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娶個媳婦兒統共才花幾個錢?
別說是大紅花轎,就是再請個鑼鼓嗩吶都是夠夠的。
梁媒人當然是應得爽快,不過是跑跑腿兒的事,好處人情都有了。
這頓飯雖然是吃的倉促,但絕對是皆大歡喜。
午後,宋彪回去幹活兒,顏卿回去午睡,梁媒人去找李綽。
可巧,宋彪剛回去就來事兒了。
宋現是真神志不清了,不能從他嘴裡問出什麼有用的話來。
大熊是從趙黑子原先手下人那裡問出來的,果然還是衝著他宋某人來的。
而宋現嘴裡的小丫頭,竟然是他親侄女。
豬狗不如的東西。
真要論起來,其實也是宋彪的侄女。
老屋那邊,數一下年歲相當的丫頭,恐怕就是老大家的了。
這事兒,也不知道老大家知不知道。
宋彪都想看看老屋的人知道後是個什麼表情,是不是要歡喜得把宋現供起來。
那丫頭該是有十三四了,宋彪想了半天沒有想起來那小丫頭長什麼模樣。
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他好像是幾年都沒見過那丫頭了。
上一次見,還是幾年前他有事回村里,在村口瞧了一眼,黃毛丫頭一個。
當時他也不知道那就是老大家的丫頭,還是聽村里人說起的。
「老子就知道他們沒憋好屁,姓趙的籌謀著想讓您身敗名裂。
注意打到了族裡,幸得是沒成,真要成了您如何跟族裡交代。
狗日的東西,宋現也不是個好鳥,腦子裡盡他娘的裝了死了。
自家的侄女都能賣,怎的不賣他自個兒的閨女兒!」
別說是親自審問的大熊了,現在知道了結果的漢子漢子們都控制不住上火。
特別是家裡有女兒的人,恨得牙癢。
雖然,他們自己也幹這缺德的買賣。
但他們還真沒有主動去坑哪個娘家姑娘,那些要被賣的姑娘不賣進他們這裡來照樣要被去別處。
至少,他們沒虐打過,也沒強過堂子裡的姑娘。
不過,他們不做的事,不代表他們就不知道。
若是宋家老大家的那丫頭進了趙黑子的手,能落著個好了?
他們身邊現成的例子,晴兒姑娘還擺著的。
原來,去年那事兒之後宋現並沒有學乖,偶爾還會去廣發賭坊去。
正好趙黑子盯上了族裡,卻又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下手,最後還是把注意打到了宋現身上。
要怪也只能怪他宋現自己作出來的,怎麼趙黑子就找不到別人,找他一找一個準?
趙黑子與宋彪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再加上他想通過王府別院的管事取代了宋彪不成,可算是新仇舊恨疊在一塊兒了。
大半年裡前前後後給王府管事送的那些好處,虧的一併歸到宋彪頭上。
辦不動宋彪,所有的氣都撒在晴兒身上,晴兒幾次都差點兒被他折磨死。
也怪不得晴兒要反水,但凡他給人留點兒活著的希望,也不至於。
趙黑子又一次設了局給宋現,原本是讓他想辦法從族裡逮住宋彪的小辮子,讓宋彪再不能翻身。
在趙黑子的計劃里,整個族都要給宋彪陪葬。
一開始宋現不知道,還真回村里轉悠了好幾天,後來得知了趙黑子的真正用意,他哪裡敢?
禍害整個族,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見他實在慫,趙黑子又換了讓他騙族長家的孫女,他回去又轉了幾天,沒找到機會下手。
其實,他還是不敢。
之後才讓他將自家侄女帶來,他倒是帶到了鎮上來,最後大概是良心發現,在鎮上轉了兩圈就把小丫頭罵回去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水,趙黑子能饒了他?
在趙黑子的密室里挨了兩天打,他其實已經是抗不住了,要不是趙黑子進了牢,他怕是已經再次騙了小丫頭來。
該同情他?
孬貨一個!
「把人看好,證詞給我。
我回去一趟,明天上衙門。」
既然是作死,那就讓他一次死透。
「哎,放心吧哥,肯定看好了。」
宋彪直接騎馬就回了族裡,快馬加鞭就怕趕不及回來。
老屋那邊老老小小被帶到祠堂的時候還搞不清楚是怎麼情況,到了看到族長和族裡長輩村長他們都在,心裡止不住開始打鼓。
這種陣仗只有祭祖和處理族中大事的時候才有,還不到祭祖的時候,最近也沒有聽到有什麼風聲。
宋彪把證詞交給族長和村長他們看過,有說了一遍前因後果,直言會上衙門,之後的事就不用他在多言。
族人和村民有多憤怒,老屋的人又是如何表現,宋彪都看在眼裡,自有人處理。
「明天上堂,還要請眾位上堂作證。」
不止是族裡,還有老屋那邊也得上堂。
族長站出來表態,「放心,這是一定的。」
自家的事,關起門來處理,但危害到整個族人的利益,必須是先一致對外。
老屋的人各自心思算盤,在這時候也只能按耐。
在全族面前,還敢放肆?
宋彪趕著天黑前回到家,與平常比起來已經是晚了,顏卿也抱著兒子在門口望了好幾趟。
就連萬婆子說安慰的話也沒有,最後她就直接在門口晃悠不進屋。
宋彪是直接騎馬回來的,還不是怕小媳婦兒擔心,結果還是沒趕到平時回家的時辰。
關鍵是,今天他也沒讓人回來說一聲,眼看著天就黑了還不回來,顏卿能不著急麼。
本來夏天就黑得晚,平常這個時候他們都吃了晚飯出門遛彎去了。
見著男人騎馬回來,顏卿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恐怕有事。
抱著兒子,顏卿也不敢靠得馬太近,等男人下了馬來,這才敢湊近。
「怎的這麼晚才回來?去哪了?」
都騎馬了,定然是出了鎮的。
宋彪一手牽著馬,一手來摟媳婦兒兒子。
「回了趟村里才回來晚了,沒什麼事兒。」
瞧把她急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哪用得著她跟著操心。
等明天上了堂,給趙黑子定了罪,自然就能多清靜些時候。
見他神色如常不像是真有事,又說是回村里,顏卿便放心了。
「好端端的回村去做甚?」
她還琢磨著,莫非是村里誰家做事,她是不是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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