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一個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第二百零八章 一個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阮星晚已經在陽台上站了一個小時了,手撐在欄杆上,托腮側臉。

  看著天空中零散的雪花,一點一點變得密集起來。

  裴杉杉洗完澡出來,見她還是之前那個姿勢,甚至連看的方面都沒有變過,走過去湊在她旁邊,順著視線看了過去:「什麼那麼好看呢?」

  阮星晚收回思緒,淡笑道:「沒什麼。」

  裴杉杉道:「你這是在等人吧。」

  說著,她又嘆了一口氣,「那個狗男人也真是的,說了晚上會來找你,結果到現在也沒來,換我也著急。」

  阮星晚:「……」

  她小聲辯解道:「我不是在想這件事。」

  裴杉杉:「我不信。」

  阮星晚重新看向前方,呼了一口氣:「昨天程未給我表白了。」

  一聽這個,裴杉杉瞬間來了精神:「怎麼說的,怎麼說的?

  不不不,你答應了還是拒絕了?」

  阮星晚搖了搖頭,緩緩道:「我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

  「這話沒說錯,本來也是,你何必在那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倒也不是這樣,只是我還沒有準備好。」

  「這事兒有啥準備的啊,愛情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而至的。」

  裴杉杉道,「星星,你就是顧慮的太多了,人生那麼短,就算是談幾場戀愛不結婚又怎麼樣,開心就好了啊。」

  阮星晚抿了抿唇,沒說話。

  裴杉杉看向她,又道:「星星,其實我知道你之所以會這麼糾結的原因。」

  聞言,阮星晚下意識問道:「什麼原因?」

  「是因為你還喜歡周辭深,對吧?」

  阮星晚垂著頭,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裴杉杉也趴在欄杆上,嘆了一口氣:「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偏偏不如人意。

  不過星星,如果那個孩子……還在的話,你會和周辭深復婚嗎。」

  過了一會兒,阮星晚才道:「他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阮星晚笑容很淡:「就像是你說的那樣,人生有太多不如意了,如果每件事都能重來,那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也對,反正如果能重來的話,我是想離李昂那個混蛋王八蛋越遠越好。」

  裴杉杉說著伸了一個懶腰,「不過程未說的有道理,你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總是要走出來的。」

  阮星晚輕輕點頭:「我知道。」

  裴杉杉道:「那我去睡了,你差不多就回房間吧,別吹感冒了,」

  「好。」

  裴杉杉走後,阮星晚又站了幾分鐘,剛關上陽台門,衣服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電話接通,周辭深的聲音響起:「你下來還是我上來?」

  阮星晚:「……」

  她拿起外套,出了門。

  樓下,周辭深倚在車門上,黑眸低低垂著,削薄的唇上咬了一支煙,神色疏冷寡淡。

  阮星晚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周總有事嗎。」

  周辭深輕輕抬眼,取下唇上的煙,沉靜的黑眸凝向她:「今天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周總指的是……」阮星晚話剛說出口就反應過來了,她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覺得不用和周總匯報吧。」

  周辭深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他淡聲道:「要是我沒有來,你打算怎麼辦。」

  「我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怎麼解決都和周總沒有關係。」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閒事了?」

  阮星晚道:「周總這麼理解也沒錯。」

  周辭深不冷不淡的看著她:「阮星晚,一個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聞言,阮星晚倒是笑了笑:「周總的耐心已經耗盡了嗎?」

  「你是高興還是傷心?」

  「如果我說高興的話,周總不會傷心,那就是高興吧。」

  周辭深道:「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阮星晚看向其他地方:「不是不想,而是覺得沒必要。」

  頓了頓,她又道:「周總,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和你說清楚。

  程未跟我表白了,我……」

  「你答應了?

  你說過不喜歡他。」

  阮星晚道:「我現在沒有答應,但是我決定和他試試。」

  周辭深一字一句的道:「阮星晚,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阮星晚吸了一口氣,又轉過頭看著他:「周總,就到這裡吧,反正你的耐心也耗盡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我是真的想要重新開始,去過我想要的生活。」

  「你想要的生活是什麼。」

  阮星晚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周辭深撣了撣菸灰,替她說了。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沒有我的存在,對麼。」

  狗男人猜的還挺准。

  阮星晚道:「其實周總也清楚,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當初也只是……」

  「怎麼不是。」

  阮星晚微微有些愣:「啊?」

  周辭深嗤笑了聲:「也對,我只是個私生子,配不上你,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

  「……」

  這是不是強詞奪理,偷換概念了?

  阮星晚閉了閉眼,緩緩道:「周總,我不是那個意思。」

  「在我看來,你就是這個意思。」

  阮星晚覺得,他們之間的談話,再次走到了死胡同。

  每次她想好好跟他把事情說清楚的時候,他總是這樣,把問題推到她身上。

  還怪讓人自責的。

  隔了幾秒,阮星晚才道:「周總,我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早點回去吧。」

  周辭深道:「著什麼急,我想說的還沒說。」

  「……您請講。」

  周辭深重新點了一支煙,慢條斯理的道:「周安安從周家出來了,她有可能會來找你,但可能性很小。」

  阮星晚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歪了歪腦袋,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茫然,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猜他們可能會選擇送她出國,到了國外,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阮星晚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周總……」

  「阮星晚,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你可以和程未在一起,這是你的自由,但我要做什麼,誰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