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沒有想到她母親已經臥床不起了,而她的親弟弟上京里來也沒有蹬過她家的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倒是那個李氏,從她話里的意思完全可以聽出來,那時候二老身體都還好。
父親是得了咳症,但母親絕對沒有生病。
到如今不到一年時間,竟然就臥床不起了!
為人子女,要說顏卿心裡小點兒的難受都沒有,絕對不可能。
但該講的道理也得說清楚,這些年過去了,她沒有對誰說過,如今也趁著這個機會,讓堪平百姓都明白,究竟是不是她不孝順?
掌柜的也聞著聲兒趕來,本來好好的大喜事,他可不想再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來。
他可還指望著能再把鋪子擴大些,不是直接關門歇業。
「各位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
掌柜的話剛出口,立馬就被趙澄截了話頭,還揮著手讓他別多管。
「放心,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
他一隻手死死的拉住宋躍,不然宋躍早就打人了,不可能等到這些噁心的人說那麼多。
「呸,沒長腦子就多打聽,多聽多看少說話。
長一雙眼睛一對兒耳朵是送滷肉點去煮了?腦子也一併燉了!
給人當槍使還呲牙咧嘴的往前頭沖,罵你們是瘋狗都是對狗的侮辱。」
趙澄罵人的聲音真不算大,但是沒罵一句就往前傾一下身體的動作就很有靈性,唾沫星子也很有靈性。
宋躍一邊被趙澄拉著,一邊被大哥拉著,這會兒聽了趙澄罵人還算是有些水平,也鬆了些力道下來。
團團比他哥脾氣好不了多少,也不可能坐著看娘親被人罵,但他這會兒被姑父抱在懷裡,他動不得。
稟哥兒冷著臉看著面前的幾個人,還有門外圍著的客人夥計。
尤其是對上剛才罵人的男子,他也忍不住想罵髒話。
「呸!勸說我舅娘拋棄兩個幼子,帶著夫家家產改嫁的人,算什麼親兄弟,畜牲不如。
敢說是接我舅娘歸家?是早已經尋好了買家,要再收一筆賣妹子的銀錢。
口口聲聲要我舅娘帶著夫家的產業跟他們回去,好留了錢財給他讀書,給他成家立業。
連親外甥都不認的東西,他不配為人。」
稟哥兒明顯是太激動,臉都脹得通紅。
當然,唾沫星子也沒有控制得住。
看他氣得已經喘了粗氣,趙澄隔著宋躍用另一隻手安撫的拍著他的肩膀。
「大哥你歇歇,我來跟他們講道理。」
連著被兩人罵,這邊要伸張正義的幾個年輕人都脹紅了臉,幾次張口要說話,卻因為稟哥兒那這話又咽了回去。
還有他們身後的食客,議論的話也轉了風向。
但就請這些怎麼能平了宋家的惡,惡便是惡。
「我顏兄弟即便是要姐姐改嫁,也是一心為姐姐著想,不想她後半輩子悽苦,改嫁之後好歹有個歸宿。
她當初嫁給宋彪還不是宋彪威逼利誘,身不由己不是她的錯,後來跟著宋彪不孝不敬總是她的不對。
被宋彪拋棄後,長輩接她歸家有什麼錯?」
宋家前幾年的事,顏卿前幾年與顏家的事,家裡的人都清楚。
而趙澄更清楚宋彪是如何在朝堂上當著陛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如何解釋的。
這事兒,他聽他爹提過,更聽幾個兄弟也詳細的講過。
那時候他們私下裡討論還是當笑話還說,如今再提起,他確實氣不過要給面前這些自詡正義的人一人一大嘴巴子。
「諸位被人利用還不自知,那我今兒好心告訴你們,一群傻狗。
宋家嬸嬸與顏家斷親之事,不僅是滿朝文武,便是當今聖上也是知曉的。
陛下未曾定宋家的罪,未曾定宋家嬸嬸的罪,便是最大的正義。」
突然,趙澄放肆的大笑起來。
抬手指著眾人,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指過。
「說當年宋大將軍強搶的人,我問你們,當年可是三媒六聘?官府可有文書證明?」
這些個年輕人哪裡清楚,當年他們才多大點兒?
倒是有看熱鬧的食客出聲兒了,「有,當年我親眼看著的,路上還得了宋家發的喜糖。」
有一個人說,後面幫著回憶的人就多了起來。
還有說喝到喜酒的,看了拜堂的。
趙澄冷笑著睨著人,「這些陳年往事本是人家自家事,論不到各位來評判對錯。
我一個外地人都知道,宋大將軍與夫人伉儷情深,你們本地人莫非是見過宋大將軍苛待打罵過夫人?」
反正是看熱鬧不怕什麼,趙澄問了立馬就有人回。
「沒有沒有,從來沒聽說過。」
「倒是見宋大將軍常陪夫人上街,還聽戲。」
「是,我還見過宋大將軍跟夫人在這兒吃過飯,可是恩愛非常。」
看著對面質問的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趙澄心裡的氣緩了些,但也不夠。
宋躍捏緊了的拳頭鬆了些,現在是他從未有過的,覺得趙澄順眼的時候。
他不是個話多的人,也不會有耐心跟人磨嘴皮子,他更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
但這時候,他覺得趙澄那張又欠又賤的嘴,很可以。
顏卿拉了一把宋婷,示意她安穩坐著,讓孩子們講道理就好。
趙澄這孩子,腦瓜子轉得快,正好讓大姐和姐夫見見這孩子的能力。
宋婷氣得牙齒都咬得咯吱咯吱響,狠狠灌一杯茶水下去才能繼續坐著。
稟哥兒自認是讀書識禮,可是他不想講理。
他不想在外面說長輩是非,可現在他覺得有些人不配被敬為長輩。
「都說我舅舅混帳作惡,他對顏家做過什麼惡?
是不敬岳父岳母?
還是不出銀子給妻弟讀書科考?
每逢年節上我舅舅可曾沒做到禮數周全?
各位隨便去打聽,鎮上多少鋪子裡都知道。
當年我大弟出生,洗三時顏家來了一人。
我二弟弟出生,顏家一人沒到。
從我舅娘懷著我二弟弟,但他滿月,一人未到。
期間,顏家人找上我舅舅,要我舅舅給顏毅出讀書的銀子,他要去縣裡讀書。
明知我舅娘懷有身孕,卻是連家門都不進,不曾來看過女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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