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同樣的當我還會上第二次嗎
阮星晚從他腿上起來,微微彎腰,用冰袋輕輕敷在他還殘留著淡淡指印的側臉上。
周辭深手放在膝蓋上,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擊著,黑眸沉靜的看著她。
阮星晚被他看得有些心煩意亂,出聲提醒道:「周總,你能把眼睛閉上嗎。」
「你在車上偷看我那麼久,我怎麼沒讓你閉上眼睛?」
「……」
狗男人真煩人。
她故意加重了力道,把冰袋緊緊貼在他臉上。
周辭深神色微變,就在他要發火之前,阮星晚又快速把手撤了回來:「應該差不多了,時間不早了,周總早點休息吧,我回房間了。」
阮星晚剛轉身,手腕再次被握住。
周辭深神色有些不悅:「就這麼走了?」
「不然還要留下來吃宵夜嗎。」
「可以。」
周辭深說著,便從沙發里摸出了手機,就在他要把號碼撥出去時,阮星晚連忙制止他,「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狗男人不干人事。
周辭深把茶几上的酒杯推到她面前:「喝一杯?」
阮星晚冷笑了兩聲:「周總以為同樣的當我還會上第二次嗎。」
「我也沒想到你酒量會那麼差。」
阮星晚懶得理他,把手從他掌心裡抽了出來:「我明天還要早起,周總自便。」
話畢,她徑直朝房門門口走去。
周辭深看著她的背影,拿起威士忌,重新靠在沙發里,削薄的唇淺淺勾起了一個弧度。
回到房間,阮星晚看到裴杉杉給她發的消息,問她到沒有,才想起經過之前在機場那麼一鬧,她完全忘記給他們報平安了。
阮星晚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聊了幾句後,裴杉杉發現她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試探性的問道:「你該該不會,又在那裡遇到了周辭深吧?」
阮星晚:「……」
要不要猜的那麼准。
裴杉杉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道:「那個狗男人這次又找的是什麼藉口。」
阮星晚搖了搖頭:「這次他倒真不是跟著我來的。」
頓了頓,阮星晚又道:「我還遇到了周安安。」
裴杉杉聞言,不免有些震驚:「她怎麼也在那裡?」
阮星晚和程未去靳老家的時候,有聽到過周安安的父母說周安安被軟禁在周家了。
而且林南也跟她說,周辭深知道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因為周安安的原因才沒的。
周家和鍾家可能是怕周辭深找周安安算帳,才會大費周章的想要把人送走。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好巧不巧,她們竟然會在安城遇到。
可能這就是命吧。
周辭深之所以也會跟著來安城,估計也是因為接到了周安安要離開的消息。
裴杉杉問:「那個狗男人準備要怎麼收拾周安安啊?」
「我沒問他。」
「不過不管怎麼說,都是周安安那個瘋子惡有惡報,得到什麼樣的報應都是她活該。」
裴杉杉沒有再提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事,而是轉移了話題,「你今晚住在哪兒啊,不是在你說的那個阿姨家嗎。」
阮星晚道:「時間太晚了,我直接住的酒店。」
又聊了幾句後,電話結束。
阮星晚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正在吹頭髮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唇瓣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一道小口子,已經結疤了。
她湊近到鏡子前仔細看了看,發現口子旁邊,還有一個牙印。
這下好了,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的了。
阮星晚覺得,那一巴掌確實是輕了。
……
第二天早上,當阮星晚吃了早飯下樓,正準備打車去安橋長街的時候,卻發現林南已經面帶微笑的等在那裡了。
而他身後的黑色瑪莎拉蒂里,還坐著周辭深那個狗男人。
林南信口雌黃道:「阮小姐,現在是早高峰,打車不方便,正好我們也要過去,順帶送你一程吧。」
阮星晚裝傻:「你們也要去機場嗎,不是來辦正事的嗎,這麼快就走了?」
林南:「……」
這時候,周辭深降下車窗,不冷不淡的瞥了她一眼,言簡意賅的開口:「上車。」
阮星晚撇了撇嘴,想著他們兩個的目的地確實是一樣,要是她自己去打車,一會兒狗男人在許阿姨面前肯定又是少不了挖苦她。
思及此,她只能拉開車門,彎腰坐了上去。
見狀,林南默默鬆了一口氣,這種關鍵時刻,果然還是要周總自己出馬才行。
車行駛在路上,阮星晚趴在車窗上看外面的風景。
相比南城,安城這樣的小城市,不管是秋天,還是冬天,都有自己獨特的美,積雪掛在枝頭,偶爾會被風吹動,散落下一片片的如同飛絮一般的雪花。
在這樣輕鬆悠閒的城市裡,林南所說的早高峰根本不存在,沒過一會兒,車就緩緩駛進了安橋長街。
長街中間的小河已經被凍成冰了,街坊們差不多已經搬走了,祠堂的大門也孤零零的敞開,整個街道看上去冷冷清清,再沒有她最初搬來這裡時的熱鬧。
她出神的看了一會兒後,轉過頭問道:「周總,這裡什麼時候開始拆遷?」
「五月。」
阮星晚本來以為年後就會拆的,沒想到還有幾個月的時間,
這也挺好,等到過段時間如果工作室不忙了,她想把杉杉和小忱都帶過來旅遊一圈。
很快,車在許玥家門口停下。
阮星晚走到門口後,忽然發現周辭深站在車旁,似乎沒打算要進去。
她微微有些詫異,下意識問道:「周總不進去嗎。」
周辭深淡淡道:「你先進去。」
阮星晚想了想,往前走了一步後,又轉身折回,走到了他面前,試探著問:「你是不是惹許阿姨生氣了,所以才不敢進去?」
周辭深:「……」
他垂眸看她:「我沒你那麼伶牙俐齒,巧舌如簧。」
阮星晚覺得他莫名其妙:「那你鬧什麼彆扭。」
周辭深道:「打個電話。」
停頓了一下,他條的低下頭,嗓音低沉曖昧,「還是說你自己不好意思進去,需要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