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心裡一直在叫我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心裡一直在叫我

  周辭深神色自若,緩緩道:「跟我沒關係。」

  阮星晚敷衍的笑了兩聲,明顯不信。

  她走到路障前,打著光想要看有沒有地方可以通過。

  身後,周辭深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這裡是山路,滑坡很正常,每天早上會有人清理。」

  阮星晚沒理他,脫下高跟鞋,想要試著能不能從石頭上爬過去。

  周辭深看著這一幕,舌尖抵著牙齒,抬手捏了捏鼻骨,邁著長腿上前。

  路障旁邊還有許多碎石頭,阮星晚非但沒有爬過去,腳下還被硌得疼,就在她不知道第多少次想要繼續試著爬的時候,腰上忽然橫了一隻手。

  下一秒,她忽然騰空,被周辭深從石頭上抱了下來。

  周辭深道:「我很好奇,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阮星晚不甘示弱的回擊:「我也很好奇,周總為什麼能做出這麼令人髮指的事。」

  周辭深把她放在平整的地方:「真不是我做的。」

  「你在我這裡,已經毫無誠信可言了。」

  周辭深單手插在腰上,黑眸無聲凝望著她,舔了下薄唇:「隨你。」

  隔了幾秒,他又道:「今晚肯定是走不了,山上有地方可以住,你去不去。」

  阮星晚想也不想的拒絕:「不去!」

  「那行,你在這裡等到天亮吧,我走了。」

  話畢,周辭深轉身朝原路折回,身影很快就沒入了黑暗裡。

  阮星晚用力咬著牙,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求救,可才發現山上根本沒有信號。

  她又去路障那邊嘗試了幾次後,都以失敗告終。

  最後她也沒了力氣,手機也只有百分之五的電了。

  阮星晚坐在路邊,感覺鼻子酸酸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連風聲也停止了。

  四周安靜的可怕。

  天空中,飄起了小雪。

  阮星晚抱緊了膝蓋,心裡把那個狗男人翻來覆去的罵。

  還說什麼喜歡她,到了這種緊要關頭,還不是把她一個人丟下不管。

  他的喜歡果然一文不值,還只會給人帶來負擔。

  阮星晚越想越委屈,又加上在黑夜裡無限滋生出來的恐懼,無限蔓延著,如同翻湧而來的潮水一般,將她緊緊包裹著。

  阮星晚死死咬住下唇,才沒有讓自己哭出聲。

  就在她以為自己今晚可能會死在這裡的時候,黑暗中卻傳來了腳步聲。

  阮星晚緩緩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去而復返的狗男人。

  周辭深扯了下西裝褲,單腿屈膝蹲在她面前,借著手機微弱的亮光看著她泛紅的眼睛,語調緩而慢:「跟我走嗎。」

  阮星晚扭過頭不理他,卻控制不住的抽噎起來,甚至到了後面,哭得泣不成聲。

  周辭深見狀,薄唇勾了勾:「好了,對不起,我不該把你扔到這裡,我沒有走遠,就在前面等著你叫我呢,可你非要那麼犟。」

  阮星晚聽到狗男人嗓音似乎還帶著笑,頓時更氣了,抓起旁邊的石頭碎渣就砸到了他昂貴的西裝上:「我又沒有叫你,你回來做什麼!」

  「你叫我了。」

  「沒有!」

  「我聽見了。」

  「都跟你說了沒有,我……」

  周辭深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裡,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心裡一直在叫我,不是嗎。」

  阮星晚吸了吸鼻子:「我那是在罵你!」

  周辭深輕笑了聲,然後把她抱了起來:「你想怎麼說都行。」

  眼看著他要往山上走,阮星晚強烈拒絕:「我不要去那裡!」

  那麼大個別墅,就她和周辭深兩個人,不用想都知道這個狗男人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周辭深一眼便看穿她的想法:「山上有座機,可以通到度假村的酒店。

  還是說,你想繼續待在這裡,等他們明天早上來清理路障的時候發現你凍死在路邊?」

  阮星晚:「……」

  她問:「你確定那個電話能用?」

  狗男人說不定只是想把她騙過去,到時候再找理由說電話壞了。

  周辭深道:「跟你說了,這個不是我安排的。」

  阮星晚明顯不信。

  周辭深也懶得解釋,只是抱著她繼續往前走。

  沒過多久,阮星晚的手機終於沒電了。

  四周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奇怪的是,阮星晚並沒有之前那麼害怕。

  耳邊,是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她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冷不丁的感覺唇瓣一涼,像是有什麼東西,飛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阮星晚沉默了許久,忍無可忍的道:「周總,你剛剛做了什麼?」

  「我雙手都抱著你,還能做什麼。」

  「你是不是偷親我了?」

  周辭深語調平緩,波瀾不驚:「山里蚊子多,被叮了一下很正常。」

  阮星晚無聲冷笑。

  行,是他先開始的。

  幾秒後,一聲響亮的耳光在黑夜中傳開。

  還伴隨著陣陣回聲。

  周辭深腳步咻的頓住。

  即使他沒有開口,阮星晚也能感覺到陣陣寒意。

  她道:「沒想到山裡不僅蚊子多,鬧出的動靜還挺大的,周總剛才聽見聲音了嗎?」

  黑暗中,男人狠狠咬牙:「阮星晚!」

  阮星晚無辜道:「怎麼了?

  周總也被這個蚊子叮了一下嗎。」

  周辭深薄唇緊抿,到底還是理虧,沒有再就蚊子的問題追問下去,抱著她繼續往前。

  幾分鐘後,那棟別墅再次出現在眼裡。

  阮星晚感覺整個世界仿佛都豁然開朗了起來。

  「周總放我下去吧,我自己能走。」

  「你不怕蚊子再咬你一口?」

  「我覺得這裡已經那麼亮了,那個蚊子應該不敢再出來了。」

  周辭深輕嗤了聲,沒有回答,但也沒有把她放下來。

  進了別墅,周辭深才把她放在沙發里,轉身去旁邊拿了座機,撥通山下酒店的電話。

  阮星晚豎起耳朵,直到確定他讓人儘快來處理路障之後,一顆懸著的心才徹底鬆了下去。

  照這樣來看,路障的事可能還真不是這個狗男人做的。

  正當阮星晚想的有些遠的時候,周辭深已經打完電話走了過來。

  看著他脫了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阮星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個狗男人果然還是露出了他禽獸的真面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