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他似乎怎麼都不會罷休
五分鐘後,林南把車開到他們旁邊停下,快速下車拉開后座的車門。
周辭深把阮星晚放上去後,繞到另一側上車。
林南剛想要輸入導航的時候,想到了上次的教訓,咳了下才小聲問道:「阮小姐?」
阮星晚淡淡報了個地址後,便靠在角落裡,閉上了眼睛。
沒過一會兒,她就感覺有衣服蓋在了身上。
阮星晚沒動,也不想和他說話,只是微微側過身,背對著他。
周辭深吩咐道:「開車。」
「是。」
回去的路上,車內一直很安靜,周辭深一度覺得,阮星晚像是真的睡著了。
他側眸靜靜看著她,想起她剛才問的那個問題。
雖然那個小東西的情況比最開始好了很多,但是仍然沒有人能保證,之後不會再出現意外。
等再過一段時間,如果小東西沒事了,他就把他送到她身邊,反之,她也沒必要知道這些。
像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原本如同睡著了人,從衣服里伸出了手,把衣服往上拉,蓋住了腦袋。
周辭深:「……」
他抿著嘴角,收回了目光。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公寓樓下。
最終是林南開口,打破了車內這個死氣沉沉的氣氛:「阮小姐,到了。」
被衣服蓋住的人動了動,然後扒開衣服坐了起來,聲音十分淡然:「謝謝。」
阮星晚拉開車門,正要下車時,周辭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明天不准去。」
聽到他這個語氣,阮星晚脾氣又上來了:「我就要去!」
說完,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周辭深看著她的背影,氣的咬牙。
……
裴杉杉在家裡等了大半天,一直沒見阮星晚回來,打她手機又打不通,都快急死了,正準備出去再找找的,門卻被打開了。
裴杉杉走了過來:「星星,你去哪兒……你鞋呢?」
阮星晚搖了搖頭:「穿著不舒服,扔了。」
「那你就這麼走回來的啊?
外面都快下雪了,你這……」
「沒事,就上樓這麼一段而已,坐車回來的。」
阮星晚道,「杉杉,我先去洗個澡。」
裴杉杉連連點頭:「行行你快去吧,我去廚房給你熬點熱湯。」
湯熬到一半,裴杉杉聽到敲門聲響起,她把火關小,跑著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丹尼爾。
裴杉杉愣了一下後,趴在門上,給他打招呼:「Hello~我們又見面了。」
丹尼爾微微點頭,隨即道:「我聽程未說,你們是他朋友?」
「啊……對,我們關係可好了呢。」
裴杉杉又道,「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呀?」
「澳洲。」
裴杉杉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程未在澳洲留學時,兩個人認識的。
裴杉杉保持著笑容,然後忽然想到什麼似得,把手拿了下來:「你要……進來坐坐嗎?」
「不了。」
丹尼爾掃了一眼屋內,頓了頓才道,「你上次說過,你和朋友一起住的?」
「是啊,程未沒和你提到她嗎。」
「提到了。」
所以他才想要來看看。
但似乎是不在家。
丹尼爾收回視線,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見一個女人擦著頭髮走到了客廳。
她道:「杉杉,你在和誰……」
話說到一半,阮星晚看過去的時候,見站在門口的,是丹尼爾。
裴杉杉道:「星星,這是程未朋友,也是我們鄰居,你們之前應該有見到過哦。」
阮星晚禮貌的打著招呼:「你好。」
丹尼爾唇角揚了一下,微微點頭致意。
他淡淡開口:「今天時間不早了,不打擾你們休息,我先走了。」
「誒……」裴杉杉道,「那不然,明天一起吃個飯?」
丹尼爾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好。」
回去之後,丹尼爾坐在沙發里,手機輕輕敲擊著膝蓋。
原來那就是周辭深的前妻。
長得確實很漂亮。
不過如果周辭深只是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就取消了和林家的婚約的話,未免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這不像是他能做的出來的事。
沒過一會兒,他手機響起。
電話是程未打來的。
程未道:「下周三是林知意的生日聚會,已經安排好了。」
「知道了。」
丹尼爾問,「你非得讓我回來接替你去做這件事,就是因為周辭深前妻?」
程未冷冷道:「她有名字。」
「OK,抱歉,剛才忘記問了。」
頓了頓,丹尼爾又道,「如果他知道你和周辭深前妻走的這麼近,應該不會很高興。」
「我會抽時間告訴他。」
「隨便吧,反正我都無所謂。
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要回來了。」
……
關上門,裴杉杉激動道:「星星,我約他明天吃飯誒,他答應了!你去嗎?」
阮星晚笑了笑,走到廚房關了火:「你們去吧,我答應了程未,要和他吃飯。」
聞言,裴杉杉直接跑了過來,靠在她旁邊,感慨道:「不錯嘛,總算是開竅了,看來我今天在車上給他說的那些,還是有效果的。」
阮星晚回過頭:「你跟他說什麼了?」
「啊?」
裴杉杉乾笑了兩聲,試圖矇混過關,「就隨便聊聊天啊,還能說什麼,那個……我也去洗澡了哈,你喝了湯就早點睡吧,這天氣怪冷的。
睡個美容覺,明天才能保持好狀態!」
說完,她麻溜兒的跑走。
阮星晚收回視線,笑容淡淡的,把鍋里的湯盛了出來。
晚上躺在床上時,阮星晚卻怎麼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周辭深今天說的那些話。
她始終不太明白,周辭深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轉變這麼大,罵也罵不走,趕也趕不走。
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
要是以前,按照這個狗男人的脾氣,怎麼可能允許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尊嚴和底線。
更何況,看他的意思,他似乎怎麼都不會罷休。
阮星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圖什麼。
阮星晚越想越煩,怎麼都睡不著,索性起來坐在桌前打開了草稿本。
在翻到被撕了那頁的時候,看著凹凸不平的痕跡,她覺得更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