實則是林致遠在打探虛實。
其實早在合作之前,林致遠就已經把威廉調查的徹徹底底的,自然也知道他和靳老是認識的,所以剛剛才會故意那麼說。
至於阮星晚和他認識,中間還隔著一個周辭深,而他們兩人之間,除了僅有的幾次見面之外,私下也沒見過。
他們兩個人應該沒有任何的聯繫。
之前林致遠還有些懷疑威廉和靳老的關係,不過見他剛才回答的那麼直接坦蕩,並沒有隱藏他們認識,倒是放鬆了幾分警惕。
他們聊天期間,靳老偶爾會說上兩句,阮星晚則是完全插不上話,坐的無聊,垂著頭在那兒揪在收拾雜物間時,粘在褲子裡的一些小毛毛。
威廉說話時,視線會無意間落到她身上,微微有些失神,卻又轉瞬即逝。
等他們的談話終於結束之後,威廉起身:「那我就先告辭了。」
阮星晚正在放空時,忽然聽到他叫了她的名字。
她連忙站了起來。
威廉看著她,笑容淡然:「替我向周總問好。」
阮星晚點了點頭:「好的。」
林致遠道:「我送你出去。」
等他們兩人離開後,阮星晚也收回了思緒。
靳老杵著拐杖道:「小姑娘,陪我在外面轉轉吧,我跟你說說這些地方,他們是肯定不會告訴你的。」
阮星晚扶著靳老,走在了花園裡。
靳老一邊走,一邊給她說著這裡的歷史,以及曾經是幹嘛的,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雕塑:「那裡,以前是你爸爸給你修的,一個小的迪士尼城堡,你喜歡的不行,有一陣子除了吃飯睡覺以外,每天都要待在那裡。」
阮星晚看著那個陌生的地方,腦海里隱隱約約閃過一個小城堡,更多的,卻記不清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靳老又道:「看見那顆大樹了嗎,以前是一個花房,裡面全是你媽媽精心呵護的品種,極其的難養,有一次你爸爸惹你媽媽生氣了,你為了哄她,就偷偷跑去花房,摘了一大捧花給她,你媽媽又好哭又好氣。」
阮星晚:「……」
這也……
太討打了。
靳老說著,又兀自感嘆了一句:「物是人非啊。」
過了會兒,阮星晚才問道:「這裡,曾經是不是經歷過很大的火災?」
靳老道:「就是那場爆炸引起的,大火幾乎燒光了這裡的所有痕跡,你現在看到的這些,都是重建的。」
說著,靳老又轉身看著她:「孩子,你一定要知道,你的親生父親和母親,都很愛你,或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也有人正在默默關注著你,保護著你。」
不等阮星晚回答,他很快又岔開了話題:「對了,你母親的墓地是在哪裡?
我想去看看她。」
阮星晚聞言,默了默才道:「我不知道。」
她又道:「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去世了,我對她沒有任何的印象,也不知道她的墓地在哪裡。」
靳老嘆氣:「她是怎麼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